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察觉到，这种疼痛和她受噬魂刀时的疼痛，如出一辙。至于涟堇，她明明再三嘱咐了，要她小心郡守，还能遭人暗算。洛缨微微叹了口气，只能说命该如此。“沈……佳。”

忽而，听到一声虚弱的轻唤，洛缨惊诧地睁开杏眸，疑惑地看向李凌。他一张脸色难看的不成样子，很努力想要坐起身，只是抬了个脖子，就无力地重新躺了回去。虚弱地张着口，急促喘着气息。洛缨实在有几分惊讶，最快也至少得等天亮才能醒来的人，就因为刚刚唤醒了他神识，所以时间提前了？洛缨慢慢收起一脸多余的表情，偏过脸，温声道：“李公子身体真不错。”

李凌听到了，忽觉这话多少带着讽刺的意味，闭了闭眼，艰难道：“这话……是怪我醒来的不是时候么？”

洛缨：“……”她真不是这个意思。相较若离，这个喝水最少的人到现在依旧未醒，还不能证明李凌身体恢复的更好么？可她怎么说，这样一讲倒真有几分嫌他醒来早的那味儿。洛缨低下眼，索性不去接这个烫嘴的话题，手里捻着衣裙上针脚，脑袋里一片空白，默然不语。这一幕看在李凌眼里，又觉得她现在连话都不愿意与自己讲，顿时心凉了几分。不知是心头有气，还是他缓过身体不适。李凌竟拽着石椅，一点点坐起了身，代价就是，起身后立时出了一脊背的冷汗，气喘如牛。直到听到粗重的呼吸。洛缨这才恍然偏头看了他一眼，眸光一紧，出口时，不觉语气凝重的不得了：“你疯了，不要命了么？”

“呵……呵呵。”

李凌笑得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洛缨气结，本欲起身去查探他身体如何，心念方动，忽而意识到既然做好了决定，总该面上做得真一些。一咬牙，偏过头不再看他，心底一遍遍催眠似的告诫着自己。这事总得有人先迈出这一步。靠李凌是不成了，而她又格外没出息，遇着他的事一遍遍心软，给他可趁之机。既如此，那少不得还得她来做这个恶人。“沈佳，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李凌将她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也深知她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竟主动示弱。闻言，洛缨一张脸肉眼可见地黑了。无人知道她袖子里手，十指尖尖扎入掌心有多痛，只要她不理不睬，李凌闹过之后，也该意识到自己决意如此。“沈……咳咳咳……”李凌话未说完，立刻被一阵来势汹汹的咳嗽打断了话音。洛缨死死闭上了眼，只道他这样咳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念动摇而已，此时若让他得逞，以后这事还有完么？李凌这一咳，久久不停。咳得头晕脑胀，连喘息都匀不过来，歪斜着靠在石椅栏杆上，咳得一阵尿意涌出，跨间温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