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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不得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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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之前,先帝对端阳王和镇国公一口一个贤弟,十分亲密。可登基之后,他就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苏轶昭点头,当时还用的着两人,当然要客气些。之后天下平定,这两人的用处就不大了吧?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天下平定之后,拥有兵权的二人就成了众矢之的。有言官弹劾,说二人拥兵自重,不利于稳定朝纲。”

天下平定,收缴兵权,这是每一位帝王登基之后都会干的事。  因为他们害怕,害怕有人造他们的反。江山是怎么来的,就害怕是怎么丢的。  “可当年边关战事频频,那些关外小国见前朝内乱,自然蠢蠢欲动,因此急需派重兵镇压。”

“所以先帝命端阳王派兵镇守?”

苏轶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心中五味杂陈。  “是!当年国公已经交出一部分兵权,而后觉得边关战事频发,边关百姓深受疾苦,于是想带兵前往。”

“正好,那些前往边关的将士中,有许多都是他的旧部。他认为,既然留在京城,先帝对他有所猜疑,那不如让他去边关,还落得个自在。”

“先帝怎么会同意他去呢?倘若在边关,先帝就觉得更加把控不住了。”

苏轶昭冷笑道。  窦俊点头,“的确如此,他去御书房毛遂自荐,先帝却以他要护京为由拒绝了。国公回来深思熟虑之后,于次日上朝,交出了兵权。”

“只要他手握兵权一日,先帝就会忌惮他,帝王总是多疑的。”

苏轶昭觉得猜忌是常理,但厚此薄彼就不行了。  尤其是在端阳王的衬托下,先帝对镇国公尤其不信任。  想当初要是镇国公真想抢皇位,那也轮不着先帝了。  “是啊!帝王多疑,国公不是不能理解。故他交出了兵权,本以为此后先帝可以高枕无忧,对他也没那么猜忌了。”

窦俊叹了口气。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段时间,先帝对镇国公还算优待。因为镇国公弃武从文,便给了他一个文职,任他为刑部尚书。”

“那之后必定又发生了什么吧?”

苏轶昭觉得到这里,双方都满意了,还能有什么值得两人翻脸无情的?  纵然镇国公有些憋屈,可那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妥协啊!  “可先帝此人实在小肚鸡肠,只能说镇国公文能兴邦,武能定国。他太有才干了,即便从文,也能干出一番大业来。”

窦俊言语中对镇国公推崇之至,用苏轶昭前世的话来说,这就是偶像。  苏轶昭恍然大悟,“可是那些律法改革?”

“嗯!镇国公再次名声大噪,先头瞧不起他的文官都对他另眼相看,一时间风头无两。”

得!这是又惹先帝猜忌了吧?  “镇国公屡次为朝廷献策,可事后先帝功劳都给了别人。日久天长,朝中众臣也就看出了端倪,对镇国公并不敬重了。  镇国公也有些心灰意冷,原本一腔抱负为民,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先帝为何这般小心眼呢?镇国公都已经成为文官了,你还揪着不放,难道就不怕被那些朝臣耻笑?  苏轶昭实在不理解,历朝历代的能人都很多,可人家帝王也没怎么着那些人啊!有些甚至还得重用呢!  “我与镇国公秉烛夜谈,二人把酒言欢,席间镇国公吐露真言,说是没想到当初那个对他关照有加的义兄,竟然变得如此彻底?怪他当年识人不清,言语中隐隐有些后悔了。”

“酒后吐真言,不怕隔墙有耳吗?”

苏轶昭觉得此言不妥,不过当时镇国公应该是不吐不快了,心中苦闷无人诉说吧?  窦俊看了苏轶昭一眼,“每每都能被你猜中!”

“先帝当年在镇国公府就安插了暗探,此言传到他的耳中,便对镇国公更为猜忌了。后来镇国公空有官职和爵位,却无所事事,根本不叫他插手朝中事务,他也想开了,决定辞官带着家眷去祖地住上几年。”

“如此一来,先帝还要猜忌他吗?已经退无可退了!”

苏轶昭有些气愤了,这完全是退让到了极限,先帝还不满意?  “是,退无可退。当年先帝就猜疑镇国公后悔让出领袖之位,事实证明之后镇国公也的确后悔了,不过那都是让先帝逼出来。赶尽杀绝,还不容许别人反抗吗?”

窦俊一拳砸在了高几上,痛心疾首地道:“镇国公都已经打算回祖籍了,可那些奸佞之臣却为了讨好先帝,就算计镇国公府。”

“镇国公要离开,那些追随的旧部便前来送行,那日国公府摆了践行酒,就是为了好好告别的。可那些贼子却说国公是要召集旧部造反。国公听到传言,顿时怒急攻心,病了。”

“因此留在了京城养病,先帝对他更为忌惮是不是?”

苏轶昭叹了口气,这是被逼得不得不造反呐!  “对,当年国公为表诚意,还为世子迎娶了长公主之女,长平郡主。只可惜先帝被猪油蒙了心,否则也不会有之后的谋逆了。”

“国公缠绵卧榻之后便彻底想通了,既然如此,那索性就反了吧!  先帝派暗卫将国公府严加看管起来,可国公还是找到办法与旧部联系。原本天时地利人和都凑齐了,胜券在握,可谁知却出了变故。”

“是何变故?”

苏轶昭心中狂跳,她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窦俊转头目光炯炯,“有人告密!”

“何人告密?”

苏轶昭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口。  “当年一个旧部的属下,此人贪图荣华富贵,暗地里向先帝告密,先帝才有所防备。”

窦俊悠悠地道。  苏轶昭松了口气,“那人呢?还活着吗?”

“不!当年随着国公从宫里退出之前,我手刃了此人。”

苏轶昭想问苏文卿的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过,这么多年我每每仔细回想,都觉得不太对。那个告密者是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并非你祖父亲信,不过是你祖父旧部中的一名追随者,他是如何知道详细部署的呢?”

详细部署?苏轶昭觉得有些不太对了,“那您觉得会是谁呢?当时有多少人曾与祖父共同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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