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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攻伐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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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林之孝这个辽东都司衙门大总管,递到手里的赏赐名册,和张德彪同案而坐的李伟刚,喜上眉梢,连忙拉着林之孝喝了一杯酒,早就把刚才安排他们做在角落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喝过酒水后,林之孝满含深意地瞥了眼,有些得意忘形的李伟刚,向颇为稳重的张德彪点了点头,就告辞离去,带着仆人,给辽东其他的文武官员,送上贾珙的封赏名册。  待林之孝离去后,满脸喜色的李伟刚迫,就不及待地打开贾珙的赏赐名册。  只见,李伟刚眉头微皱,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不见,就剩一个大大的“囧”字,挂在他发黄的脸上。  一旁的张德彪见了,还以为他是被贾珙的赏赐的物品之丰厚,所惊呆了。  说着,张德彪又给自己斟上一杯美酒,看了看左右的喜笑颜开的辽东文武官员,心里也还是舒坦,都多少年了,辽东还没有像如今贾珙坐镇,来得太平。  莫看张德彪打战时悍不畏死,每每冲锋在前,可有谁能知道,他这个看似粗犷的汉子,也有一个美好的梦想。  那就是愿世界再也没有战争,愿人人有衣穿、有饭吃、有屋住,有美酒喝!  可是,自从张德彪出生以来,辽东就从来没有太平过。  西边的科尔沁部、北边的鞑靼人、东边的通古斯人,几乎每年都南下辽东打草谷。  虽然,辽东将士们依托长城天险,将他们阻止在了长城之外,但每年辽东要战死多少好儿郎,才换回片刻的宁静。  想到贾珙来到开原卫后的种种作为,不仅东出抚顺关,趁着关外漫天大雪,隔绝道路,几乎灭掉了整个通古斯部族。  贾珙又抓住通古斯酋首——努尔哈赤率通古斯精锐齐出,企图联合更北边的罗刹人,共同袭击鞑靼人的机会,利用新成立的天军,趁夜放火,将通古斯精兵大营和李成梁、李开芳父子的汉军八旗大营,焚烧殆尽。  虽现在还不知努尔哈赤、李开芳、李成梁有没有被大火烧死,但被通古斯人围困在长春城里的鞑靼人,肯定不好发过如此好的机会,向通古斯大营发起反攻,将剩下的通古斯人和汉军给消灭。  西边的科尔沁部,也被贾珙的骑兵,用着同样的手法,给打得大败。  虽然,贾珙手段残酷了些,用通古斯人和鞑靼人,以及瓦剌人的躯体,制作马匹食用的精料和熬制天军用的油脂,但那又如何?  这两脚羊,不是他们草原民族发明的么?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张德彪一向对持此议论的辽东腐儒嗤之以鼻,横眉怒喝!  作此想,张德彪渐渐地成了贾珙的小迷弟,只是他不是现代人,不知道“小迷弟”这个词汇而已。  随着一杯一杯的美酒灌下,张德彪有些放浪形骸了,猛地一拍同案而坐的李伟刚,豪迈一笑道:  “李兄弟,自从咱们跟随主公,从边远的开原卫,来到辽阳城后,加入主公麾下的文武官员越来越多。”

“可,能好张某交心之人,唯李兄弟也!”

“来,你我兄弟二人,干一杯,庆贺主公纳妾,庆贺辽东太平!”

说着,张德彪端起酒碗,搂着李伟刚的肩膀,要同他碰一杯。  李伟刚虽然心里对贾珙赏赐的如此之少,远远比不是那些后来加入贾珙麾下之人,心里很是不快,可是他并不是对贾珙本人不满,反而很是佩服贾珙,敢作敢为,敢拼敢打,悍不畏死,赏罚分明。  李伟刚被赏赐的财物和良田,实在是太少了,他本来也不是个贪财之人,可也是要面子的,这叫他如何在辽东文武面前,抬起头来做人?  李伟刚虽心里有怨气,但仍是端起案桌上的酒杯,同张德彪干了一杯,用以麻醉自己。  张德彪虽为人大大咧咧,但是心细如发,将李伟刚脸上的不快,看在眼里,同他干了一杯后,张德彪就借着斟酒的功夫,问道:  “怎么了,李兄弟?”

“看你眉头紧皱的,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说出来,让我老张给你参谋参谋!”

李伟刚也不回话,闷头将酒杯中的美酒,仰着脖子,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他右手刚要端起酒壶,重新斟满之时,被看出不对劲的张德彪一手给按住了,急切地问道:  “李兄弟,到底怎么了?”

“你是这是要急死我老张啊!”

“到底能不能给句痛快话?”

李伟刚抽出手来,一边将案桌上,大红色的贾珙赏赐名册,推给了面带焦急之色的张德彪,就自顾自地自斟自饮起来。  张德彪会意,拿起案桌上的赏赐名册,就看了起来,没一会二,他就放下手里的名册,哈哈大笑道:  “我道是为什么呢?”

“李兄弟,平日也不是个爱财之人,今日怎地这般小气了!”

闻听张德彪此言,李伟刚连忙止住了往口中灌酒的右手,扭过头来,眸子里满是惊讶之色,回过神来之后,李伟刚猛地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不满地道:  “张德彪,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也由不得你如此羞辱。”

说着,李伟刚就要同张德彪比划拳脚。  张德彪嗔然一笑,道:  “李伟刚,你跟着主公身边多久了,连主公的心思都不晓得了,亏你平日每每当着外人的面,自诩是主公的心腹爱将?”

