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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顾月影抬头看看身后,长明祠中灯火通明,如同神仙洞府。 她向卿北溪微微躬身一礼:“前辈,弟子将去楼中守灵,请恕不能相陪。”卿北溪微微一笑,挥挥手道:“守灵吗?好事啊,女娃娃自便即可。”
顾月影看了林隽一眼,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 她的身影转过照壁,然后拾级而上,消失在长明祠中。 林隽见她进了长明祠,扭头向卿北溪道:“现在可以说话了?”
卿北溪点点道:“但说无妨,女娃娃听不见咱们说话。”
林隽指指长明祠的方向:“师傅,顾师姐去守灵,是个什么意思?”
卿北溪摸摸自己油光锃亮的脑门,若有所思道:“这女娃娃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做,所以来此守灵。天龙宗弟子,凡到修行重大关节,可报请来此守灵三日。”
林隽疑惑道:“来这里守灵三日,有什么用吗?”
卿北溪道:“此地供奉本宗先贤魂灯灵位,是天下修行气运最重之地,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么?”
林隽恍然大悟:“那倒是,这样对修行肯定是有莫大助力。”
随即又道:“那为何弟子会被罚到这里面壁思过,而不是去自量台呢?”
卿北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罚你来此。日后你自去问罚你之人便是。”
林隽心道:这话我问得出口吗?我虽然是您的弟子,在南宗,还是一个小透明外门弟子而已。 见卿北溪说不知缘由,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好再问。 他想了一想,又换了一个话题:“师傅,以后我是不是就跟着您修行了?”
卿北溪摆摆手道:“我身上事务繁巨,过了今晚,就要离开。”
林隽一听,连忙道:“那您有没有什么绝技,可以传授给我?好歹我不能丢了您这位大宗师的面子。”
卿北溪呵呵一笑:“我收你做徒弟,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他手抚长须,目视林隽:“你那两位两位师兄,都大着你二三十岁,他们自己的徒弟,几乎也都比你年龄为大。”
轻轻拍拍自己的脸道:“我要是不认真教教你,让你被师侄们比下去,我这张老脸,也就不用要了。”
林隽附和道:“可不是嘛。师傅,您得把你压箱底的本事,都教给我。我一定认真努力修行,绝不丢了您的脸。”
卿北溪手捻白须,看看林隽道:“你说说看,你现在都会些什么呀?”
会些什么? 我会写诗,我会唱曲,我会咏春,还会跑路。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给师傅说呢? 他偷眼看看卿北溪,一时之间犹豫不决。 卿北溪见他犹犹豫豫的扭捏样子,忍不住笑笑道:“你不让我看看你会什么,我怎么教你?”
林隽心中一动,向卿北溪道:“师傅,弟子会画符。要不您看看?”
卿北溪点点头道:“好,你画出来我瞧瞧。”
林隽走到空地中央,脑中想着之前画的金钟符法门口诀,开始转起圈来。 这倒是有些出乎卿北溪意料之外。 林隽想以自身为笔,以天地之力画符,卿北溪倒是看出来了。 不过,这是林隽这种层次的修行者,能做的事情? 林隽转了十多二十来圈,停住脚步,伸手摸了摸自己四周的空气。 让他大失所望,也有些疑惑,并没有画出金钟符。 这是怎么回事? 卿北溪看着一脸茫然的林隽,开口道:“你之前是不是这样转圈,画出过符篆?”
林隽点头道:“对啊,而且就是今天下午的事情。”
他摸摸鼻子道:“不知道为何现在却不行了。”
卿北溪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道:“下午之时,是不是你画出的第一道符?”
林隽大吃一惊:“师傅,您怎么知道。”
卿北溪笑笑道:“你下午画符时,心无旁骛,正逢破境,这道符借了天地之力,也是恰逢其时。哪里能是你现在境界可以维持的常态?”
林隽愕然道:“破境?破什么境?”
卿北溪指指林隽身体:“徒弟啊,你这个蠢萌之人,你现在已经是九品境了!” 林隽一下呆在原地。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自己已经进入了九品境! 老子是个修行者了?! 他心中一时欢喜不已。 这时又听卿北溪道:“你境界低微,遇到高品修行者时,几乎全无还手之力。你知道,你现在最该学的是什么吗?”
林隽略一思索:“挨打抗揍,打不过人家,就尽量不要被打死。”
卿北溪摇摇头道:“你的境界,怎么抗揍?随便一个中三境的修行者,三两下就可以打死你。”
林隽一摊手:“那我应该学什么?看相望气吗?只要察觉到有高品修行者的踪迹,立马远远避开,不去和人家照面。”
卿北溪哈哈一笑道:“你这家伙,我看最应该练练乌龟铁头功。”
林隽一愣:“有这样的功法吗?听起来好憋屈。”
卿北溪正色道:“现下你最需要学的,是如何逃命。”
他语重心长地向林隽道:“你境界太过低微,难免遇到高品修行者。现在打不过,其实也不打紧,很正常嘛,但是别蛮干,要学会逃命。”
“逃命吗?”
林隽心情一松:“逃命我很擅长的。”
“哦?”
卿北溪来了兴趣:“你演示给为师看看。”
林隽躬身答应。 他凝神定心,感受了一下双腿之中的灵脉,开始运转神行百变的法门,开始在院中空地上展动身形,跑动起来。 他跑了一阵,然后停下来,向卿北溪道:“师傅,您看如何?”
卿北溪点点头道:“应付那些蠢笨的武夫,倒也是够了。如果是越到其他剑修、术士、符师和阵师之类的,却嫌不够。”
他见林隽脸上神色似有不解,随手抽出烟杆一抛。 烟杆似有灵性的活物,朝林隽飞了过来。 林隽听师傅说道:“继续跑,用刚刚的身法。”
于是他又开始展开身法开始跑动。 烟杆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一直贴在他的身后,不时就戳上一下。 如果师傅是敌人,林隽身上,恐怕都已经被扎了无数个窟窿。 林隽见无法摆脱烟杆,索性停了下来,看着卿北溪道:“师傅,您是大宗师。要收拾我,当然手到擒来。换了别人,我看未必吧。”
卿北溪大摇其头:“就凭你这点雕虫小技,就算长明祠中那个小女娃,要取你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林隽一摊手:“那如何是好?”
卿北溪道:“你得先学会,隐藏自己的气息。”
林隽挠挠后脑勺:“那应该怎么做,才能隐藏自己的气息呢?”
卿北溪一指他身上:“看看《北溪全经》,不懂就多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