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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受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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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掠过,贾璘心中为之感慨悲戚。

为父报仇心切的卫若兰更是焦急,不禁哭拜道:“求侯爷为末将分一支兵马,定拦侯爷小妹于中途,必捣狂妄吐蕃于逻些!”

汉人与吐蕃的争斗,历史中互有胜负。两边除了要面对彼此的凶悍之外,更要对特别的地理、气候警惕。

汉人进入高地会不适应,吐蕃于骤然间去到平原也会同样。这也就是汉人最终没能征服吐蕃的原因之一,也是时下贾璘需要认真考虑的。

卫若兰若急切进击,必也会有这样的隐忧。好在贾璘认定本方可以用震天雷这样的火器,来使得吐蕃迅速屈服。然后再稍缓进兵逻些,以实现真正地占据吐蕃之地,令其彻底降服。

做了交待与吩咐之后,贾璘也就慨然答允,命卫若兰待得穿越分水岭即可直接进入蕃地,抄近路截住贾探春一行。

命令才下,贾璘却见到朝廷使者匆匆赶到。众人前往迎接领旨,贾璘听罢之后只是默然。

皇帝轶正听闻贾璘杀林丹、死固始汗、屠灭和林、留兵青城等事之后,当即惊愕不已。

这样的功业如何安排封赏?偏现在追究宁荣贾氏的事情还未截止。

轶正犹豫不决,内阁朝臣再次分为不同派别而争论。王子腾早就打定主意,此时更也惊讶于贾璘的武功,索性就趁热打铁,前去拜见轶正。

虽然听得王子腾说得有理,但轶正对于贾璘贸然先出兵再回奏的行事方式心存不满:这不就等同于漠视我这个皇帝了嘛。

王子腾大致懂得他的心思,再就恳切地说道:“军机瞬息万变,靖安侯若不能做到迅速、机密地行事,敌人也会多了准备,我方增加了危险。即如此次他再西击吐蕃,先不说是否功成,只说迅速前去,原也是对的。”

知道他有意维护贾璘,轶正仍是沉默不语。又因为皇族之间、皇族与朝臣之间、后宫之间,再就是自己的身体也是欠安,他再就愁苦地掩嘴咳喘不止。

王子腾只得耐心地听他咳嗽已毕,再施礼恳求道:“当下最宜随功封赏贾璘等人,以令诸将安心。陛下也就欢心,更可集中精力,去与东边的金人作战。”

不提东边还好,但提到中原之战,轶正只有更为愁烦:或战或歇,总也不能安宁。还不如当初就让贾璘平定了中原以后,再找借口把他调回来。那时他虽功高,但总还是羽翼不丰,可以就罢免他或者转为文职,甚至找个借口杀了他,都是较为容易的事。现在倒好,中原仍是混乱,贾璘却几乎安定了万里漠北!却又如何还轻易对付?

再皱眉咳嗽——习惯成自然,轶正更可以借此作为思考的回旋方式。

“卿所言甚是。然朕所念,更觉他有随意调动军伍之过。”

轶正勉强说道。

王子腾听他话茬不对,迟疑了一下还是勇敢地说道:“贾璘既然身为九省统制,本有在区域之内调动兵马的权利。更何况,以北部的草原大漠,乃至分水岭以西的区域,还都是待我大成开拓之地。因此,微臣以为,仍该就此封赏如原来程序,也好令作战兵将安心。”

他说得固然婉转,但已经很清楚:贾璘巡边巡出来万里多余之地,大成皇帝与朝廷,岂能对此漠视?

轶正却仍是犹豫不决。忽然他的眼睛瞳孔一缩,心中有了格外的计议:贾璘虽勇,但有言曰“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他先是逐杀金人于中原,再就逞雄漠北。这里面既有他的谋略武功,的确也应该有天意相助。这样的持续大战,贾璘又竟然既没生病也没受伤,功业超过历史记载的任何名将。

可毕竟吐蕃所在之地高寒,汉人并不能适应。譬如唐初猛将薛仁贵,不就是大败亏输于那边吗?贾璘迅速推进到河西,想必难逃那样的厄运。既然如此,就应该依次收敛他的功勋,也便于为自己掌控。

这样想着,轶正再咳嗽几声,终于下了决议:贾璘等人功高又不计艰辛,朕甚为欣慰。本应立刻封赏,再念及军中为杀敌奔忙。据此暂且记功,待河西安定必大加褒奖。又念祁连山艰险,唯恐靖安侯辛劳。又吐蕃和议已定,且不必再予理会……。

这样的诏书可谓既是不给封赏,又暗中激怒贾璘前击。若贾璘就此止步或战败,前功必会为此受损;即便他出击获胜,却也因为圣命说了“不予理会吐蕃”的意思,而是否封赏全在皇帝再行考虑之念。

王子腾得知诏书内容也不禁愕然:贾璘目前实际控制和拥有的土地,就已经超过了大成全部的数倍之多。皇帝却还不仅吝惜封赏,又还大玩文字游戏,岂不既可能阻止大成灭蛮族于周边,又很容易惹恼边地兵将嘛。

因为曾经长期在边地带兵,王子腾自然知道边兵原本就是凶悍。眼下别说大功无赏,皇帝却更还戏弄贾璘等人,岂不,岂不很容易会出现骚动的不测嘛!

