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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楚河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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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5年。

  6月9号。

  江州。

  一大早,老城区的某个巷子门口就围拢了一堆穿着工装戴着安全帽的人。

  城际悬浮列车在国家黑科技的迅猛发展下,终于将触角蔓延至这并不发达的小城市。

  此刻,空中定位已经确定,接下来等到站台搭建好,轨道架设成功,这趟列车就算能够通行了。

  施工人员各自戴着安全帽,拿着一个罗盘状的东西,对着面前的空气指指点点,时不时还要伸手在上头做出动作调整。

  经过的行人们见他们个个戴着副框架眼镜,对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一翻瞎折腾,早就见怪不怪了。

  2028年,国内汉棋智能发布了新品——就是这个虚拟投影眼镜。

  搭配新式投影仪,能实现科幻电影中那种将所有一切呈现在半空中的需求,并且可以多人同时手部操作,尤其适合搞设计或者做图的大佬们随时随地来回探讨调整。

  出于隐私考虑,里头还装载了一份只有同匹配设备能够看清投影内容的小小细节。

  一经上市,没过多久便迅速列入各大公司的采购清单,汉棋智能再一次赚得盆满钵满,同时也让大家对这家公司的实力更加自信。

  至于说见人家赚钱多眼红……

  眼红是有些眼红的,可人家汉棋智能赚的钱也都通过各种慈善项目流了出去啊。之前机械肢那桩生意,听说一直都是亏损状态呢!

  这样的好企业他们不支持,难道是有自信保证自己以后都不会用上他们的产品吗?

  工程师将手中的投影仪一握,迅速收拢了图纸,大家找出定位蜻蜓来,眼看激光在地上定下坐标,这边便通知开始进行搭建了。

  同时也有人看了看周围,纳闷:“按这个城市的发展水平,按理说应该列入明年的支线发展计划的,怎么今年就安排上了?”

  也没发现是多重要的交通枢纽或者什么别的啊?

  …

  可不嘛。

  江州是个小城,老城区里规划还是几十年前的模样,道路拥挤,管道老旧,他们在定位时可是排除了许许多多的地方,着实有些麻烦。

  为首的工程师笑了笑,最后神秘的八卦:“据说江州是研发这项科技的大佬的家乡,所以她就随口提了一句,说当初这边老师和邻居们对她挺好的,能不能早点安排……”

  这种小事,反正都在规划内,早一天晚一天,也不过是多几道手续的事情,自然是以科研大佬为重。

  不过更多的,工程师也没法再多说了。

  大家脸上便也不约而同的做出了【明白】的意思。

  其中一人还小声道:“听说楚先生手上项目特别多,这个悬浮列车的设计,她想出来根本没空管。手下一整个团队都是从各个行业抽调的,目的就是随时配合她……”

  “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大堂哥去年考进了楚先生的团队!”

  “卧槽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别误会,别误会,就是个跑腿儿打杂的……”

  “那也不一样啊!楚先生那样的天才,她十年前去和安大学演讲,我为了那个名额,笔试面试过五关斩六将,才能有幸听一回呢!”

  不是听演讲还有门槛,主要是大礼堂就坐那么多人,他们这些外校的想挤进去一个站位,不拿点真本事怎么行呢?

  这么一说,大家再看这破旧的老城区,仿佛都是带着金光的。

  “原来这就是楚先生的家乡啊!真是低调……”

  “主要是楚先生低调——她和那位大佬的项目,再过一百年也不一定能解密,反正咱们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实习机会,可不能丢咱们白鸟大学的人!”

  “对!和安大学的请大佬一次演讲就搞的跟什么似的,咱们白鸟有两次,说什么了吗?!”

  主要是不敢说呀,不然人山人海的,国内国外的大佬一同抢这个机会,还有他们学生仔什么事?

  和安那回……噗哈哈哈分明是走漏了风声嘛哈哈哈!

  面前屏幕上的数据一项一项到位,大家伙确定好方位,这边就准备在电脑上先进行一遍模拟搭建实验。

  三遍数据无误,才可以进行正式施工。

  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

  只见两个基层民警正狼狈的从路旁小区的大铁门里走了出来,身后,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还不断拉拽着两人的衣服。

  力气不大,可不好挣脱呀!

  两个民警跑也不是,推也不是,只能狼狈地支应着,一边连番拒绝:

  “不行,真不行!”

  旁边工程专用的机械臂还正在装载中,一群做完了准备工作后无所事事的大老爷们便盯着这一团闹剧,一时没搞清楚原委,竟不知要先去帮哪边。

  小民警扭脸一看,大家伙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呢,不由老脸一红,赶紧夺过自己的袖子,狠狠拒绝道:

  “你再这样妨碍执法,我们就要带你回去批评教育了!”

