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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抄赖家 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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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贾母的授意,贾赦从中点齐一百来个腰大膀圆的家丁,明火执仗,气势汹汹地往宁荣后街,赖大家里开去。  有熟悉赖家的家丁领路,贾赦这一路过来倒也顺遂。  未几,贾赦领着的大队人马,就在一处五进的大院落停了下来。  只听,那引路的家丁一手指着前面的豪宅,回首道:  “大老爷,赖家到了!”

“凭他一个世仆,所有东西都是主子的,哪里就住得起这等大宅?”

“小的这就上前叫门。”

说着,那家丁转身就想前去敲门,在贾赦面前卖个好,说不定将来在府中,能谋个一官半职当当。  “叫门?”

“主子来奴才家里,叫什么门?”

贾赦横了眼那家丁,气愤道。  闻言,那家丁连忙止住了步子,回头看了眼贾赦,躬身告退到了一边,省得触了贾赦的眉头,心中暗道可惜,大不了抄赖家的时候,顺几样值钱的好东西就是了。  贾赦盯着面前的豪宅大院看了半晌,心里气得发抖,赖家的门房,居然比他进出的府门都宽大,侧眸看了心腹长随焦顺,吩咐道:  “焦顺,你带十来个人将后门堵上,谁也不许进出,老子今天非得将这伙蛀虫,抄个底朝天!”

言毕,分派了焦顺十人去堵后门,贾赦则让那家丁带人去敲门。  出来的时候,所有家丁都带了家伙事,砖头、瓦块、木头不一而足,用处怎么样不知道,但声势很是惊人。  将赖家的一丈二宽的朱漆大门,敲得邦邦响。  赖家的门子听了也不怵,披着一身半新棉袄,骂道:  “敲、敲、敲什么敲?”

“谁他妈的这么大胆子,大清早竟敢敲赖府的门?不知道里头的赖大爷,是荣国府里的大管家么?”

“吱呀”一声,刚开了一道门缝,就被外边一拥而上的家丁给挤开了。  那门子哪里见过这大阵仗,吓得直哆嗦,张嘴就想喊,可瞅见贾赦那双杀人的眼睛,立刻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道:  “见过大老爷!”

贾赦推开挡在身前的家丁,走了出来,冷笑道:  “呦呵,老子当谁这么大的口气呢,却原来是奴才的奴才呀,怪道口气这么大!”

“你胆子不小嘛,我荣国府的名号,你也敢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来人,给老子把他的臭嘴堵上,老夫倒要看看,这赖嬷嬷和赖大有多大能耐!”

一个膀大腰圆的家丁闻令而动,一脚踹在了那门子身上,将他踹翻在地,复又抢步上前,一把就扭住门子的脖子,令他不得动弹,扯下他的臭袜子,直接硬塞进了门子的嘴里。  又上来几个人,解下门子的腰带,三两下就将他死死地邦了起来。  贾赦指派了几个人将前门看好,就带着剩下的八九十人直闯赖家。  里面的人,早就听到了前头动静,一时间,赖家各处都点燃了灯火,映入贾赦一行人眼前的是,好一派富丽豪奢景象。  众人深觉,就是贾赦住的院子,怕是也没这么精致奢华吧。  贾赦本就是个粗莽之人,哪里忍得了,立刻排兵布阵分派人手,虽费了一番手脚,却也是将赖家之人,尽数捉拿了过来。  赖家前厅。  十来个魁梧的家丁分列两侧,贾赦坐在主位上,一边品着茶水,嗯,上贡的雨前西湖龙井,他自己都没半两,从赖家却直接抄出了一大罐。  一边凝视着左手边一株半人高的珊瑚树,沉吟不语,又好似追忆着什么。  “不知,大老爷大清早的来赖家有何事?”

赖大虽衣衫不整,被绑住了手脚,跪在地上,却强装镇定地道。  贾赦一口喝尽茶碗里的西湖龙井,把茶盖掀开来,仔细瞧了瞧,头也不抬,冷冷地道:  “赖大,这株珊瑚树怎么在你这里?”

