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涟堇勾唇浅笑:“谁死,还说不定呐!”
郡守面色微变。低眼看向地面的那一刻,根蔓“嗖”地一声爬上他双脚,整个人瞬间被根蔓缠得,仿佛一块被五花大绑的叉烧肉。郡守像个蛆似的在地上打滚挣扎,张口正欲呼喊。涟堇一拂袖,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生生打断了郡守嘴边的话,右边脸颊瞬间就像发了面团,肿胀了起来。郡守瞪着铜铃一般的眼:“你……”“啪”地又一个道巴掌,郡守两个脸,一左一右先后隆起两座鲜红的五指山。“现在开始,问你一句答一句,胆敢多说半个字……”涟堇缓慢坠地,笑得一脸温和,说出话,却充斥着满满地威胁。郡守:“……”涟堇:“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郡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拼了命地摇头。涟堇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冷冷道:“不肯说,这舌头留着也是无用,替你拔了如何?”
“不!这不是我做的事,我只是依命,在水井底放了尊石像。”
“什么石像?”
涟堇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可那种感觉却说不清。“看上去好像是个什么兽?给我这尊石像的人讲,只要把这尊石像沉水井底,就可保我有花不完的银子。”
涟堇冷道:“所以呢,有么?”
“有!”
涟堇挑着眉梢,疑惑地看着郡守:“那你呢,难道是没喝井里的水,为何对你无用?”
“这个……”郡守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涟堇冷笑着够了勾手指头,立刻有根蔓“嗖”地一下往郡守鼻子里钻。“看来我与郡守大人说的话,你是真没放心上,既如此,郡守大人不妨猜猜,舌头从你哪个鼻孔钻出来?”
“别……别!我说,我说!”
郡守惊恐大喊。涟堇一挥手,根蔓立即停了下来,却没从郡守鼻孔里钻出来。“先、先让这些东西退出去行不行?”
郡守咬牙道。涟堇上前,狠狠一脚踹在郡守胸口,直把人踹得口鼻喷血语气森然:“郡守大人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吗?”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吃了他给的茶。”
石像刚沉进水井底,郡县出现异象时,郡守惊恐极了,可他问过那人,此人对他再三保证,不会有事。最终郡守被自己心头贪念战胜了良知,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那人每个月总会按时送来茶叶,并且一再叮嘱他一定要喝。郡守先前并非不想讲,实在是也不确定是不是与茶有关。派来送茶的人,偶尔会顺便借勘查为由,检查水井底石像,只是这些事从来都是避着他,具体的他也不清楚。涟堇皱了皱眉,直觉这沉在水井底的石像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再打量着郡守,满腹狐疑道:“郡守大人难道不好奇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没把那尊石像偷偷打捞上来看过?”
“捞、捞过一次,没能看出有什么问题,反而被来送茶的人发现了。”
郡守不敢隐瞒。“他们发现你有疑心,居然还敢用你?”
涟堇不解。郡守咬着牙,心知最后一点秘密也兜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颤声大喊道:“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此人给我们喝的茶有问题,绝不是单纯为避免和百姓一样出现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