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特地过来,想必也不是为了找下官叙旧吧?”
苏轶昭开门见山问道。 五皇子拂了拂银红色的衣摆,而后伸出一只手来。 苏轶昭的目光移向他骨节分明又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面夹着一封信。 “我说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利用完我就丢,好一个过河拆桥啊!”
五皇子感叹了一声,随后双腿舒展,凑近了苏轶昭。 苏轶昭看了一眼对方拦住自己的双腿,呵呵!有一双大长腿了不起啊! 接过信封,一看是空白的,再看里面的内容,在最后的署名看到了有些意外的名字,希尔林。 苏轶昭之前既然答应过希尔林要放过他和琳琅,那自然要做到。 最主要这两人后期十分配合,人家一心想双宿双飞,苏轶昭也没必要太为难他们。 正好五皇子说他有假死药,这件事就归五皇子处理了。 没想到希尔林还特地写信来感谢苏轶昭,并说他现在和琳琅隐姓埋名,过着平凡的生活。 当然,去了哪里定居是没有说的。虽然是感谢信,但估计也是对以前的人生做个了结吧? 苏轶昭将信揣在怀中,打算回去就烧了。 “殿下还真是清闲,居然还有时间亲自送信。”
苏轶昭调侃了一声。 “怎么说之前咱们也配合默契,怎么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得感谢我?”
五皇子凑得很近,苏轶昭不由自主往怕旁边挪了挪。 什么毛病?凑这么近,肯定没安好心。 别看五皇子年轻,但绝对是玩弄权术的好手。 “下官为国为民,都是为朝廷和皇上分忧,殿下配合不是理所应当吗?就凭殿下心系苍生,下官又何须感谢?”
苏轶昭不紧不慢地道。 五皇子扑哧一声笑了,“你没去督察院真是太可惜了,我真想看看群臣被你怼得哑口无言,又悲愤不已的模样?”
苏轶昭瞥了五皇子一眼,“您还有这癖好呢?”
五皇子突然将自己的手臂挂在了苏轶昭的肩膀上,“怎么办?我觉得每日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不如你也投靠我的门下吧?以后必定不会亏待你。”
他虽然是以玩笑话说的,但神情和眼神都十分认真。 苏轶昭一把拍落五皇子的手臂,“我们苏家是纯臣!”
五皇子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最好如此!”
他一改刚才玩世不恭的模样,突然凝重地道:“其实此次来寻你,是有要事。”
苏轶昭瞪大眼睛看向他,等着下文。 “少爷!就要到二姑奶奶家了。”
在外面赶车的侍方提醒了一声,他刚才想起这人是五皇子,可不能让人看到自家少爷和五皇子在一起。 五皇子原本正要说话,却语气一顿,“一时也说不清楚,明日你散职之后到名苑等我。”
苏轶昭正要说自己不想去,她不愿意掺和五皇子的事。 “很重要,你一定要过来。”
五皇子说着就掀开帘子,临走时又不放心地回头说了一句,“你若是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
苏轶昭抚额,居然还挺了解自己? “哎哟!是亲家七少爷来了?快请进!”
二姐家的宅子,门房是个老头,年纪虽大,不过腿脚还算利索。 陆家是二进的院子,陆遇怀夫妻俩带着孩子住正好。家中的下人不多,没有公婆管着,二姐的日子算是舒心的。 “舅舅!”
苏轶昭刚下车,一个小小的身影就飞扑过来。 苏轶昭满怀欣喜,低头看向垂髫小儿,眼中尽是柔情。 “哟!这是谁啊?这么好看?”
苏轶昭蹲下看向女娃,那苹果脸蛋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哦!原来是咱们的小寿星。”
小女娃才四岁,看着苏轶昭的眼神中满是孺慕之情。 “舅舅!”
七岁的陆焕生上前,对苏轶昭行了一礼,很是规矩,严谨地像大人。 苏轶昭摸了摸陆焕生的头,这小子性格一板一眼的,不像陆遇怀,倒像足了二姐,规矩重。 一声女子的轻笑传来,“就知道是你来了,这二人一直问我舅舅什么时候来,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苏轶昭也笑了,这俩娃是讨喜的,与她向来亲近。 让侍方将准备的匣子抱下来,苏轶昭笑着道:“送给娴雅的生辰礼,里面还有一份文房四宝,给焕生的。”
二姐嗔怪地道:“怎么又破费?快进来,你姐夫去后院儿挖女儿红去了,说是今儿要和你不醉不归。”
苏轶昭听完笑了,“可别,回去还得去祖父那儿请安,一身酒气难免要被说道。”
“你都长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祖父还管你这些?”
苏慕华笑着拍了拍苏轶昭的手臂,将人让了进来。 之前进府时,苏轶昭才到她的腰际,如今都比她高一个头了。 心中有些感慨,却见奶娘徐妈妈朝着自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 有些奇怪,苏慕华转头看见自己的夫君来,便让他招待苏轶昭,自己跟着徐妈妈进了院子。 “刚才去抄礼单,见着七少爷送的礼有些珍贵,便想着让您瞧一瞧。”
徐妈妈不敢做主,于是请示道。 “他就是不知节俭,还没娶妻呢!”
接过礼单一看,发现这里头居然有不少钗子和珠花。 “怎么这么破费?”
苏慕华看到下面,居然还发现了一个庄子的地契。 这是个二百亩的庄子,不大,但也得一千三百两左右。 再加上上面那些东西,这一箱子东西不得一千五百两?这让她万分惊讶。 “这些东西先别归置,待我问过他再说。”
苏慕华将礼单揣在袖子里,便又返回了偏厅。 这次生辰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办,只是自家人热闹一下,另外陆遇怀还叫了两位同窗好友。 一进偏厅,就看见闺女正坐在苏轶昭的腿上,不知说了什么,闺女被逗乐了,笑得咯咯咯的。 又见苏轶昭从怀中掏出一物挂在了闺女的腰上,苏慕华看出是一块玉。 “小七,你太破费了,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礼?”
这里没别人,苏慕华索性直说了。 “你都是要说亲的人了,叔父他......,反正你得为自己打算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