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轶昭却没有任何惊喜,反而对康静道:“你带了多少人?”
康静有些诧异,“有十几个人,准备去二皇子府外换班。”
“都随我来,去抓人。”
苏轶昭说着就翻身上马,策马向北城而去。 康静犹豫了一会儿,也上了马,而后招呼身后的人跟上。 苏轶昭加快速度,心中有些着急。 卫敛死了,但卫敛一定知道很多,那他的家中必定有他们要的东西,说不定还能碰到那些人。 侍方原本正要往大理寺跑,却见一人骑马在道上奔跑。等近了一看,这不是自家少爷吗? “少爷!”
侍方连忙喊道。 苏轶昭勒紧了缰绳,“何事?”
“有人联系希尔林了,是玄武,他说要希尔林去执行刺杀任务。”
“杀谁?”
苏轶昭连忙问道。 侍方一脸凝重地道:“二皇子。”
希尔林是苏轶昭找人假扮的,也会武。但是,要刺杀二皇子为何不派死士去?不比希尔林保险? 希尔林虽是武将,但武艺并不是很高强,这人是想试探希尔林,他对希尔林起疑了。 “让希尔林去。”
苏轶昭说着就从下摆撕了片布下来。 “啊?”
侍方有些震惊,难道少爷忘了这个希尔林是假的了吗? 苏轶昭咬过自己的手指,艾玛!好疼,亏大了。 写了一封血书,“交给康大人,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另外让希尔林准备,去皇子府逛一圈。”
侍方也不敢多问,少爷肯定有计划。他策马转头就走,不好耽误少爷的事儿。 突然前方又传来马蹄声,苏轶昭定睛一看,却看到了两张熟面孔,是宗泽明手底下的两名干将,她之前见过一次。 “少爷,但凭吩咐。”
两人毫不废话,抱拳道。 苏轶昭点头,“好!跟我走。”
苏锦荀自从苏轶昭出府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老爷,夜已深,还是回去休息吧!”
苏淮进了书房,看老爷还在书案旁坐着,不禁有些心疼。 “还没回来?”
没说是谁,苏淮知道问的是七少爷。 “是!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明了,只怕不到天亮,不成定局。”
“嗯!”
苏锦荀点头,而后叹了一声。 他突然转头去看苏淮,“你跟我也有六十多年了。”
不明白苏锦荀为何如此感慨,但提起这个,苏淮确实感触颇深。 “是,一晃而过,已经六十一年了。”
“咱们年纪都不小了,我放了你们全家的卖身契,咱们用不着这些。”
“这?”
苏淮有些慌张,“我们早以苏府为家,如今年迈,不在老爷身边伺候,能去哪里?”
“别急,不是让你们走,只是放了你一家的卖身契。”
苏锦荀笑了,苏淮跟着他一辈子了,临了还是个下人,他不忍心。 “不过你那小孙儿不错,但他不能放。我要留着他,辅佐小七。”
苏淮的小孙子一身好武艺,是他见其有天赋,这才特别栽培的。 “那是他的福分。”
苏淮没有意见,苏轶昭何等才干?福儿跟着苏轶昭,不吃亏。 “跟他十年,而后返还卖身契,接下来随他去留。我会和小七说,小七会同意的。”
苏锦荀说着又从书案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枣红色刻着铃铛的令牌,还有一枚章印。 “你等小七回府,将此物交给他,就说从今天开始,苏家的钱财势力随他调遣。”
苏锦荀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让他代为行家主之职,直到老夫故去,再还给长房。”
苏淮心中震惊不已,“老爷?”
他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那是家主的信物。家中产业,那些暗中的势力,只有家主才能调遣的。 三代人的心血,都在家主的身上。 “拿去吧!我已年迈,没多少年好活了,要这些也无甚用处。我知道小七有自己的势力,但还不成气候。这些都给他,才能物尽其用。只要有他在,苏家就不会倒。”
苏淮半晌回不过神来,“您这么信他?”
“长房不成气候,二房有自己的私心,三房要靠珏儿,可他现在还未成长起来。如今除了小七,府上还能靠谁?”
苏锦荀摸着手中的信物,“只盼我故去之后,他能顾念苏家对他的好,对苏家帮扶一把。”
苏淮十分感伤,“七少爷是苏家人,自然不能抛弃宗族。”
苏锦荀一愣,“是啊!他是苏家人,上了我苏家族谱,那就是我苏家人。”
天色微亮,皇上便唤徐洛为他更衣。 “咳咳!”
皇上握拳猛咳几声,脸色还有些苍白。 “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不如再休养几日?”
徐洛很是担心,太医嘱咐皇上还要多休养,可皇上不听,执意今日早朝。 “已经休养好几日不曾上朝了,如今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怎能不早朝?”
皇上挥了挥手,而后看了一眼天色。 “苏轶昭来了没有?”
皇上问道。 徐洛摇头,“苏大人未递牌子进宫。”
“那康释文呢?”
皇上又问。 徐洛再次摇头,“也没有!”
皇上忍不住皱眉,“已经一夜了,这两人还没办妥?”
“启禀皇上,翰林院修撰苏轶昭苏大人递了牌子进宫求见。”
外头正好传来禀报声,让皇上的眉目舒展了许多。 “命他去御书房候着!”
苏轶昭一夜未睡,面容带着一丝憔悴,但依然风姿绰约。 徐洛入御书房的时候,看了一眼苏轶昭,这位已经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 “如何?”
不等苏轶昭行礼,皇上急切地问道。 “还请皇上过目!”
苏轶昭将一只托盘递给了徐洛,这全部都是罪证。 “朕现在哪有时间看这些?你直接禀报吧!”
皇上不耐烦地道。 “二皇子勾结关外一事已经查清,现有罪状已经罗列。另二皇子与守卫边关官员勾结,以官府购买军备的名义以次充好,偷梁换柱,中饱私囊,将那些物资据为己有。”
皇上双上紧握成拳,通敌卖国是最让他愤怒的,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儿子。 “参与此案已有三年,粗略估算,朝廷损失四百万两有余,具体的数额还得请户部和边关那边核算。并抓到参与两案的官员十一人,名单已经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