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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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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尊香炉中,燃烧着的是一爿压成字迹的香。一般而言,因为图着简便省事,多使用现成的模子,比如铜质的心字形、囍字形、福字形等。  买来香料研磨成香粉,再于香炉内压制成型。用红炭引燃字形香之后,可以一边闻嗅,一边观看这种香燃烧的过程,算是修身养性的休闲活动。  而现在妙玉看到的炉内字形香,却是手工制成的“雪”字形香。这种字极少有人使用,必然没有成型的模具,或者就是单独制成的模具。因此她才会带着惊喜,更对贾璘说话时的情绪里,既有惊喜更有感动、感谢。  “好香!”

夸赞之后,她不禁情不自已地凑近贾璘的身边。两人正要说几句体己话,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隔着窗户望出去,妙玉先是惊讶,口中说道“好美艳的丫鬟们”,随后看向贾璘。  “就且安坐。”

贾璘拥着她落了座。袭人、可人、晴雯、金钏先后进屋,说着“给奶奶见礼”纷纷下拜。  这四人从模样到身段都是千娇百媚又还恭顺,妙玉看在眼里,心中为贾璘不得不赞个好字:这样品貌秀美的女孩,能够忠心伴在贾璘却又相处欢洽,可知都是忠心至极了的。  虽然羞赧,妙玉看着也是欢喜,连忙命翠筠拿来备好的银子,每人看赏了二两再说“快起来,都是大爷身边的人,原本不该这样客气”。袭人等人道了谢,起身站立在侧。晴雯又笑着说道:“我们莲主子就说要来看望奶奶。”

妙玉连忙回应“何敢”,丫鬟翠筠立刻出去屋子,金钏快步跟随。翠筠才到院门口就回身喊了一声“给莲奶奶磕头了”,这边的妙玉立刻起身出迎。  步入院里,她见到娇艳的甄玉莲在金钏和两个婆子陪伴下正款款走来,忍不住暗赞道:这样极美的人儿,眉目哪怕不动已经含情,身子停滞已是娇柔。  又不待她反应过来,甄玉莲先就惊赞她贵雅脱俗、秀丽不凡的品貌。两人走近,甄玉莲先开口说道:“妙玉姐姐只若天人,非是璘大爷功德,玉莲恐怕今生也不能见到姐姐这样品貌雅致的人,就见礼了。”

妙玉回赞道:“我本庸陋,蒙璘大爷不弃而来此雅居。见到玉莲妹妹品貌,我只有更觉羞惭。”

两人各自称赞对方几句,随后进入屋内小坐。  甄玉莲听过妙玉喜好清雅,只再略作寒暄也不便多坐而随后道别转回。袭人等丫鬟也随即离去,这边的小丫鬟翠筠送出之后,就和两个婆子站在屋外廊下静候。  屋内安静,阳光透过窗栅照进几缕,映出香烟飘摇悬浮在半空中。妙玉毕竟紧张,只带着忐忑的心情低头安坐。贾璘伸手拉起,她已是面红过耳更不敢抬头来看。  “我待妙玉已六七年之久,于今才心愿得意。”

贾璘拥着她说道。跟他走去里间的罗汉床边,妙玉平稳了心情低声回道:“好担心。”

“嗯?”

贾璘略有诧异,妙玉偷看他一眼,再红着脸抬袖掩嘴羞道:“我这样被你念着,却一直不知呢。岂不是担心两个字?”

贾璘忍住笑回道:“我初见妙玉之时,就已知道你内心火热。”

妙玉才要问,他接着说道:“你或者未必念及今日坐我怀里,却待我已是热烈。若此,岂不就是天赐姻缘。”

即便妙玉当初见他也有欢喜亲近之情,此时却并未坐在他怀里的。她下意识地仰头笑着才说“哪有”,就见他伸手捋抚自己的纤腰。原本为他试过如此,妙玉感觉就是瘫软,却还没适应过来,就见他再迅速靠近过来。她若被闪电击中而毫无反应能力,只被他接连从额头吻到嘴边。又反复琢磨之后,贾璘吻住了她的唇。  妙玉先是瞪大眼睛惊讶,随即就难禁得紧闭双眼。贾璘揽着她的头颈,边吻边说道:“妙玉岂不就在我怀里?”

妙玉呼吸急促,神识却勉强争道:“哪有?”

