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走上前去,发现苏轶昭脸色发白,眼底还有些青乌,想来这几日乡试的日子并不好过。 听着对方绵长轻缓的呼吸,他确定苏轶昭是真的睡着了。 这小子,倒是对他很放心? “呵呵!所以你上次是心虚不敢见我吧?别以为我将你忘了,宰我们银子的时候,可不见你手软。”
他突然觉得这趟北元府很有意思,也会有很大的收获。 苏轶昭,和京安世子是老熟识吧?这二人的关系,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此次乡试,也并非只有苏轶昭形容狼狈,接下来出龙门的考生都是这般,个个都像身体被掏空了似的。 等苏轶昭精神奕奕地醒来,苏轶珏已经回来了,而五皇子也早就没了踪影。 此刻他已经沐浴完毕,用过了饭食。 “五哥,你是打算歇会儿回去,还是回去再歇?”
苏轶昭看向苏轶珏,发现即便沐浴之后,苏轶珏的精气神也不如以往。 二人心中都对曹进成如此能折腾十分有怨言,这完全是毫无人性的规矩,但好歹是监试官,不可多议论。 好在乡试总算考完了,苏轶珏没有在茶楼歇着,而是与苏轶昭回了府。 接下来几日,因为考试已过,苏轶昭便放松了几日。 “有三年都没见阿花和小青了,上山看看他们!”
苏轶昭想起了小青,也不知道三年一过,小青还在不在了。 心中有些伤感,苏轶昭起身离开花园子里的凉亭,打算回屋准备一些上山必备之物。 “紫苏,我要出府一趟,你帮我准备些......” 苏轶昭大步跨进寝室,正吩咐着,可等她一入内,眼前所见让她一愣。 “呀!”
紫苏轻呼一声,让苏轶昭连忙回过神来,转身走了出去。 “咦?紫苏不在吗?”
苏轶昭看似呢喃了一声,而后快速离开了寝房。 哎哟哟!这是她能看的吗? 苏轶昭可没忘记自己目前的身份,女孩子换衣裳,被自己看了,不是很唐突? 没错,她刚才进去时,紫苏正脱了上衣,只着肚兜。 苏轶昭快步走到长廊中,心中毫无波动。 说到底她也是女孩子,自然不会对紫苏产生什么念头。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这大云朝似乎对女子名节尤其看重。 虽然只看到个背部,但人家宽衣解带时自己闯进去,那就是自己失礼啊! 苏轶昭抚额,不是她渣啊!实在是她不行呐! 目前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好她刚才机灵。反正她故作不知,女孩子面皮薄,应该不会主动提起。 只要双方都当作不知,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咦?不对! 这明明是她的寝房啊!紫苏怎么会在里面宽衣解带? 她愣了片刻,而后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紫苏这丫头还挺难干的,除了月容和月秋,苏轶昭对这丫头的印象还不错。 不管对方有没有这个意思,苏轶昭都不能将对方留在自己身边了。 打定主意之后,苏轶昭也没回自己的院子,转身就和忠伯交代了一声,就出了府。 紫苏咬着唇瓣,将衣裳穿好。她面如朝霞,眸光中满是羞涩。 穿好之后,她出了寝房,久等却不见苏轶昭进来,顿时面色有些苍白起来。 见着桔梗进来,紫苏立刻问道:“少爷呢?”
桔梗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少爷出府了!”
紫苏面色一沉,心神不定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乃正人君子,凭他的才貌,日后必定前程似锦。咱们这样的,入不了他的眼,你好自为之。”
桔梗拿起苏轶昭的衣裳去熨烫,走前看也没看紫苏。 紫苏跌落在圆凳上,面色苍白如雪。 桔梗回头看着紫苏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之前也对少爷有些心思,可她与少爷相处久了之后,便知少爷是心志坚定之人,怎会轻易被蛊惑? 去坊市之后,苏轶昭换好衣裳,将所有肉摊主手里的猪肉都包圆了。 分成几次买,看到南城有一户无人居住的人家,就让摊主将肉放在门口。等他们走后,随手丢进空间。 背上背篓,苏轶昭还是找了那位赶车的老伯。 “咦?你不是那位小哥吗?这三年一直没见你呢!”
老伯一见着苏轶昭过来,顿时欣喜地问道。 苏轶昭出手大方,老伯自然喜欢做她的生意。 只是三年来,苏轶昭一直都没出现过,他就慢慢将苏轶昭给忘了。 能记起苏轶昭,还是因为苏轶昭长得好,他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娃。 “是!之前有事离开了府城,才回来不久。”
苏轶昭也没多解释,笑着爬上了老伯的马车。 “三年未见,小哥长大了,长得更好了。”
老伯对嘴甜貌美的苏轶昭很是喜欢,自见着苏轶昭开始,他的嘴就没合拢过。 “您老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精神。”
苏轶昭也笑着回道。 “老咯!老咯!”
马车行驶的速度不慢,老伯虽年迈,但这匹马却是挺壮实。 “其实你这小公子不是本地人士吧?”
老伯突然问道。 苏轶昭心中一惊,随后想起自己是带着京城口音的官话,便释然了。 “您老真是火眼金睛!”
苏轶昭笑了,虽然手和脸都涂了一点黛粉,但对方看出自己的身份并不稀奇。 “那可不?一看您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可赶车这么多年,也练就了一番好眼力。”
老伯自得,虽然好奇苏轶昭上山的目的,但人家想隐瞒,自己就不应该多问。 “最近山上不太平,小公子上山可要小心点。”
老伯道。 苏轶昭很是诧异,从马车内走出来,坐到老伯边上。 “怎么了?”
“最近有很多人上山狩猎,其中有一群人经常去,为首的是一位贵公子,不知道什么来头。前段时日,他们马车不够,还租用了我的马车呢!”
“这么多人上山狩猎?”
苏轶昭觉得奇怪,就算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上山打猎,也不会经常去吧? “是啊!前几次带了不少猎物下来,还有狼和狍子,反正打了很多野物。我家老婆子的侄儿就是猎户,之前经常上山打猎。”
老伯一边赶车,一边道:“这次对方要招打猎的好手,将我老婆子的侄儿招去了,据说给的银子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