  面前长发的女人神情癫狂:“你带啊!我倒要问问,凭什么不帮我找女儿!”

  得,这滚刀肉。

  说着对方又哭了起来:“我女儿失踪那么多年,你们凭什么不帮我找女儿?你们不是警察吗?”

  又是这一套胡搅蛮缠,翻来覆去。

  民警也不耐烦:“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女儿没失踪,只是身份保密,我们也没有权限查看!”

  “你老纠缠我们干什么,孩子为什么不联系你们?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面前的女人立刻就说不出话来了。

  但手却没有放松。

  “我不管,”她咬牙,恨恨道:“我跟她爸辛辛苦苦把她拉扯这么大,如今她翅膀硬了,说不管我们就不管我们了,难不成养老以后也不负责了?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要告她!你们就得帮忙联系人,把她找回来!”

  这话一说,另一个民警当时就按捺不住了:“那你尽管去,大家伙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们还没到养老的年纪,家里也有收入,好胳膊好腿的这么着急让女儿养老干嘛?”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小警察还是大喊道:“整个小区包括她以前的学校同学老师我都问过了,你女儿从上高中开始你几乎就没掏过钱,还拿她的奖金回家花,高考更是连问都没问。至于上大学,你也别说你掏钱了,你们有没有对外转账的,银行也是可以查到的。”

  “我瞧瞧,2020年上大学,如今15年过去了,你们不闻不问,这会儿想着让孩子养老了,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便宜的事呢?”

  “等到了养老的年纪,你们想告尽管去告,法院判着赔多少,人家肯定也不会赖的。”

  就凭那个档案加密的状态,无论如何也是不缺这点钱的。

  像这样的人,无一不是国家重点人物,对方如果不想联系父母,那肯定就是不想联系。

  再说了,都是这社区的,这对夫妻什么口味大伙心里都有数。

  旁边几个工程师均露出了八卦的神态。

  白梅站在那里,好半天才狼狈的擦了擦眼泪,固执道:“养不养老的,那是我跟我女儿的事。”

  “现在我女儿失踪了,你们派出所就得帮忙找人!凭什么我养这么大一孩子,她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

  小民警更加不屑了——

  “什么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那你要不要翻看你自己的通讯记录?查不出来的话,咱们带你去营业厅打一份出来,你就看看这么些年来,你给孩子打过几次电话吧。”

  白梅就更加心虚了。

  她恍惚想了想,孩子上高中住校,放假就回来,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打电话的机会吧。

  对了,她上学的时候有手机吗?

  但是,不打电话也不能怪她啊!

  那会儿楚河都这么横了,在家里又是打人,又是掀桌子还抢东西!

  高考结束了,马上大学还要一笔学费,当然是能不掏就不掏,因此就更加不敢联系了。

  那段时间陌生电话都不接的。

  如今听了警察这么说,虽然不知道营业厅能不能打出这么多年的清单,但仍是心虚的不敢说话了。

  正踌躇着,忽见小区门口走来几个拎着袋子的阿姨们——科技在发展,老阿姨仍然坚持着一大早去菜市场买菜,说是超市里的大棚菜,吃着没菜味儿。

  为首的正好是白梅隔壁的高姐,一见这架势,她立刻冲了上来:“白梅!你又想整幺蛾子是不是?警察同志,我都跟你们说了,别听这女人瞎扯,现在是超市不要她了,她才想着女儿!”

  “这十几年,你问她联系过女儿没有?”

  “她这种人都不配当爹妈的,原先楚富贵在家还打孩子呢!呸!别理她!”

  小警察唇角翘了翘,还没说话呢,身边另一位民警便发出声音来:

  “咳咳!”

  小警察迅速又面无表情了。

  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不合规矩的话,不由心中有点忐忑。

  再一扭头,却见一旁围观看热闹的施工人员迅速抬头,望天望地,都假装没有听到。

  然而有邻居在这,白梅却仿佛越发破罐子破摔了:

  “我不管!”

  “我女儿原先可是高考状元,你们要是不叫她回来,我就去告她!”

  那会儿还有奖金呢,她和楚富贵别提多眼馋了。要不是实在被打得狠了,说出去又没人信……

  总之,那会儿就当这女儿死掉了。

  但是如今,她被超市辞退,楚富贵每个月还要跟朋友们喝酒的,家里没钱怎么行?

  再一想,楚河可是高考状元,现在收入肯定不差,怎么也得给他们养老了吧!

  “我叫全国人民评评理,看她不管爹妈是多冷血!”

  白梅想到这里,也是理直气壮。

  ……

  “你去告啊,你去告啊!”

  白梅横起来,邻居高姐比她还横呢!