娇声才落,她再觉粉颈也与娇面一样被他亲昵得发烫。  “好妙的口舌。”

贾璘笑着赞道,妙玉既是想笑更还难言。贾璘只是拥吻,她不仅自觉瘫软更还难以呼吸而昏然。略作喘息平复,贾璘再看着她问道:“还没有?”

她紧抿着红唇,仰头看看他,再小声说道:“哪有?”

话音才落,她就感到娇臀竟然被他两手握住。身心顿时慌乱,她低呼一声就埋头在他怀里了。贾璘径自吻住她的红唇,手中安抚不停。妙玉哪里还敢还能回应,只是伏在他肩头颤栗任他揉捏而不得躲避。就是凭借本能扭动几下,她只有更为贴紧而羞赧。  两手温暖紧实,贾璘连声在她耳边低赞,妙玉即便两股颤栗,口中仍是昏然地娇声说:“哪有?”

却也站立不住,她只有倚在贾璘的怀里。贾璘顺势揽住她的肩头,转身坐在罗汉床上:“还没有?”

妙玉心中更为慌乱,看看自己的两腿再回望着他。心绪波澜难定,她带着羞涩与期望痴看着他,娇柔地说道:“哪有?”

贾璘爱她此时欢喜神态  更不敢再多看自己也不敢看他,她的两手急得乱摆又无可奈何。嘴里“咿啊”几声,她只得连忙偎紧他,一手搂紧他的脖颈、一手搂紧他的腰,  “还没有?”

贾璘在她耳边问道。此时的妙玉哪里还能还嘴,只有抱紧他而略微细喘。  “还没有?”

贾璘笑道。妙玉两手紧搂住他的脖颈,就在他耳边颤声说道:“奴家当初见到,非只璘哥哥关爱,就是奴家就也已有了伴璘哥哥终生的心思。璘哥哥听了这话,可满意了?”

“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

贾璘仍是抚按不住手,妙玉再就惊讶更还羞得慌乱。贾璘也暂不勉强,只是笑问道:“还没有?”

贾璘只笑她顽皮再要给予关爱,却听得屋门外的丫鬟翠筠喊道:“大爷、奶奶,可人姐姐来传,说是林姑娘她们到了后堂。”

妙玉顿觉紧张,贾璘仍是拥着她不放手。  “不怕那个娇蛮的小妹唬你?!”

妙玉说罢,自己先笑了。贾璘再轻揉她娇嫩细软的汗巾子之后,妙玉寻机缩身挣出他的怀里。连忙跳出两步,她低声顽皮笑道:“哪有。”

贾璘再要捉她,却见她先跑去了桌案边。  对镜整理了云髻、妆容,妙玉再就迈步要去迎。贾璘凑近前来,她连忙乞求道:“璘哥哥莫再闹,妙玉心里实在慌。”

说着,她抬起玉手,小心地指了指窗外。贾璘随即笑道:“是你的衣衫还扭着呢。”

妙玉低头看去,果然见到领口与汗巾子有些歪斜凌乱。  “好恼人,好羞人。”

她嘴里说着就要去整理,贾璘兀自抬手为她理正。再又吻了她,他才放她快步走去屋外。  “好雅致的所在!”

这声惊赞声传来,引得贾璘和妙玉的眼光,一起循声看去。  小院门口传来一阵女孩子们的说笑声,妙玉略有紧张,贾璘低声说道:“是宝姑娘、林姑娘和玉莲她们来拜访。”

妙玉略微点头,随即镇定地带着丫鬟翠筠近前。和薛宝钗、甄玉莲等人走近,林黛玉开口赞道:“好个神仙姐姐!”

薛宝钗年龄稍大,自然更会也更懂得欣赏他人品貌。妙玉面庞温润、眼睛清亮之中暗含超然神色。身材修长的妙玉,却更有凹凸有致又并不夸张的曼妙曲线。  也是看得发呆,薛宝钗不由得说道:“才说这个小院精致,却真有妙玉姐姐这样的仙子降落在这里了。”

甄玉莲连忙介绍,妙玉回礼道:“两位妹妹本是天仙人物,妙玉也以为是从画里来的呢。好在备了清茶,可以邀请两位妹妹坐下来说说话。”

“就要喝新嫂子一杯茶呢。”

林黛玉说罢福礼。彼此都见礼后,几人说笑着进了屋里分别落座。妙玉稍坐之后,就带着丫鬟却侧厅烹茶。  林黛玉环视一圈,就对贾璘笑道:“璘哥哥真是好心思,入眼处都是精致已极。”

贾璘笑了笑回道:“总是没有慢待妙玉就是。”

