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的事情暂时画了一个逗号,除了学徒没找到店里一切事物也走上了正轨,但钟离没有放过她,天天“劝学”——他不用劝但他来了她敢不学吗摔! 期末考试亲自来都没帝君亲自来让她学的认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位是重量级的老师和真正的爹系神明啊...... 不过今天,钟离反常地给她放了一天假,并让她准备好出行的物品明日出去。 最近也就群玉阁建的如火如荼,建的是那些宫殿,也还没发布任务,跋掣同样没有来的意思,所以这会儿能是什么事?总不能带她游山玩水吧? 直到晚上玉螭扭扭捏捏地问是不是和它有关,钟灵钰才恍然大悟,八成是了,不过她只能回答不确定——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玉螭一夜未睡,神之眼一闪一闪的,在床头柜甚是晃眼,钟灵钰下意识拽过来叶子把它盖住——反正这家伙什么情况都能睡着。 在家她是不怎么回洞天的,屋子一翻新大家都能住下,大床上的大龙龙终于可以舒展身体被她连枕带抱,让窝在房间一角的银子很是羡慕。 虽然现在的床够大了,但真的放不下一只大虎啊!钟灵钰只能委屈她了。 钟离有时还真的直接住在三楼,比如今天,但他从不在二楼停留——没眼看,准确说意念不敢放开扫。 这家伙比他先祖平日里的表现正常,在家是连掩饰都不掩饰,不过还好不提出些什么彰显帝君威严圣明的宏大计划。钟离不知道是因为钟灵钰知道他肯定发现了,所以还演什么?俺就是帝君厨俺骄傲~ 尤其在海灯节过后发现大家都差不多,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打着给家里小孩子来买的大人们是自己想要。 至于宏大计划......勿催,已经想给他建雕像了。 目前的二楼打掉走廊直接在楼梯口安了门,第二天一早就被钟离扣响,他现在很少托梦或是传音,因为这小家伙总是睡得迷迷糊糊一惊一乍的,唉。 稍作收拾,两人很快出了城,没走多久钟离直接开了瞬移,一晃眼就到了伏龙树。 呃......伏龙树? 不是若陀又要起了吧?他起床气太大,她害怕。 “我和它昨晚已经聊过,今日便是最后一步,你确定要让它现在拥有躯体?”
钟离看向她,很郑重地询问。 “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早些晚些对我来说没什么。”
但对它不一样。 但只要你没有履行自己的契约,它必须尽心保护你,为了自己。钟离没有说出来这句话,他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让龙喜欢的孩子。 钟离一挥手,一条巨大的岩龙出现,没有角,通体是大地的颜色,不过有许多渐变,身上有很多凸起,龙髯也完全由岩石组成,看上去却不狰狞,而是有种独特的美感。 没有毛茸茸的地方。钟灵钰和玉螭的想法难得达成了统一。 这个坐上去会硌屁股吧?这是钟灵钰另外的想法。 “将你那股力量注入伏龙树。”
钟离的话让她有些意外,但她不会多问,乖乖照做。 同正常剧情不同,这次的恶念没有那么“恶”,而善念又没耗尽全部力量。 看着拂动起来的伏龙树,钟离的目光柔软了下来。 ‘好久不见,是钟灵钰,对吗?’ ‘你是,若陀龙王?’ ‘是的,孩子。你的力量与地脉相近,但太过弱小,若有一天你足以唤醒真正的我,我愿意带着你在天空驰骋。据说,你曾有这样的愿望。’ ‘我?’还有,怎么飞得起来? ‘是你,孩子。晚辈或是朋友?至于地龙怎么在天空飞翔,到那时一见便知。’若陀的笑声响起,‘现在,我便助你们一臂之力。’ 亦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异乡的旅者终会离去,但自家的孩子......若世界不曾改变,再不济也要让她离开。 若生命终要消亡于这片虚假的星空下,不如死得明白一些,亦或是,冲破天空! 这片大地的力量开始涌动,钟离也催动起力量,远古与曾经的王者力量两相叠加,钟灵钰一时觉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不过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但玉螭知道,自己接受了这具躯体,就相当于签了卖身契,早晚有一天要疯狂一把,哪怕是豁出性命。 它是轻策的山水之灵,但终究与螭有联系,没有被大切八块的螭也不会有它,这位岩神、摩拉克斯对于曾经的敌人是冷酷的,按理来说不会给它一点点复起的机会,而会把潜在的大部分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呵,连奥赛尔那可笑的复仇也不过是做了一回彻头彻尾的磨刀石。 但它是玉螭不是螭,又遇见了算是对的人,所以自己有了一次机会,虽然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挺好的,它接受,反正非要在提瓦特选个人跟着的话不如选她,真自己一条龙的日子怎么过......不曾想到,也觉得可能就那样。 哪怕是像若陀龙王那样的结局,自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高傲的龙王向神低下了头,愿意成为他的同伴;而它这只高傲的龙向人低下头,也愿意陪她一程。 呵,这该死的命运,甚至是我可能要感恩戴德的。 玉螭觉得自己逐渐与这幅身躯融合,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吟,它真正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与它灵体形态的感觉完全不同。 “哼。”
巨大的龙首第一件事是探下头来,冲钟灵钰吹了一口气。 “咳咳咳。”
好你个玉螭,恩将仇报,全是灰啊! 下一秒,她觉得腾云驾雾,一眨眼就来到了空中。 反正这家伙磨来磨去早晚都要带她飞,不如做第一个。玉螭一摆尾,冲向天空。 唔,凉飕飕的,摩拉克斯做躯体时不加些毛吗?他应该知道自家信徒的爱好吧? 钟灵钰此时觉得虽然真的很硌屁股,但这是——“芜湖~自家的龙龙!飞呀~” 什、什么自家的!我又不姓钟,钟玉螭?噫,难听死了。 “和我们性子完全不一样。”
钟离摇摇头,笑道。 ‘也比我们年轻多了。’ 地上无风,树的枝叶与人的衣摆兀自飘动着,看着天上那逐风的身影,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