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跑进树林一共有一万人左右,只是被击杀得很惨,再加上后来重伤不治的,一共折损了4000多人,现在只剩5000多人。 北狄的大军并不弱,况且他们还是占有绝对优势的骑兵。 只不过,这种优势一旦碰上了精心为他们准备的大礼,便变得不堪一击。 完颜英曾试图挽救最后的尊严,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只是,那里抵挡不住东凌士兵的狠心猎杀! 东凌士兵是弱的,但他们此刻的心是热的,士气是高涨的,这么多天的憋屈,让他们急需发泄心中的怒火,此刻如同地狱的修罗,没有人能逃过他们手中的屠刀。 当最后一个北狄士兵倒下的时候,完颜英绝望了,这些都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兵,如今却全军覆没,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竟然输得如此惨。 他还有什么颜面回去,如何向他们的家属交代,如何向将军交代,如果向国君交代! 既然没有脸回去,那就去地下陪着他们吧。 完颜英拿起手中的刀,正准备一刀了结自己,却被叶轻的长枪一挑,铿的一声,挡住了他要自杀的战刀。 完颜英扭头一瞧,迎上了叶轻冰冷沉着的眼眸。 叶轻淡淡地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死可以,但是叶轻却不想这么便宜了他,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当叶轻一枪将完颜英戳了起来,高高地悬挂于半空之时。 峡谷里一片欢呼:“叶轻威武,叶轻威武!”
东凌的士气持续高涨,林子里的鸟儿吓得四处飞窜! “将士们,我们胜利了。”
叶轻青涩的声音里透出满满的高亢激昂,在战场里猎猎回荡。 “我们胜利了,胜利了。”
不少人大哭:“我们真的赢了,苍天有眼,终于杀死这帮狗日的。”
“我们不是孬种,我们也能打胜仗。”
欢呼声远远地传了出去,老林深处的重伤士兵们已经感受到了那份激情:“这是赢?”
“应该是,你听,地动山摇的,那个家伙肯定激动地跳起来。”
“你怎么知道?好像你看到一样。”
“你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就能感受到了。”
深山老林里看不见峡谷上的情形,只听有人传来了喜讯,说他们已经歼灭敌军一千余人,大获全胜! 自此,连日来新兵被派上战场、逃进森林被追杀、没有吃没有喝、不时有战友牺牲的阴霾一扫而光。 这夜,峡谷欢呼,新兵们难掩兴奋的心情。 火光映亮了新兵们的眼,更照亮了他们的心,此刻,新兵们的眼中,更多的是热烈的崇拜,就是这位年纪最小的新兵,站在人群中很快就被淹没,却带着他们走出了绝境。 有人豪迈的说:“我觉得我还能再战,我此刻充满了力量,能以一抵十,杀死那帮北狄畜生。”
有人不屑的嘲笑他:“以一抵十?就你这小身板?还以一抵十,我一个拳头就能把你打倒。吹,你继续吹,你还以为你是叶统领。”
“瞧不起谁呢?要不我们来比划比划?”
“我现在累得够呛,懒得理你,改天再跟你好好切磋切磋,谁输了谁是小狗。”
“一言为定!”
“好!”
叶轻可没闲着,帮助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此刻又急忙招呼大家:“大家抓紧时间,清理战场。”
刚开始时,大家都以为清理战场就是把北狄士兵的尸体进行挖坑掩埋,甚至还非常抱怨:“这些侵略者,这些畜生,死有余辜,为什么还要埋葬?这不是找罪受吗?黑灯瞎火的,又没有铲子,去哪里挖坑?”
他以为说的话很小声,却被叶轻听到了,叶轻这才想起来,这些都是新兵蛋子,哪里知道清理战场是什么意思! 叶轻走了过去,用长枪刺穿了一个还没有完全咽气的北狄士兵的心脏,摸走两个士兵的钱袋,掏空三个士兵的干粮,拿走了四个士兵的武器,顺走了五个士兵的水囊,以及牵走了一匹骏马。 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才知道,原来清理战场是这个意思!至于那些尸体,直接扔到山林里,不出一天,就会被山里的野兽吃的精光。 欢呼声顿时又响起,大家已经顾不上身上的伤和疲惫,应该说很亢奋,迅速投入清理战场中! 只是有些声音不大和谐,应该说有些小纷争,如这匹马是我的,那个头盔是我的,这把刀很适合我,那匹马很配我!这个钱是我先发现,就应该归我! 叶轻牵走的是完颜英的坐骑,那是一匹真正的北狄战马,膘肥体壮,耐寒劲强,爆发力十足,是东凌战马比不了的。 叶轻摸着高头大马,甚是满意! 只是,她的个子太小,站在骏马的旁边,抬起头一脸心满意足地看着马儿。就像一个小孩子仰望着大象一般,那画面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除了这些,叶轻还把北狄的弓和箭都捡了起来! 廖松仁看着她,嘴角猛抽:“叶轻,你这是第几次上战场?”
叶轻头也不抬:“第一次!”
廖松仁不敢相信的说:“你的动作这么熟练,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
叶轻:“赶紧干活,哪来这么多废话。”
叶轻从完颜英的身上搜出一张舆图,就着火光,看到有些地方已经被标记,如靖阳镇,如恒云镇,如贺沂镇! 如果没记错的话,东凌五万新兵,之前支援的就是靖阳镇,那么现在被标记了的恒云镇和贺沂镇,很有可能已经被北狄大军占领! 他们现在5000多人,要何去何从? 叶轻看着舆图,眉头紧锁。 如果恒云镇和贺沂镇已经被攻占,那么,他们要回到西北军大营,就得绕道而行! 绕道而行没有关系,只是,这么多受伤的士兵得不到救治,怎么办?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么死去。 廖松仁一拳打在了地上,狠狠的骂道:“他娘的,还以为走出这片山林,就可以安全了,想不到还是逃不出北狄的五指山。”
叶轻沉默片刻,指着舆图上的一个小点点说:“你看,这片山过后是不是恒云镇,我们可以从这里绕过去。”
廖松仁:“去恒云镇?如果那里已经沦陷,这不是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