  这会儿日渐发福的身躯横在她的面前,将胸膛一挺,指点江山的架势立刻来了。

  “白梅,做人得讲良心,你这么些年对小河什么样,我们心里又不是不清楚!”

  “人小河多好一孩子,硬生生被你逼得家门都不敢进,你这当爹妈的都还有脸到大街上来撒泼?!”

  “行啊,你告啊!你和楚富贵住的这房子还在咱家属院呢,整个小区都是咱邻居!你敢对孩子不好,你看咱们姐妹们能不能叫你有好日子过?”

  这话可真是直白到不行的威胁了。

  江州是个小城市,既没有什么特殊的经济地位,又不是尤其重要的交通枢纽,因此城区发展也很慢。

  再加上现在老城区改造困难,伫立在城中央的,还是大片大片的各单位家属院,如今已经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房子了。

  倒是年年都有人说这边会开发,会拆迁,可这么多年也没见着动静。

  总之,这老单位小区和现在新型的小区是不一样的,它没有正规的物业,小区里搞搞卫生,还是各家各户兑钱请人来的。

  这种小区,年轻人现在都不爱住这片的,住的都是他们这些习惯了周围街坊邻居的上年纪人。

  这会儿高姐说这话,那是意有所指啊!

  你想,没有物业,警察也不可能天天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儿人家往你门口倒盆脏水,明儿再扔一堆垃圾,大后天你洗澡的时候去楼下把水阀关了……

  这事儿,老街坊们什么干不出来?

  老人,一辈人讲究的就是个理字,你不讲理,你就在这地方没有容身之处。

  以高姐的彪悍程度,小区里有一户租户不讲究,成天三更半夜的瞎折腾,弄的整个小区乌烟瘴气,她就是费这事把人给硬撵走的。

  道德吗?不道德。

  有效吗?真有效。

  白梅但凡想起这茬,呼吸都跟喘不上似的。

  就这么一想,她的气焰竟硬生生往下撤了两分。

  但是……但是事儿不能就这么去了!

  只见他仍旧梗着脖子:

  “不住就不住,大不了我们房子一卖,去别的地方买!”

  哟呵!

  老城区的房价这么些年来也没往上涨过,倒是新区的房价一天一个价,一天一个价。

  全国都说降价了,也没见新区降下来,卖房子?

  行啊,卖呗!

  高姐啐她一口:“跟你这样的人做邻居,我还觉得短寿呢!”

  扭头牛气哄哄的领着姐妹们又接着回家了。

  白梅又委屈又愤怒,扭过头来,发现这边看了一场大戏的工程师们,左看右看都不说话。

  再一看身旁的两名小警察,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想了想,擦了擦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犹豫一番,到底踌躇到众人面前去,引得一群大老爷们下意识往后仰了仰,生怕她再来个碰瓷什么的。

  毕竟,这位老大姐看着慈眉善目的,可听听刚才那做的事,这不是一般的狠心人能干出来的呀!

  只听白梅问道:“你们能做这个,都是好大学毕业的吧?”

  为首的工程师打量着她,此刻眉头一跳:

  “还成吧,我是白鸟的。”

  白梅看了看他的样貌,估摸了一下年龄,瞬间惊喜起来:“唉呦,难怪呢!真精神,真年轻,看着还没40岁呢——那现在得有年薪百万了吧?”

  工程师脸黑了下来。

  围观几个人低下头来,肩膀开始抖动。

  什么叫年轻?

  什么叫看着还不到40?

  他今年本来也才32好吗?

  于是冷淡道:“还行。”

  这话的意思模棱两可,但白梅却已经按自己的想法理解了。

  ——这就是年薪百万的意思!

  那要这么算的话,楚河大学四年,毕业就上班,哪怕只有两年能拿到百万,那这么多年下来,总也有个三五百万吧?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那么多钱干嘛?刚好也让家里爹妈享享福啊。孩子爸这一辈子都没享到女儿的福,说出去多心酸呢!

  于是继续热情地打听:“你是白鸟的啊?哪一年上的大学呀?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楚河的?她现在怎么样啊?是工资更高还是更低了?”

  【楚河】这个名字一出,当即!一群大老爷们都有点呆滞了。

  他们听了半天的八卦,【小河】,女儿,状元……怎么如今综合下来,是这样一个魔鬼名字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都不敢吭声了。

  ……

  随后,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楚河……”

  “唉。”

  “我闺女。”

  白梅又是一副愁苦相:“养了个闺女,跟个白眼狼一样,从上大学之后再没跟我们联系了,压根不知道我们这当爹妈的心啊!”

  您刚才吵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大家伙心里头也有谱,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楚河这个名字,究竟到底是不是那位大佬?

  仔细算算,2020年入学,这个时间很对的上啊!

