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他勉强可以认为,云沐尘不在,她一个姑娘拿了这么多钱不知往哪放,既然原本就是放在李记银号,存在他最妥当不错。可这第三条几个意思?是在提醒他,现在可是你撵我走的,再想让我回来你得付出代价?再合作要分他李凌手里六成的红利,究竟是谁给这女人如此大的勇气。云沐尘吗?难道她不知道云沐尘既然打算将半个铺子交给她,就不会再回来了。侯冬憋不住笑了。可她还要顾及李凌脸面,笑得十分含蓄,低眼之后再抬头,一脸正色道:“这是自然!侯爷在时,也常说姑娘有趣。”
李凌差点当场把那约法三章四个粉碎,攥紧了拳头,咬着牙,从牙缝挤出一句;“那就依姑娘说得办。”
总之,他是再也不愿再见到那个女人了。云沐尘什么时候喜欢这种……货色的女人,还真是让他出乎意料。侯冬生怕他一个怒上心头,把自己费心写好的东西撕了,小心翼翼把那张纸解救下来,两人在厢房签字画押。最后侯冬拿出镂空紫檀木匣,在李凌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打开来。躺在里面的正是那支青铜莲云簪。李凌先前险些叫这只簪废了,此时再看见这东西,不好的记忆瞬间涌上脑子里,不由面色发青。侯冬一抬头,瞧见他脸色不好,迟疑着问道:“李公子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凌唇角紧绷,犹豫许久,沉声道:“你家侯爷到底喜欢她哪?”
那日,听竹坞苑管事说酒铺送了新酿的壮阳酒,一时兴起,李凌让人拿来尝尝。这一觉睡了大半日,竹坞苑的管事接到西怀侯府帖子时,发现他还睡着,就没有叫醒他。不想他这么一个清心寡欲的人。过去十多年间鲜少饮酒,也不会喝酒,竟会因为喝了一碗足足昏睡了大半日,一觉醒来,就被欲火烧得险些要原地爆炸。原想去寒潭泡一泡,却无意间撞见池里坐着一个女子,闻到她身上似有似无的清冷气息,身体里的欲望就尤为强烈了。原以为她是院里丫环。哪知最后被人在腿上扎了一簪子,甚至在恢复清醒的时候,面对这样一张脸。虽未做什么,但那令人不齿的侵犯,到底让他羞愤。若是对苑子里的丫环做了此事,大不了将人收在身边就是了。可那女人非但长得奇丑无比,还是云沐尘的女人。回到厢房后,李凌低眼看着疲软到没了任何欲望的身体,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简直快要把整个竹坞苑点燃了。盯着那只簪子,侯冬迟疑不定道:“可能是怦然心动?”
李凌目光古怪地看了一眼侯冬,直怀疑云沐尘是不是眼瞎?百媚千娇的他不喜欢,就喜欢一张臃肿的大脸盘子?“侯爷的品位还真是……让李某心服口服,自愧不如。”
李凌不禁仰身,唏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