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洛缨从他脸上看出些许愧色，点了点头，“想来也是，你若知道，早就一剑劈了妖，怎么会让她得手这么久。”

“很、很久吗？”

若离心底一慌，矮下身，一脸紧张道：“姑娘，我家公子会不会有什么事？”

“有我在，自然也不会让他出事，只不过……”想到刚刚李凌身上的气势，洛缨皱了皱眉，那股气势连她都为之惧怕。若离一听话只说了一半，顿觉心底一凉，“不过什么？”

“没什么，以后会比从前嗜睡些。”

洛缨四两拨千斤的转移了话题，抬头反问道：“藏在你剑里那张符哪来的。”

“我家公子小时候身体不好，江湖术士上门替他诊治后留下的，说是……他可能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洛缨惊诧地挑了挑眉：“所以你就藏在剑里？”

“我就那么一试。”

若离惭愧地搔了搔头。洛缨好一阵沉默。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倒也没错，李凌的身体很是不同，刚刚那个气势，也绝非一般人身上有的。她倒是小瞧了。瞧着一个高门大户的贵公子，却不简单。“之前听你家公子说，幼年得的那个病此生必须修道，这么说，这些年他从未接触过那些东西？”

洛缨淡淡道。“这是自然！公子家不比寻常人，老爷夫人生怕他接触这些东西就钻进去了，藏着掖着还来不及。”

洛缨恍然。低眼看着沉睡中的李凌，意味深长道：“既如此，以后你须得特别注意着，再有下次，未必有这么好的命了。”

如果不是这一世所修，说不定是前世带来的。她开始好奇，为李凌治病的江湖术士又是什么人，竟能画得一手这样的符。按说她是邪物，虽不说惧怕符箓，至少对她有些伤害。可当时洛缨接过符箓，却发现那符与寻常的却是不同。这时，若离才看到倒在一旁的三个人，不禁疑声道；“怎么少了一个？”

“之前你所见的不是一般的鬼，那是鬼魅，善窥探人心以诱之，所有被她占据了身体的人，都会成为下个鬼魅。”

这个鬼魅的厉害之处，却在与她制出另一只鬼魅，就直接吞噬了，以强大自己的能力。若是搁在以前，洛缨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东西。直到听到鬼屋里似是人语，又嘈杂到听不清的声音。才明白那不过是被吞噬的鬼魅，留下的魂识。听到此处，若离忽然变得一脸兴奋，“姑娘，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东西，我的剑是不是可以直接斩杀了这鬼东西？”

洛缨掀起眼皮，一脸无语：“你还想要下次？”

“之前是头一回见，下手时也没想到会砍得到，若再来一次，我定能一剑砍下鬼魅的脑袋。”

若离眼里闪着欣喜的光。洛缨默了默：“这种事，能不遇见还是不要遇见吧。”

一只鬼魅的形成，不知要死多少人，积攒多少人的贪念，她宁可砍十只妖，也不愿遇着一只鬼魅。若离眼底的希望破碎了，垂着头，有些丧气地看向李凌：“姑娘，我家公子什么时候能醒？”

洛缨偏头看了眼东面最亮的一颗星星，心知天就快亮了，叹了口气：“或许天亮，也或许更久一些。”

狐妖在他身体里待了好些年，无一日不是想夺他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