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有人引你过来?你觉得会是谁?难道有人发现了这里?那为何是引你过来呢?”
盛澜清疑惑的声音从苏轶昭的背后响起,语气中满是疑惑。 他在思考,知道这里的人不多。除了一个送饭的小沙弥,还有方丈注慧,剩下的应该就是苏文卿了。 苏轶昭没有多言,她跨步往外走去,却不想身后又传来声音。 “等等!你转过身来!”
盛澜清的声音中带着急切。 苏轶昭转过头去,他仔细端详许久,“怎么会有点像?”
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母亲呢?叫什么名字?”
苏轶昭犹豫了片刻,有点像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像文钰吗? 她突然觉得现在不能说,今天的消息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再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家母已经病逝了。”
苏轶昭说着转身就离开了,走前她还是扔下一句。 “我劝你暂时待在这里维持现状,出去不一定会比在这里安全。”
按照原路返回,没有碰到任何异常。等她顺利回到厢房之后,发现侍方竟然在屋里热茶。 “少爷!你刚才去了何处?小人到处找您,这茶给您沏上?”
侍方面色如常,见着苏轶昭进来,还招呼着苏轶昭喝茶。 “你刚才去了何处?”
苏轶昭边问,边打量着侍方手中的茶壶。 与之前的一模一样,托盘也是。 其实这边的厢房茶壶都是一样的款式,很容易就能找到相似的。 “去了大厨房啊!咱们来地太早,有些僧人还在做早课,小人便去大厨房要了。”
侍方有些莫名,而后一脸无辜的模样。 侍方是苏文卿给她的,到底与她是不是一条心呢? 在来时的路上,苏轶昭总结出了几点。 第一,刚才那男子到底是不是盛澜清? 第二,自己的身份呢?是不是盛澜清与文钰之女? 第三,若自己当真是长平郡主之女,那苏文卿是不是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听盛澜清的意思,是苏文卿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那两人是不是有仇? 这般苏文卿又是以何目的将自己带进苏府?还将自己记在苏家的族谱上,更是当作儿郎来养? 就凭苏文卿的种种举动,并不像与盛澜清有仇的模样。 难道一切都是巧合,自己就是苏家的血脉? 现在苏轶昭脑子里一团乱麻,而能解开这些谜团的,或许就是苏文卿? 说来苏文卿今天举止奇怪,莫名其妙将自己扔在厢房内。 一大早就来寺院,结合刚才的事儿,苏轶昭越想越觉得可疑。 “你看到相思了没有?它有些贪玩,不知又跑去哪里了。”
苏轶昭朝着侍方问道。 侍方这才想起今儿一大早就没看到小东西,“您将它带来了吗?可是小人一直没见着它。”
那就是还没回来?苏轶昭点头,不再说话。 侍方觉得自家少爷也变得奇奇怪怪了,他大大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你去找找,看看老爷去找了哪位大师?”
“哦!小人刚才去探听过了,是寺里的注恩大师,他云游刚刚回来。”
“这注恩大师是何来头?与父亲是什么瓜葛?你可有打听清楚?”
苏轶昭忽然道。 “啊?”
侍方挠头,他刚才可没打听这些。 一时间手足无措,“那小人这就去打听。”
苏轶昭的面色缓和了些,“不必了,再等等吧!”
侍方觉得自家少爷奇怪,且心情也不好,因此不敢再多嘴了。 苏轶昭捧起了之前的书,只是现在她一个字儿都看不进去,只是盯着书发呆。 侍方欲言又止,虽然他不识多少字儿吧!可也能看得出少爷将书拿反了。 到底要不要提醒?侍方只是犹豫了一瞬,果断选择无视。 今儿少爷有心事,他还是不要打扰少爷了。 将茶沏好,侍方就轻手轻脚退到了门外,并将门轻轻带上。 苏轶昭将书放下,专心思索起了这件事。 相思从窗台处探了探,而后一溜烟就跑到了苏轶昭的面前。 就着桌上的茶碗猛灌了一口,“烫!烫!”
苏轶昭连忙给它拍了拍,“你就不能别这么莽撞?这是刚沏的茶。”
“侍方是越来越不会办事儿了,还不如将马房的王二麻子调过来服侍你呢!起码长得好看。”
相思冷哼一声,侍方莫名被记了仇。 相思这样的审美,觉得王二麻子那双绿豆大的双眼美呆了。 苏轶昭哭笑不得,还是算了吧!比起王二麻子,还是侍方顺眼多了,最起码是个板正的小伙。 “怎么样?他去了见了什么人?”
苏轶昭也不争辩,只是急切地问道。 “一个和尚,正在和那和尚下棋呢!我来之前,像是快结束了。”
“大清早的,就找人手谈一局?是棋瘾犯了吗?”
苏轶昭嘀咕着,不过她随即想到有些事儿不必自己去办,只需吩咐下去就是。 “二人都说了什么?”
“不就是你和你二姐那样,聊些家常吗?那个和尚之前云游去了,刚回来没多久,你父亲说旗鼓相当的人终于回来了,先来下一局棋再说。”
相思回忆着,“接下来也就说了些所见所闻,不过听他们这么说,外面还挺有意思的,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儿?我也想下江南,听说那边风景好着呢!”
苏轶昭沉默不语,相思有些不满,但也没有打扰她,只是依偎在她手边。 “少爷!老爷说让您去前方上香,咱们要赶在前头上第一炷香。”
苏轶昭跟着苏文卿往大殿走去,看着前方宽阔的背影,苏轶昭有些走神。 “听说上第一炷香祈愿最为灵验,你来上吧!”
苏文卿将手中的香递给了苏轶昭。 “记住!只能许一个愿,不要贪心。”
他再次提醒道。 苏轶昭点了点头,而后跪在佛像前,心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不管前路如何,顾好眼下才是正经。 日后的事如何得知?现在何必庸人自扰? 这么一想,她的心境就开阔了许多。 阖眼许了个愿,苏轶昭便将三炷香插在了香炉内。 二人走出大殿,此刻香客们都已经陆陆续续进了山门。 “你看那些善男信女,有的每天都来祈福。其实做人不可太贪心,什么愿望都要佛祖帮你实现,那就是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