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是唯一的办法,时间不等人,谁知道峻王会怎么跟他回复,万一真的把自己卖了……不行!夜长梦多。洛缨刚从床上站起身,侯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夫人……您找我?”
看着门外若隐若现的身影。洛缨一脸惊诧,刚挨了八十军棍,就能下地了?亏她还替侯冬捏了把汗,搞了半天,西怀侯这是雷声大雨点小,跟她面前装得还挺像啊?“没事了,你伤势如何?我听说军棍不比寻常,打起来一棍就能伤经断骨,你……没事吧?”
门外没有动静。洛缨迟疑了一瞬,走上前,拉开门的刹那间,冷不防,侯冬整个人面色惨白,一脸冷汗的倒在她怀里。低眼望去,洛缨这才发现,她下本身全是血。“侯冬?”
这样的伤势,不死也要脱层皮。洛缨心中担忧,费了好大气力,才将人从门外拖了进来,关上门,撩起袖子看向手腕带着的根蔓,低声唤道:“涟堇,我需要你帮我。”
霎时间,根蔓瞬间消失,落地化作涟堇。两人合力将人扶上床,涟堇施法替她疗伤,洛缨则站在门口守着。一个时辰后,涟堇面色苍白,气喘吁吁退了两步:“姑娘放心,我只是接好了她伤断的筋骨,剩下的不过是皮外伤,只是看着有些要命。”
洛缨点点头,走上前扶她坐下:“谢谢你,涟堇,她是为才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惜伤痛无法替代,但好在伤势无碍,如果没有你……”涟堇摇了摇头:“姑娘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只是这次疗伤,费了我不少灵力,涟堇怕是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出现了。”
“好,你先变回根蔓歇着。”
待等左手再次缠上根蔓,洛缨以宽袖遮好手腕,来到床前,见她疼得呼吸都乱了起来,心中愧疚更甚。这一刻,洛缨也想不明,如果早知他跟着,自己还会不会执意回去见他们。那么她呢?她是一早就知晓,又或是和自己一样,后知后觉被人引到一个圈套里?西怀侯,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弱点和痛脚,是能要他的命呢?家人?可惜实在太远了,况且如西怀侯这样的命格,五岁以后就少与人亲近,按理应该亲情寡淡,但她怎么觉着,太夫人和他关系也很微妙?说是亲人,倒更像是恩情深厚?“涟堇……”忽然地,手腕那条根蔓从袖口探出一朵金黄色小花:“姑娘?”
“你曾说宅里的书房有道术法,进去的人能看见自己执念,那么有没有办法,让别的人看见这个人梦里的执念?”
小花颤了颤花萼,随即道:“以梦入梦,或许可以一试。”
洛缨眼前亮了亮,看来她需得想办法,引西怀侯回一趟宅子,借此窥得他梦里执念,说不定能有收获。想到这一点,洛缨“噌”的从杌子上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着步。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心甘情愿跟她回去?床上,侯冬昏昏沉沉睁开眼,看到她一脸紧张神色,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似思索着什么,再转眼一看,自己趴在床上,一身血染得到处都是。不行……她得回自己房间,如果侯爷知道了,还不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