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汶池:“他们为什么吵架您听见了吗?”
维修工摇头:“老板发脾气哪敢偷听啊,这不给自己找麻烦吗,我当时就怕被他发现我在,赶紧溜了。”
秦川:“你不是修网线的,为什么还负责修电箱?”
维修工不满地:“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个公司不是给你一份钱,让你干三份活。”
姜汶池想了想,又问:“你还记不记得,那天电箱是什么原因坏的?”
维修工回忆着:“说起来也奇怪……”他边说边用手指比划着大约小拇指粗细,“那么粗的电缆竟然折了。”
* 一队警车陆续回到公安局,姜汶池也驾驶一辆警车往公安局开,却意外地在大门口又看见了姜汶海的车,她惊讶地停下车,降下车窗看过去,果然见姜汶海和林立衡坐在车里,姜汶海一脸担忧地说着什么,林立衡似乎有些无奈的在安抚她。 姜汶池于是对坐在副驾的秦川说:“秦队,我姐姐可能找我有点事……” 秦川了然地点头:“去吧,韩志远死亡的消息已经被报道了,只要不涉及案情,你姐姐问什么就跟她说吧,好让她安心。”
姜汶池感激地冲秦川笑笑,下了车,秦川也下车绕去驾驶座,准备开车进公安局。 正要坐进车里时,目光与开车门下车的林立衡对上,秦川刹那恍惚,仿佛透过林立衡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林立衡却对他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去给姜汶海开车门。 作为夫妻,实在是体贴温柔有风度。 秦川眨眨眼,从后视镜看见后面已经有警车在排队,才将车开走了。 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他这么想着,没有再回头看。 便也没看见,林立衡始终追随着他车尾的眼神。 * 秦川的车已经驶入新川市公安局。 姜汶池问姜汶海:“姐,你怎么又来啦?”
姜汶海一脸担忧地:“我从手机上看到都市快报,韩志远跳楼了?他怎么就跳楼了呢?畏罪自杀?”
姜汶池摇摇头:“具体原因我们还在查。但他的确是死了。志远集团最近应该也会被税务和经侦联合查一遍,如果你们那个项目的确是个好项目,那就再等等,查完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你们或许可以直接跟韩程合作。”
说到这里,姜汶池叹了口气:“只是不直到,他能不能这么快缓过来。”
说起韩程,姜汶海也唏嘘着:“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说起来,他和我们萋萋一样,也是一下就成了孤儿……哎……” 姜汶池这才想起,吴萋萋也是自幼富养,但十几岁上就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寄人篱下。 但好在,她有吴敏君这个疼爱她的姑姑。 然而韩程的“养父”却残忍的杀了他唯一的弟弟,而这个“养父”如今也不明不白的死了,韩程今后,怕是就连恨,也找不到可恨之人了…… 姜汶池忍不住唏嘘:“他和萋萋,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修成正果……” 姜汶海闻言一愣,看向姜汶池的眼神满是心疼和欣慰:“我们小池长大了,自从你工作以后,对萋萋越来越宽容了,姐姐看着,很是欣慰。”
姜汶池笑笑:“我和她本来也没什么矛盾,错的不是我们。”
姜汶海当然明白姜汶池话里的意思,想要帮吴敏君解释什么,又觉得实在无可辩白,只能叹了口气,将姜汶池的手抓在手里:“姐姐会永远疼你的。”
姜汶池动容,两世为人,纵她再通透,也难免会对亲情有所希冀,姜汶海是唯一一个,给了她真正亲情的人。 姜汶池忍不住回握姐姐的手,笑着笑着眼中却泛起泪光:“姐,很久很久以前,我看过一个动漫,里面有个小女孩,她的爷爷对她说‘就算全世界都不偏爱你,但爷爷永远,最最最偏爱你。’那曾经,是我最向往的亲情。”
姜汶海一愣,忍不住落下泪来,她紧紧抱住姜汶池,哽咽地:“小池,对不起,以前是姐姐给你的关心太少了。以后,以后姐姐也永远最偏爱我们小池!”
姜汶池抱着姜汶海,又哭又笑地:“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不需要谁‘偏爱’我,姐姐你这么关心我,对我来说已经很足够了。真的。”
姐妹俩在公安局门口哭成了泪人儿,进出来往的人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都忍不住探头打量。 林立衡一贯的好脾气,只默默地从车上拿出纸巾盒捧着,一人一张地递给她们,还一点不嫌弃地从二人手中接过擦了眼泪鼻涕的纸巾,一一丢进车载垃圾袋里。 好在姐妹二人到底都是大人了,哭了一阵也就缓过来了,姜汶池擦干眼泪,对姜汶海说:“姐你也别太担心了,志远集团的案子我们会尽快查清楚的,你们之前合作还未达成,应该也不会受到牵连。”
姜汶海擦了滴落的眼泪,点点头:“我也不是担心这个,我就是不放心你,这个案子刚开始查,韩志远就死了,我总觉得瘆得慌,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姜汶池点头:“姐你就放心吧,我行动的时候都跟队里的人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你快回去休息吧。”
姜汶海点点头,看着姜汶池双眼满是红血丝,看起来十分憔悴,又说:“小池你也累了几天了,跟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吧。什么工作也不能不让人休息呀。”
姜汶池笑笑:“姐,我真没事,我在队里有宿舍,也能休息,你们先回去吧,我这边还要忙。”
姜汶海心疼地拉住姜汶池的手:“你这孩子,有什么工作不能明天再干?你总不能把自己熬死在坏人前头。”
姜汶池笑:“警察要是总休息,坏人就满街跑了。”
* 姜汶池好不容易送走了姜汶海,怕秦川看出她哭过担心,专门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却一出门就遇到秦川拿着纸巾在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