这株珊瑚树原是茜香国敬奉给大汉太祖皇帝的,后太康皇帝赏赐给了内阁首辅张文严,作为张蕊的嫁妆,陪嫁到荣国府。  赖大看了眼,信口胡编道:“哦,这是外地商人送给我儿——赖尚荣的,小的见它不错,就讨要了过来,摆在屋子里。”

贾赦听了,嗤笑一声,道:  “这套景德镇御制天青色茶具,又是怎么回事?”

“你该不会说,又是别人送的吧?”

“这是老太太赏给赖嬷嬷的!”

赖大狡辩道。  贾赦拿着茶盏,走近到赖大跟前,在他面前好好展示了下茶盖印着的款名,气急败坏地道:  “赖嬷嬷什么身份,一个陪嫁丫鬟罢了,也当得起这样的赏赐?”

“这是太康十五年,我父亲平定贵州土司叛乱,因功劳甚大敕封荣国公,赏给我父亲的!这样的皇家御赐东西,尔等也敢偷拿出府?”

言毕,贾赦一个后旋踢,将赖大踹翻在地,连着滚了几个跟头,翻出一二丈地去,揉着小腹满地打滚,哀嚎大叫。  “来人,好好审审这个狗奴才,老子倒要看看,这狗东西干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儿,然后,乱棍打死,剁碎了喂狗!”

“等等,我要见老太太!”

“我服侍了老太太五十年,她定不会对赖家这么绝情!”

说着,一个衣衫不整、钗发散乱的华服老妇人,满身中药味,恶毒地盯着贾赦,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被家丁死死按住,令她动弹不得。  贾赦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道:  “赖嬷嬷,你调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女儿!”

“一个密谋行刺,一个贪墨钱财。你们赖家真是好胆!”

赖嬷嬷听了唬得面如土色,喃喃地道:  “怎会这样,难道是贾珙要灭赖家?”

赖嬷嬷知贾珙现在权势滔天,也知她的女儿、女婿贪墨了夏塔庄不少财产。自从贾珙率军进城后,他们家一直小心做人,就是怕遭了报复。  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一时间,赖嬷嬷惨笑几声,晕死过去。  一旁原先被贾珍,打了个半死的赖升,病恹恹地,半死不活,见赖嬷嬷倒地没了声响,想要挣扎着爬过来,却浑身使不上力气,干流眼泪看着。  这时,一个约莫十七八岁,一身书生打扮的毛头小子,想是被吓着了,装似疯狂地死命挣扎,大声嚷嚷道:  “你们放开我!”

“快放开我!”

“我不是荣国府的奴才!”

“我有功名在身,就算顺天府的青天大老爷在此,我也不用跪!”

“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对我,快放开我!”

“若不然我定会禀告座师,就是告上金銮殿,也定不会让尔等好过!”

贾赦冷冷瞥了他一眼,哼道:  “他是何人?”

赖大家的一把将那毛头小子抱在怀里,啜泣道:  “他是奴婢的儿子,名唤‘赖尚荣’。”

“落草的时候,就得了老太太的恩典,将他放出府去了。”

贾赦听了,面上狠厉,心道:“打蛇不死,必被蛇咬!”

扫了眼赖家众人,哼道:  “是吗?本将军怎么不知道?”

贾赦转首对身边的家丁,吩咐道:  “来人,拿个帖子去顺天府,就说赖大偷拿荣国府印信,伪造文书,私自放良其子,将赖尚荣的良籍给销掉!”

赖尚荣听了不依,刚想大骂,就被身后的家丁踹倒。  贾赦侧眸瞥了眼赖尚荣,冷厉道:  “将赖尚荣绑了去顺天府,问他一个偷盗皇家赏赐是个什么罪名。”

眼看赖家唯一的希望,就要被抓去,赖大家的哭求道:  “还请大老爷恕罪,尚荣年幼不晓事,还请大老爷念着赖家伺候了老太太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他一回,求大老爷开恩!”