骤然听此,李伟刚面上一滞,放下握起的拳头,疑惑不解地道:  “这话怎么说?”

“我是不是主公的心腹爱将,关主公赏赐某之薄何事?”

张德彪放下手里的筷子,瞥了眼不知所谓的李伟刚,轻笑着摇摇头,解释道:  “李兄弟啊,你真是身在局中不自知也!”

说着,张德彪也不管李伟刚,抓起案桌上的猪头肉,就啃了起来,一时间,张德彪吃得满嘴流油,开怀不已。  等到张德彪摸着肚子,打了几个满足的饱嗝,李伟刚仍是皱着眉头,不解其意。  见此,张德彪剃了剃卡在牙齿见的肉丝,满不在乎地道:  “李兄弟,这酒席都快结束了,你还没有想清楚?”

李伟刚喝了一杯闷酒,有些不悦地道:  “什么时候,你刀疤张说话像那些酸儒一样,说一半,留一半的了?”

面对李伟刚的打趣,张德彪不以为意,放下牙签,伸出右手食指,在酒杯里沾了沾,在赏赐名册上谢了几个字后,笑着看着李伟刚。  李伟刚会意,连忙将名册拿过来,看了起来,上面不过就是“高丽”二字,并没有上面特别的玄机。  李伟刚皱着眉头,仍是不解其意,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张德彪问道:  “高丽?”

看李伟刚仍是还没领会贾珙的意思,张德彪叹了口气,道:  “主公在开原卫的时候,那挂着墙上的舆图,可也包含了高丽半岛。”

说着,张德彪一挺胸膛,满是自信地道:  “我等作为主公最早的心腹之人,岂能不知?”

“就是在夜袭铁岭卫,强收沈阳城的路上,主公还时时提到高丽。”

“你怎么忘了?”

李伟刚拍了拍额头,脸上满是懊悔地道:  “瞧我这记性!”

可是,回过神来后,李伟刚仍是觉得张德彪在戏弄他,不解地道:  “主公提到高丽,可这跟赏赐我,如此之薄,有什么关系?”

张德彪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  “是没直接关系。”

张德彪话锋一转道:  “可是,自从主公东出抚顺关,解救的萨尔浒之战被通古斯人所俘虏的辽东将士,可都是交给我二人训练。”

“他们可都是四年前,大汉朝廷帮助高丽国抗倭活下来的精锐。”

“李兄弟,你自己好好想想,平白无故的,主公为什么会将六万人被俘虏的辽东将士,交个我们两个千户去训练?”

说着,李伟刚皱着眉头,明亮的双眸里满是疑惑地看向了主位上的贾珙,只见,贾珙此刻正以茶代酒,同辽东文武官员,喝得不亦乐乎。  收回目光,李伟刚愁容不解地对身边的张德彪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刀疤张,你都快把我搞糊涂了!”

“你就不能痛快点,直接告诉某前因后果?”

见李伟刚已是有些不耐烦了,张德彪哈哈一笑,道:  “唉,平素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还自比什么常山赵子龙,可你知不知道,赵子龙最爱吃诸葛亮的激将法了!”

说着,张德彪往向远处正在豪饮茶水的贾珙,不悲不喜地道:  “主公,这是对我俩,使用激将法呢!”

“让我兄弟二人,明日来辽东都司衙门大堂,主动向主公请命,率军攻伐高丽!”

“你在看看,周边的辽东文武官员,那一个不是收到赏赐之物的名册,开怀大笑,就你我二人愁眉不展?”

李伟刚自觉张德彪言之有理,不由得哈哈大笑道:  “哈哈······我李伟刚也有今天?”

“主公岂不是把某,当成他的常山赵子龙了?”

说着,李伟刚端起案桌上的酒杯,搂着张德彪宽厚的肩膀,颇为自得地道:  “刀疤张,你我兄弟二人,干一杯!”

“没想到,主公竟是如此的器重某,浮荡一大白!”

也不得已经目瞪口呆的张德彪回应,李伟刚自己就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看得张德彪一阵呆傻,捞了捞后脑勺,还以为他神经了呢!  只见,李伟刚丝毫不顾风度,如风卷残云般,将案桌上的鸡、鸭、熊掌、糖醋鲤鱼、美酒一扫而空,心情大好之下,李伟刚食肠大开,吃了平日二倍的饭量,这才罢手。  酒足饭饱后,李伟刚满意地打了个酒嗝,拍了拍张德彪的肩膀,道:  “刀疤张,明日,我二人一同来都司衙门,向主公请令,攻打高丽。”

说着,李伟刚摇了摇有些沉重的大脑袋,改口道:  “不行,我等应该故作不知,让主公自以为得计才行!”

也不管张德彪是否愿意,李伟刚就拉扯着他,在角落里小声商量起来。  一直到酒席散后,李伟刚硬是拉着张德彪在胭脂巷的德顺酒楼雅间,讨论了大半个时辰,才志得意满地打道回府。  这李伟龙就是一门心思,想在战场之上,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之人,对财物倒不是很在乎,明白贾珙的用意之后,不禁不恼,反而自觉得了贾珙的青眼,是对他的重视。  而张德彪为人粗鲁,却是乐善好施、爱好和平之人,可他的和平,只是对待同族之人;但对异族,他恨之入骨。  张德彪的父亲、兄弟、族人,都是在辽东抵抗异族南下打草谷而战死沙场,只要是上阵杀异族,他瞬间就热血沸腾,好似换了一个人般,悍不畏死,将生死置之度外。  正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到底贾珙是不是设下激将法,引他二人入彀中,还是他二人自作多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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