毕竟也是只有听奉圣命,王子腾只得无奈之余,再也给贾璘写了封信,只说等他回来之后,就立刻嫁王泌入侯府。如此,算是他对对贾璘的心理疏导与暗示吧——凡事忍忍就过去了,毕竟还是好日子多。

贾璘此时得到轶正的旨意,心里只有暗自冷笑:是你自己做的。

而众兵将听到这样的圣旨,先是暗自不满,随后也就知道受到了猜忌。首先他们就对贾璘仍是敬重的同时,再心生感慨与同情:以靖安侯武功,却落得要猜度着行事?

贾璘却也不必再多说什么,只冷冷地扫视一圈众兵将。众人跟随他征战多时,既被他当做兄弟看待,又都是战功各自负身,只等着继续奋勇,将来可享富贵。

眼见贾璘被朝廷猜忌,卫若兰先是难耐,只皱眉拱手说道:“当年齐王韩信感慨汗王的礼遇有言‘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推食食我’,因此奋力击败包括项王在内的诸侯,安定天下于当时。靖安侯自不必迟疑,尽管带领吾等拼杀!靖安侯若自谦不敢比齐王,卫某却敢觍颜一试!”

卫若兰为人忠义又有才学。他说的语义,除了有急于替父报仇的急切之外,就是提醒或者暗示贾璘与他人:众人都受了贾璘“解衣推食”的厚待,必会为之效死力。

至于卫若兰有意称呼韩信为齐王,而不是盖棺定论的“淮阴侯”,又是他在暗示贾璘:小心皇帝猜忌的同时,也同时表明了自己对贾璘的忠心。

卫若兰这样表了态,李云宁和韩泽平立刻附和。他们既是诚服贾璘,再就更知道他又已扬威大漠。有了这样的军功,谁又还能还敢有反对意见?其他将领自然更是纷纷称是,都急于平定吐蕃与河西。

大权在握与隆望在身的贾璘,原本已经不太在意来自朝廷,甚至部分兵将的疑虑。但为卫若兰等人的忠诚表白,他自然也感到欣慰。

并不用迟疑,贾璘只是冷着脸,随即命令卫若兰率领两万精兵突入吐蕃,所过之处只管以震天雷开道。只有造成快速的大量伤亡,那些原本就是色厉内荏的吐蕃人,才会懂得心悦诚服地歌唱来降。

卫若兰等人先行出发以后,贾璘随即率领兵将穿越分水岭。眼下还是七八月份天气,山高路险的分水岭于突然之间下起了漫天大雪。

毕竟有贾璘的事先判断,将士们得以用毡垫等物避寒,快速通过了分水岭,进入了凉州平原。命卫若兰前出吐蕃,贾璘更要保障他能够成功获胜并截回贾探春。

要达到最好的效果,就是贾璘于凉州平原击败盘踞在这里的鞑靼残匪阿尔秃厮部。这既能让贾璘打开汉人与西域沟通断绝了数百年之久的河西走廊,更能让吐蕃失去来自北面的外援。

贾璘是这样想,但阿尔秃厮虽然败逃至此,却能够立刻招聚部众、勾连吐蕃,进而占据河西多时也可谓是勇猛。

听说是贾璘亲自到来,阿尔秃厮立刻做了两手准备:能够打赢最好,实在就不行就或者南下进入吐蕃之地,或者西逃西域,当然北面他是不敢去了——都已称颂贾璘为“天可汗”。

阿尔秃厮积极地进行准备,贾璘自然也要认真对待。先派韩泽平与李云宁率领数千骑兵出战,贾璘等大部在后面观战待机。

两边交战,前出汉骑耐不得阿尔秃厮的骑兵几次冲锋,就被驱赶得四散奔逃。不是逃向北面,就是南面,更还慌不择路地逃到了西面去。

眼见这些人不堪一击,阿尔秃厮认为贾璘连续作战,又远道而来才穿过艰险的分水岭,就鼓噪着驱动兵马来冲击贾璘的主力。

平原上随即就是鼓号齐鸣,贾璘喝令杜金平率领一支精骑突入敌方阵地。阿尔秃厮只见杜金平等骑兵冲来,却只是用震天雷与弓弩开路而并不敢近身对搏,也就大笑不已:“汉人毕竟胆小。”

又没多久,阿尔秃厮就发觉了不妙:随着杜金平等汉骑的几次冲击,鞑靼人像是被驱赶的羊群一样被分割开来。

正急着要纠合部伍冲突这样的被动局面,以重新整理战阵的时候,阿尔秃厮再次认真地品尝到了震天雷的威力。

这一次,他于烟火弥漫的战场中再也分辨不清敌人到底有多少、来自何方。先前败走的李云宁和韩泽平率领那些汉骑,此时也从四周返身杀回,只把震天雷用各种方式抛掷到被包围的鞑靼人中间。

