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桔子,你家世子爷这会儿可醒了?”
总管徐洛扫了一眼小桔子额头上的汗,目光森寒地问道。 小桔子心中一紧,“世子爷昨儿回来得晚,很晚才睡下,此刻还在睡呢!”
他心中祈祷:世子爷啊!您可要快点赶回来啊!奴才顶不住。 这徐大总管贴身伺候皇上的,可不是那些管事大人,使些银子便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未醒来?”
徐洛狐疑地看了一眼门扉,而后心中一动。 “皇上命咱家带了神医过来,这不是一月之期到了,要重新请脉吗?”
他心下冷笑,“你且去通报一声,就说皇上派神医过来请脉,去吧!”
小桔子十分为难,世子爷没回来,怎么请脉? 想起世子爷之前的吩咐,不能让外人知晓他不在寺中,谁都不成,可他办不到啊! 小橘子都想哭了。为什么为难的总是他? 他吞吞吐吐地道:“世子爷还未醒?就这么打扰他,不太好吧?”
“可皇上还在等着我回话,难道你敢让皇上久等?”
听见徐大总管突然扬高的声调,他知道,就快隐瞒不下了。 徐大总管见他犹犹豫豫,似乎在拖延时间,便眉峰一挑,冷笑着道:“怎么?你这小奴才,居然还敢抗旨?”
小橘子深吸一口气。而后,认命般的道:“您稍待,奴才这就去禀报一声。”
他转身,抬起如铅般的双腿,往那紧闭的门扉走去。 就在他走到门前时,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咣啷”。 接着便是一阵怒喝:“你是怎么做事的?这么烫的水,竟然拿来给我洗漱,你是想烫死我?”
然而,小菊子听到这样的怒喝,顿时心中一喜。 “世子爷,你醒了?是徐大总管来了。”
徐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狐疑地带人进了厢房。 宽大的卧寝之内燃着檀香,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名贵之物。 “咳咳!”
一阵轻咳声响起,靠在迎枕上的人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一名身穿灰褐色长袍的白须老者,一脸凝重地将放在手腕上的手移开。 “咦?真是怪哉!”
老者面上带着疑惑,一脸沉思地道。 “上个月诊脉,明明比之前好了不少,可为何今日反倒比之前还严重呢?”
他说着就转身看向了世子,斟酌了半晌,而后问道:“世子爷之前可曾离开过这院子?”
世子摇了摇头:“昨晚胸口烦闷,便出去闲逛了一圈,看了看春景。”
老者转身与徐洛对视一眼,而后,他语重心长地对世子爷说道:“世子爷的病离不开紫鸠花,平日里还是尽量不要出这个院子。否则就会加剧病情。”
世子爷不耐地皱了皱眉,“我知,离开对我身体没有好处,不用你再三提醒。”
这神医闻言便有些面色不愉,“老夫身为医者,对不遵医嘱的病患便不能容忍。老夫也是为世子爷的病情着想,还请世子爷多担待。”
徐洛见二人有些之间有些火药味。便立刻上前打圆场。 “呆在这寺中难免枯燥,世子爷心情不佳,或许也会影响病情。”
他顿了顿,看向世子。 “傅神医,既然世子爷的病情加重,那之前的药方还可用吗?”
傅神医摇头,“老夫重开一副吧!只是这紫鸠花还是药引。”
世子爷撇过头,从打开的窗户看向院内,只见院内角落长着一几株紫色的花朵。 这种花的花茎很矮,花朵也不大,看着十分不起眼。然而,却十分难得。 紫鸠花是西域诸神山的神药,听说能解百毒,只供西域皇室所用。因其对土壤和环境的要求极高,因此种下之后不易存活。 就连西域皇室,都不敢敞开了用,只有身份崇高的人,才会被赏赐这种良药。 而眼前的这几株,便是皇上命人去西域皇室求来的。 这几株紫鸠花是用许多珍财异宝换来的,当初换取之时,朝中大臣都极力反对,是皇上力排众议,还开了自己的私库,这才换来这么几株。 如今朝中谁人不知?皇上对金安世子有多看重? 然而换来的几十株,在运输途中还死了不少,只剩下的这些。 直到栽在法源寺,才意外地活了下来。 因此,这些花儿的珍贵。可想而知。 上次世子爷中毒。又引发了旧疾,虽说得神药谷相救,可病根却未能拔除,就是因为神药谷没有紫鸠花。 紫鸠花根茎是解毒汤药的药引,且栽种存活后,花粉散发的异香,能加快恢复世子的病情。 因此,才有尽量不要离开院子一说。 傅神医开了药方,又嘱咐了几句之后,这才告辞离开。 徐洛安慰了问了世子几句,便说要回宫复命,因此也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不过他走之前还命人将躺椅放在了院里,以便世子爷躺在上面,能更好地吸收这股药力。 世子目光扫过紫鸠花,看着一群人离开的背影,心下冷笑连连。 这是想通过紫鸠花,将他软禁在法源寺。 “还以为我离不得这花吗?”
他冷笑着呢喃道。 紫鸠花是解毒圣药,能解百毒不错,可它的花瓣却带着一些毒性,且紫荆花花瓣的毒性,根本没有解药。 若是用紫鸠花的根部入汤药之时,稍微掺和一点花瓣进去。那他就算治好了顽疾,却也要死在这紫鸠花的花毒之下。 “这是越来越容不下我了!”
他阖上双眼,将躺椅上惬意地摇了摇。 七月初五,是苏轶昭三回北元府的日子。 走上甲板,看着熟悉的景致,苏轶昭深吸一口气,很想喊一声:她苏轶昭又回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她穿到大云朝已经有三年多了。 “轶昭,这次乡试,希望能如行程中一般顺风顺水。”
身后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苏轶昭回头去看,不是江永年,是谁? “希望咱们这次都能得偿所愿。”
苏轶昭看着江永年,真诚地道。 江永年性子豁达,为人品性也不错,与他很合得来。 “哈哈!轶昭肯定是势在必得。”
江永年说着,眼神中也充满了坚定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