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彦予去。说不定她都把粮找到了。谁知彦予一听,这是要让他去偷粮,立刻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姑娘!要我从他脑子里窥探秘密可以,一旦更改凡人命数,那可是要遭雷劈的呀!”
洛缨气得抬腿踹了他一脚。不过……只探秘密也不是不行。拿住治粟内史,还愁调粮的事儿吗,于是某人是在彦予磨刀声中幽幽转醒。李曼凝人都看傻了。她万万没想到洛缨身边还有个妖,那她岂不是白被治粟内史糟蹋了一晚上?不等李曼凝兴师问罪。洛缨给彦予使了个眼色,所有人都昏睡过去,醒来就会忘记见过她的事实。她这边刚拿到消息,转头峻王府就动了起来。以至于洛缨很怀疑,峻王这孙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却还是让她来当推算盘珠子的那只手。心里愈发觉得他不是东西!一夜没睡,洛缨回到客栈的那张脸,任谁见了都得抖三抖。两天后暗仓被掘出来,弹劾治粟内史的奏疏也递到了上京,几乎同时,新任县尉走马上任。洛缨坐在客栈楼门前,长吁短叹。杂事处理完了,怎么上沈府去认亲才是个大问题,她现在这张脸,走在街上,十个人里面有三个认识她。新官上任三把火,然后她就被新来的县尉派人抓走了。理由讲的很明白。浮浪外地不归者,一经查明随意移民,十天打十棍,每过十天额外增加十棍,一直累积到一百棍为止。趴在长凳上,洛缨一脸无语的抬头看了眼新来的县尉。年纪轻轻,长得还有几分好看!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眉毛浓密,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啧!虽然她不算遭人怜香惜玉的哪个香,或者哪个玉。但好歹长得也不赖啊,怎么上来就要打板子,好歹问一问呐?如此想着,洛缨迟疑地问。“如果我能证明自己是黎县人,或者我在黎县有家人,是不是可以不打板子?”
冷七眉梢微挑,眼底玩味的笑意险些要藏不住了。虽然一早就听蔺瑾昱讲,这丫头有点意思,但这么有意思,他到底打是不打?对方不答话,洛缨还能眼巴巴瞅着他。冷七只手撑着脑袋,居高临下看着洛缨,手里转悠着令签,瞧上去就像是认真在思考她的问题。就在洛缨以为有戏的时候,令签在他手里一个没转好。“噼里啪啦”从桌上摔到地上。而后站在旁边等了半晌的衙差,板子就招呼下来了。眼瞅着一板子一板子落下来,冷七“嘶”的倒抽一口凉气,虽然峻王早有交代,这顿板子无论如何免不了。但是吧……“我真的有家人在黎县,我爹……我爹是沈苍!”
洛缨话音刚落,身后衙差打板子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别人他们不认识,堂堂县丞的大名,整个黎县也没几个人敢直呼,他们是听错了还是这姑娘说谎?冷七饶有兴趣打量着洛缨。虽然峻王说板子省不了,现在也只打了三板,但看她这柔弱的小身板,真打十板子,可能要拖去沈府了。“来啊,把人拖着,随本官上一趟沈府!”
冷七说着,自案前站起身。马车慢悠悠的晃着,冷七揣着手,在马车里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