鞑靼人想借助精良的骑术逃离战阵,却只见四处都是烟火与爆响。别说坐下马匹,就是他们自己也都或者昏了头或者被烟熏火燎得茫然无措。

不到两个时辰,战场就逐渐安定了下来,。杜金平随后找到了阿尔秃厮被炸得剩了半截的尸体,割下了天下最后一个,敢于正面与贾璘对抗的鞑靼王族的首级。

凉州随即被汉人克复,贾璘只命汉骑斥候十几人,擎着自己的旗帜西去招降,然后就驻扎下来进行部伍与当地民众的整顿。同时他再调动兵马与粮秣,或是支援南下的卫若兰或是直接单独出兵袭击吐蕃,再就是让杜金平与原榆林镇将领常克,率领着江伯宏、李汉臻、方进宝、王恩龙等人西出河西。

不过二十来天,河西其它三镇甘州、肃州、敦煌随即传来回报:各地蛮族退出,皆由当地汉人管理一方。

常克等人随即进入原蒙元后来由瓦剌人控制的毗邻西域,就此恢复了汉唐已属汉人的旧地,并重新开设了“安西五镇”——和阗、疏勒、龟兹、焉耆、碎叶。这些地方消除原有的蛮族控制权,再取消了各地的小王国,其头领皆称为“镇守使”,附属于常克等汉将。

或有不服?先有瓦剌旧部的归顺,再有常克等人略微施放震天雷等火器也就都拜礼称“从‘天可汗’之命”。

贾璘安排完毕,随即亲自带领一支精兵在韩泽平与李云宁、杜金平的陪伴下,自青海湖向南接应。

进入冬月,贾璘一行望到了一列旗帜绚丽的队伍,在众多豪华马车与衣甲鲜明的士兵及随行人员的陪伴下,快速地向北面赶回。这支队伍看着整齐,实则堪称汉人之耻:以皇室女和婚蛮族,还强行装出一副文明教化高高在上的可耻神态。

众多陪伴的侍女与少男,都是前去“融合蕃汉”族种的;车辆里的满载的箱囊,都是奉送蛮族又还带着炫耀意味的珍惜礼物;队伍中的文职官员,是去逻些鼓弄唇舌,狡辩汉人非败而是怜惜生灵的;队伍中衣甲刀枪鲜明的将领,是,是连他们自己也觉得更为羞耻的装样子货,还不如戏台上的戏子令人赞美取乐。

其他人自不必说,这些随行将领见到贾璘一行先就脸红落泪,再纷纷下马摘下头盔,伏地拜礼谢罪。

那列队伍中,高高地飘舞着“和婚”字样的旗帜,让看在眼里的贾璘既是伤感更是愤怒。

他只略微侧头示意,杜金平立刻打马上前。

和亲队伍中的贾宝玉先就看到贾璘那边的旗帜,不禁立刻发生大哭起来。

杜金平飞奔至队伍中间,径自夺过和婚旗帜。旁边的官员还欲拦阻,却见他立刻拿出取火物将其点燃。这样的举止按道理属于过度,但众兵将并无反应,李云宁只是冷漠地看着,韩泽平也毫不理会。

和亲的那些官员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团烟火的时候,和婚车驾里再有悲声放出,贾探春随即掀开车帘。急切之间,她又推开了侍女的帮扶,不小心就跌落在地上。

眼见族兄贾璘铠甲鲜明、面容威严地被一众将领簇拥着,贾探春心里嘴上一齐先喊“好威武的神将”,再快步跌跌撞撞地跑来。

贾璘立刻驱马近前,贾探春拜在地上,仰望他许久。确信所见不虚,她伏在地上大哭道:“不是为贾氏荣辱,小妹早已是不活了的。不是璘哥哥救护,小妹必是永生就在腥膻之地。”

看着这个原本心高气傲的女孩,此时如此悲戚,贾璘心中恻然不已,连忙下马亲自搀扶。

贾探春立刻抱着贾璘痛哭不止,心里对和婚吐蕃的恐惧与羞愤,更还使她仍是颤抖不止。

旁边的贾宝玉早已哭昏数次,再也近前抱着贾璘的腿哭道:“不是璘哥哥,贾氏早已荡然无存!”

也拉起他,贾璘径自问道:“你与秦氏事,如今可好?”

贾宝玉也不用避讳,再整衣拜礼道:“若非璘哥哥爱护多年,宝玉与秦氏也早就死去多时。想来我幼年时多有妄语,还望璘哥哥海涵饶恕。”

贾璘再扶他起来安慰几句,又转头对贾探春说道:“你与宝玉暂驻凉州,不日就会得到卫将军的捷报。”

“再不敢离开璘哥哥。”

贾探春委屈地哭道。

贾璘感慨几声,再安慰着说道:“吾妹从此只管心安。也是为兄未能提前阻止,令你受此惊吓。”

贾探春再拜谢后,随即眼睛紧盯着贾璘,缓慢地移动着脚步,身子逐渐挪回去车厢里。看着她仍是恐惧不安的情形,贾宝玉再就掩袖哭泣不止。

“总哭做什么?!自此不必再多悲戚。”

知道他性子柔弱,贾璘先做劝说罢,再冷着脸看向虚空说道,“该悲戚的,自然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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