“求大老爷开恩······”  说着,赖大家的不停地叩头哭求,令人侧目,不忍再看。  若是贾政的话肯定不忍心,偏来抄赖家的是贾赦,自从祖母薨逝后,他没少被赖嬷嬷暗中使绊子遭罪。  不提贾母和赖嬷嬷还好,提了,贾赦不出这口气,枉为神京纨绔子弟。  贾赦本就是任性胡为之人,先前有贾母压着,太上皇令他闭目思过,还不觉得,如今,压在他头上的两座大山尽除,视人命如草芥的本性,便彻底暴露出来了。  赖家知道荣国府不少阴私事,若是斩草不除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反咬一口,唯有赖尚荣有些麻烦,先消除了他的良民身份,再如法炮制他。  可是,贾赦才下了斩草除根的念头,贾母就派人来传话,将赖嬷嬷一家子接进了荣国府,仍在跟前伺候如故。  贾赦无法,只得任由他们离去,恨恨地一率衣袖,扭过头去,发泄似的着人暴力查抄赖家,物品皆令人登记造册。  一切分派停当后,贾赦负手踱步到那株珊瑚树前,轻轻抚摸它,像是抚摸爱人一样,浑浊的眸子里泪光闪动,满是深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厮拿着名册,来到贾赦跟前,道:  “大老爷,按照您的吩咐,所有东西都登记造册了。”

“一共查获黄金颗子两百对,白银五万两,铜钱一万六千贯,锦缎二百匹,大米一千石,小麦二千石,上贡东珠二十颗、《山河社稷图》一副,金钗一百支,玉簪三十支·······”  一长串抄没物品的名字念下来,花了大半天功夫,听的人头晕眼花,念的人口干舌燥。  且不提贾赦,却说贾母不见贾琏父女,无依无着的贾琏,只得抱紧怀里的女婴,冒着寒风去了宁王府求助。  这天,贾珙还是像往常一眼,卯时就起床练武,和着漫天飞舞的大雪,将手里几十斤重的陌刀,使得密不透风。出了一身白毛汗,就去耳房泡药浴。  静气宁神间,隐隐听到女子尖利的痛呼声,唤了李尽忠过来一问才知,昨日查抄荣国府,不想王熙凤受了惊吓早产了。  贾珙拧眉想了一会儿,令李尽忠给王熙凤派了稳婆和太医过去,也算还他们夫妻二人,千里护送秦可卿之恩情。  不想,才同哲哲、贾惜春、李绚、陈坤等人,在后院暖房用过早膳,正在品茶闲聊之时,就见李尽忠小碎步走了进来,附在贾珙的耳边,道:  “皇爷,贾琏在府外。”

面上略微迟疑,接着说道:  “还抱着个婴儿,要不是门子发现他,此刻怕还是在寒风中待着呢!”

“奴婢让人将他请进了花厅用茶,您看······”  贾珙抬眸看了李尽忠一眼,心道:“苦肉计?”

端起身旁小几子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小口,拧眉又想了片刻,自己就摇头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他刚放下手里的茶盏,一旁的哲哲见贾珙久久不回话,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娇声道:  “你说过,过两天带我去打猎的,两日时间已到,你怎地说话不算数,亏你还是开国皇帝呢,连金口玉言的典故也忘记了不成?”

贾珙抽出胳膊,揉了揉哲哲的小脑袋,笑道:  “你这是读的什么书?”

“‘过两天’是虚指,又不是实指。”

“我华夏文化博大精深,岂是你个半吊子能嚼舌根的。”

“当然了,‘过两天’,你也可以理解为,委婉拒绝的意思。”

哲哲听了,樱桃小嘴一嘟,不依道:  “就是你说话不算话,哼!”

扭过头去,不看贾珙。  贾珙摇摇头,好笑道:  “不就是打猎么,又不是什么大了的事,竟值得你这样?”

贾珙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朕已经吩咐下去了,十一月初九日,一切准备就绪,大队人马就开赴铁网山围猎,到时候,让你玩个痛快!”

贾珙话音还未落下,哲哲就转过头来,一把抓住他粗糙的大手,满脸惊喜地道:  “真的?”

“可不许再骗我了!”

见贾珙点了点头,哲哲开心地跳了起来,转了一个圈,娇笑道:  “不行,我得看看我的弓箭和小马驹去!”

说着,她像风一样,飞走了,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久久回荡不绝。  见此,贾珙讪讪地笑了笑,规矩大了,不好,规矩小了,这个草原明珠,还是像以前一样疯疯癫癫,来去自如。  贾珙站起身来,缓缓摇了摇头,向前院花厅行去,心道:  “打猎?确实该去‘打猎’了,留着太上皇和忠义亲王两个,终究是祸害。”

“不如趁此良机,学秦时的赵高,当着大汉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来个指鹿为马,以辨忠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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