林黛玉不敢出言戏谑,只冲他皱皱鼻子。  薛宝钗眼见妙玉品貌超人,心里除了惊赞之外,也有些淡淡的失落。想着贾璘接连纳娶甄英莲、妙玉都近乎天人,她倍有鲜花无人赏、芳兰自零落之感。又见贾璘看来,她回过神来郑重地肃揖拜礼,再带着调皮地语调说道:“给璘大爷贺新喜,再见礼问安。”

贾璘连忙劝阻,再拱手还礼道:“不敢担得宝姑娘大礼,也问宝妹妹安。”

薛宝钗见他回得郑重而开心,脸上笑意很浓。  “才几天没见面,这就拜得如此隆重?说不得小妹也好好拜一拜吧。”

林黛玉说着,也肃揖躬身。  贾璘连忙回礼,连声说道:“林妹妹不可玩笑过度。”

甄玉莲随即拉着林黛玉的手臂,笑着说道:“姑娘本说是来看望槛外仙人的。”

“姐姐说得极是。”

林黛玉认真地点了点头。正说着,妙玉已经走回,连带莺儿、紫鹃、翠筠等几个丫鬟,捧出几杯清茶来。  茶杯很精致,薛宝钗拿在手里看了看说道:“这样的一只茶杯,在市里的古董行,总也是要几两银子。”

妙玉只是微笑不语,贾璘连忙岔开话题道:“妙玉很喜欢这些用具,但对值什么银子的事却并不关心。杯子精美,里面的茶汤想来也是珍稀。我自然是粗陋,请几位妹妹品尝。”

有了他的提示,林黛玉等人再慢慢品味了茶水。随后,林黛玉抬头询问:“妙玉姐姐用来煮茶的水极为清冽,应该是‘无根之水’了?”

“林妹妹说得是,的确是旧年间积存的雨水。”

妙玉微笑着作答。  当下认为雨水自天而降,是带着灵性的极为洁净的甘霖。所以她的话说罢,林黛玉等人都是称赞不已。  被夸得心情很好,妙玉再对几人笑道:“璘哥哥布置的侧厅,倒也很有韵味,不如姐妹们过去坐坐。”

“好啊。”

甄玉莲率先起身,和林黛玉、薛宝钗在妙玉的引领下,走到旁边的侧厅。  薛宝钗和林黛玉对坐在那张罗汉床里,甄玉莲暂且坐在旁边的黄花梨禅椅中。妙玉再命丫鬟端来几瓯清茶,分别放在她们几人的手边。  林黛玉低头看去,这次连茶杯都换成了斗彩的,猜知里面的茶汤自然更加奇异珍贵可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含着茶汤在口中,咂摸着滋味。  贾璘料她必然猜不出,先笑着开口说道:“也不要胡乱猜,难免坏了品茶的心情。就由妙玉来说说,我们也是涨了见识。”

林黛玉等人放下茶杯,齐声说好。妙玉见几人都是开心,先就称赞贾璘道:“璘哥哥温厚,姐妹们若是不想和他亲近,那才真是意外呢。”

林黛玉和甄玉莲都笑着点头,薛宝钗显得有点尴尬。以她的视角来看,这个屋子里除了自己之外,甄玉莲与妙玉已经成为事实中的贾璘的娘子。林黛玉因为暂且年幼,嫁给贾璘成为正妻,不过是迟早的事。  可十五岁的薛宝钗自己,还在为所谓待选的事纠结着。待选不过是个幌子,薛家本来觉得来京城能够借助攀附贾氏而得到关照,却没料到贾氏未见得许多关心,自家的生意却更因为薛蟠的顽劣而败覆得更快。  心里暗想着这些,薛宝钗的心情显得很落寞,精神头也不是很好。  在清冷孤傲的这个层面上,妙玉更要高出林黛玉许多。说了自得的话,她并不理会别人的态度,接着说出茶汤的来历。  “这是我在姑苏玄墓山蟠香寺修行的时候,采集落在梅花花朵上的积雪之后,储存在罐中埋在地下。我和璘哥哥已然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的。”

她淡淡地说罢,看了看旁边的贾璘。  她说得轻松,林黛玉等人接着就称赞不已。甄玉莲随即说道:“我虽没什么见识,但也能品得出来,隔年的雨水自然没有这样轻灵甘美。”

说着,她再看向薛宝钗笑问道:“宝姑娘似乎出神,在想什么?莫非就要接着品尝这茶,就飞回花朵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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