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在的这段时间,姑娘可还安好?”
涟堇声音颤抖,在洛缨搀扶下站起身,摊开双手,掌心托着龙珠。当日洛缨让人在门口重新铺路,特意把水坑做空。又在坑底放了龙珠和萍蓬草的根,就为了让涟堇在里面养元神。好在养了几个月,终于还是把涟堇等回来了。“好!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过两日,我便要上门找县丞认亲,张峰和若离两个男人不便跟随,客栈留给他们打理。”
涟堇听明白了,这是要带她一起去沈府,问道:“是要奴婢幻化成根?”
洛缨略有迟疑,沉吟道。“峻王已安排妥当,你先扮做照顾我的侍女,看沈苍怎么讲,若他寻了由头不让你入府,再化作真身不迟。”
峻王和县令、县丞、县尉的关系如火如荼。只盼借着峻王的名义回来认祖归宗,不会受他所累,在沈府过得举步维艰才是。天亮的时候,张峰回来了。带回两样东西,一厚一薄两个未写封皮的信封装着。洛缨掂量了一下,先拆了薄的那个,竟是有关县尉的消息。说是县尉自被恶犬咬成重伤之后,上疏朝廷,恳请回老家养伤。却在回家的半路,被十几头野狼吃的只剩一副白骨森森,若不是有衣裳和包裹为证,无人知道死的是谁。洛缨粗略看了一番,不禁冷笑。至于厚的那一沓,里面事无巨细装的全是有关治粟内史的资料。“这是你家主子昨晚让人整理的?”
洛缨随便翻看了几页,闲闲地问道。张峰略一迟疑,应了句:“大部分是之前就有的。”
洛缨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峻王急着要回去么?不急留下我慢慢看。”
“既然交到姑娘手上,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洛缨低下头,不置可否。张峰又道:“对了,峻王交代,您回沈府最好扮得惨一些。”
沈家主母不是个好相与的,否则当年也不会借湘君一年多生不下来,把她当妖怪上身,撵出府去。洛缨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与我想一块去了。”
可问题是,她现在名声在黎县,虽不说家喻户晓,但走在路上总能撞见几个眼熟,怎么才能“惨”一点?“说起来,峻王就没跟你讲讲,客栈的厨子怎么了?”
洛缨撂下手里的一沓纸,疑惑道。“他……”张峰偏头看了眼门外,唇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回过头,猛然发现洛缨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当即表情变得凝重,正色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让他亲眼见着孙掌柜落魄到吃潲水,什么心思都没了。”
“峻王把人逼疯了?”
张峰听到就笑了:“那哪能呢,所谓打蛇打七寸,最看重什么就毁了他什么,自然事半功倍。”
洛缨微眯着眼眸细想了想。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那个叫文篆的孩子,长相隽秀,一点都不像孙掌柜那老奸巨猾的模样,心底微沉。“他动那个孩子了?”
张峰微微一愣,眼神古怪的打量着洛缨,迟疑道:“孩子?”
姑娘也不大,为何唤那个少年孩子。洛缨皱了皱眉,不急不缓道:“都说祸不及家人,峻王这样做,不合适吧?”
“姑娘怎么会觉得峻王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不过是略施小计,障眼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