  大家伙看看手中的仪器,再看看面前定位蜻蜓留下的激光印记,猛地又扭过头来——

  大佬的故乡?

  妈呀!!!

  在场所有人都震撼了。

  然而大家伙的不说话,却让白梅以为是在细细思考,这会儿又眼含期盼地问了句:“多少是认识的吧?”

  “应该是上的白鸟,我看过学校的光荣榜……”

  这亲妈!

  一群大老爷们儿正犹豫着怎么扯谎话,却听白梅兜里电话一响,拿出来一个十几年前款式的老手机来。

  大家伙眼神又是一阵复杂——

  大佬多有本事啊,可她妈现在还在用这样的手机,这要说家里关系和睦,猪都不能信呢!

  然而白梅却是满心欢喜:“什么?记者这就要来了?”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对对对,你说的对,咱们不怕上电视!给多少钱呢……”

  这边欢天喜地的商量完,挂了电话,就见路旁停下来一辆面包车,上头走下来几个人,肩膀上别着可悬浮摄像头,轻轻巧巧,三百六十度旋转无死角拍摄,见着她,立刻笑了起来。

  “您好,您是白梅阿姨是吧?听说您女儿是15年前的高考状元,如今失去联系是吧?”

  “来来来,咱们详细说说,再拍一拍你平时的生活……怎么买菜啊?一个人拎着菜累不累啊?这样年纪了,头疼脑热的都怎么办呀……”

  随行三个人,已经开始现场编稿子了!

  眼见着问的问题越来越偏,故事走向也越发不对劲,当先的工程师一脸严肃的给小伙伴使了个眼色。

  大家配合多年,心有默契,这会儿立刻有人随手从包里掏出一个小仪器,只假装不经意的后退一步,立刻就撞上了记者。

  别着摄像头的记者们被他一撞,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推——

  “咔嚓!”

  好家伙,价值几万的投影仪掉在地上,被鞋底踩了个稀碎!

  “什么人啊?你这是故意干扰施工!”

  大老爷们立刻喊了起来,随即一把扯住了记者的衣服:“别想跑!”

  另一个则一脸痛苦的叫:

  “我们的资料,我们的图纸,还有我们的数据啊!!!”

  “别想跑,走!跟我们去警察局!”

  目的不是讹人,而是这边先拖延一会儿,那边赶紧打电话给母校的老师,让他们帮忙提个醒啊。

  众记者:???

  白梅于是愕然发现,请的外援还没来得及踏入战场,此刻已然崩殂在了半路。

  ……

  两个月后。

  科研所费大力气安排的食堂里。

  当大厨的大勺狠狠地往餐盘上一扣时,楚河看着盘上色香味俱全的硬菜,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美妙许多。

  她慢悠悠找准位置,跟长庚一起坐了下来。

  同样是吃饭,一个慢条斯理如同大家公子,一个迅猛狂暴如同猪拱食。

  研究所里对两名顶级大脑早已习惯,自发性的坐的远一些——

  毕竟,在团队里已经够受折磨的。

  长庚对此不以为意,反而看了看楚河:

  “小河,楚富贵跟白梅好像搬家了。”

  楚河停下拱食的动作——楚富贵,白梅?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着实有些遥远,于是眉头一蹙:“只要把他们远远的隔开我身边就行了。其他怎么样,我可不操心。”

  这事她早已交代过,有国家安排的。

  长庚则微笑一下:“我倒是觉得,你偶尔听一听可能会更开心一点。”

  白眉和楚富贵最终没等到那家采访团队。

  毕竟,牵扯到基建工程,那是没小事的呀。就算踩碎的那个好像本来就是个损毁淘汰机,但该纠缠还得纠缠!

  工程方非说资料难以复原,耽误时间,耽误工程……这里头牵扯的赔偿可就大了!

  偏偏对方还得罪不起,早就没人有心思再折腾采访这种小事了。

  至于白梅和楚富贵,那天她带着记者团队跟外头人拉拉扯扯的消息一传到小区,高大姐是彻底看不上这种人了!

  她倒没有去关水闸扔垃圾,而是楚富贵但凡想喝两口小酒小酌一下,这边就开始咣咣咣敲门。

  毕竟几十年老邻居了,想拿捏人,那叫一个准。

  最后,白梅还没松口,楚富贵自己一个劲儿的叫嚷着要卖房子搬家。

  于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房子火速卖出去了。

  价格多少呢?

  新区100平的房子,首付就要50万起步。

  他们这老房子,总共也才卖了55万。

  至于搬哪儿了……高大姐可不关心。

  她只关心一件事——

  因为小区门口就有站台的缘故,就在楚富贵一家搬出去不到20天,政府那面就派人,开始冻结他们户口啦!

  有站台,地理位置优越,开发商看上了这片土地……

  他们的房子要拆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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