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后想想。就连李凌也是司命推到她面前的,她在无意中,把李家这个可以下金鸡蛋的母鸡抱回了家。而现在,司命娶了她,一手握兵一手握银。只要司命愿意,现在他就可以让宫里那位挪屁股。可是可是!洛缨只这样想着,就让她浑身颤抖,直冒冷汗,从头到尾她只是一枚天地经纬中的棋子。而这个人,他是怎么做到把衷情说得一脸认真?究竟是她不懂何谓情。还是这个人藏得太深?既然从一开始就是算计,她认命,嫁给他完成自己的责任。至于他们,也就这样了!两人不欢而散。司命几乎是落荒而逃。他曾不止一次想过,洛缨知道他这些年究竟在背后做了什么,会是怎样的愤慨和震怒。而她只是很冷静,异常冷静的告诉他,他们之间只有责任。不是这样的!司命没告诉她,他之所以借尸还魂,是因为洛缨这一世要遇见的命格,远比她现在经历的更痛苦。不论前世今生。他何曾有一日不是为她打算,哪怕献祭不死不灭的元神,哪怕轮回转世七十三世。他一步步走过荆棘满地的丛林。以噬魂刀剔除另一个肮脏丑陋的自己,不顾一切的回到她身边。可是……结局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就因为他躲在暗处,一步步推着她走上这条路。他就是丑粗鄙不堪的?洛缨得见他重新跳窗而逃,顿了顿,翻身揽上那只骨灰坛,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世上有爱,如花开时的万紫千红。可她从未见过,有人浑身上下沾满了算计和阴谋,还能把这一切归功于爱,说得振振有词。突然,她觉得云沐尘待她一点都不差。至少除了某些事用强,却从未在她身上算计过什么,甚至还倾其所有的为她付出。这个婚,她突然有些觉得恶心。最迟三日就要到黎县了。如果之前,她还能劝自己,只当这是她此行必须经历的责任和义务。那么……把李记银号和铺子留给他,她是不是就自由了?日子转瞬即逝。终于回到黎县后,峻王府内热闹非凡。喜宴从白天摆到晚上,但峻王碍于血煞的影响,没在席间。洛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话要能信才见鬼了!她目光下移,落在司命微薄的嘴唇上,咽了口唾沫,蓦地,她就被对方揽住后腰,毫无征兆撞进了他怀里。“说起来,今夜本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怎么,想尝尝小倌的滋味?”
不!她一点都不想。洛缨刚要开口,却见他低身覆唇而来,自然的偏头躲开了。即便知道是任务,她也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但一想到他小倌的身份,还有那句“从内到外脏透了”,身体还是会本能的抗拒。得到这个反应,司命一点也不意外,抬手抚上了洛缨面颊,温声道:“许小姐躲什么?”
动作缓慢,带着柔情似的描摹着她眉眼,往下移,又来到面颊。有点痒,洛缨缩着脖子往后躲。这一动作不知怎么刺激到了那只手,下巴被微凉指尖粗暴的挑起,她略显慌张地抬眸,清晰瞧见对方脸上玩味的笑,不禁恼了。她可真是出息!司命笑得有多得意,目光就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