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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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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璘也就被问住,肯定不能说“这是极为容易的事”等话。略作沉思,他郑重地把王柏、卫若兰等有关人员,包括王泌再次大加夸张了一番,只说是他们给了自己无穷的信心和勇气,才能于巧合之间,得到这些看起来令人惊骇的东西。  王子腾听得很认真,也很满意——贾璘如此年轻,就能获得包括皇帝在内的一众人等的看重,果然是极为有道理的,因为他不仅多才多勇多奇思,更还谦虚坦荡重义气!  “泌儿竟然也能相助?”

王子腾想起来也是有趣好笑。  “可不正是!”

贾璘连忙答道,“泌哥儿偶尔于在下旁边一点拨,哪怕就是皱眉、凝神、转眼珠,在下也多有格外领悟呢。”

王子腾听他说得活泼轻松,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他又暗自纳闷道:你不是一直在做实验嘛,怎么还总能发现我女儿什么皱眉、凝神、转眼珠呢?背后是连绵的长城,身前是起伏不定的山丘沟壑,以及断续延展开去的草木。  王泌及护送她的车队人马将要南去,作为亲戚的贾璘自然要予以送行。  从车中下来的王泌站在当地,仰头看着贾璘,微笑着说道:“璘哥哥必成大事,小妹在长安恭候佳音。”

施礼后,贾璘安慰着说道:“小妹一路安好,再就期待长安拜会。”

看着他,王泌虽然落泪,但还是笑着点点头:“诚如璘哥哥所言,小妹就在长安恭候。”

因为有王柏等人在场,贾璘不便多说什么,只有郑重道别。  马车走了好远,王泌掀开车帘向后看去。只见驿道的那边,贾璘还是骑在马背上,向这边遥望。  连天的芳草必能传递心事。王泌暗念道,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不断。  贾璘等人返回驻地继续各自忙碌,一个多月之后终于接到了朝廷使者的传命。  随着使者的宣读、派发任命官牒,贾璘还能坦然,卫若兰等人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这是他们摆脱了往日豪侠少年形象的正式宣言,是他们渴望晋身并终于迅速实现的证明。个人获得的官职并不相同,但他们也与各自的家人来往通信,知道这就是打开各自前途的金钥匙。  他们的未来,将会随着这道任命书的下达,而敞亮起来——有了一扇通向更好未来的门,有了一扇看到更多希望的窗户。  正式的不同官服、腰牌穿戴好之后,卫若兰等人自然又是一番欢喜情景。待他们的情绪稍微稳定,贾璘再予以告诫:“既然是正式官员了,就更要谨慎做事。以前的街头打闹,至多就是以金钱说话。可现在,却更要遵从律例。否则,各自的前途之光瞬间可能熄灭,更有罚罪立即加身。”

对于贾璘,此时的众人只有感激万分。既是因为他而来到边地,更还只是跟随就竟然得了封赏,众人都是满怀感激之情,更对他心悦诚服地唯命是从。  得到告诫之后的众人各自警惕,再纷纷对他拜礼,又说着感恩不尽的话。贾璘再感慨地说道:“诸位获得了官职,可我们终日相伴的情景,也就到此告一段落了。”

卫若兰等人的官职不一,目前也都是边地的任命。而贾璘或是处置御史职责,或是协助新火器的制造与使用,大多是在新兴堡和唐毛山这两地之间来往。  众人听了他的话,想想的确也是——新兴堡、宁塞营、靖边营、定边营等处,地图上看着不远,可少则是几十里,多则几百里的距离,自然比众人平日一个屋子吃饭,甚至还一个屋子抵足而眠要远得多。  再又感慨一番,裘方倡议众人欢饮,立即得到了一致的回应。  众人立刻聚在一起欢饮一番,贾璘再转回自己住处的时候,金钏、玉钏立刻伏地拜礼,祝贺他获得升职。  对于目前的五品官职,贾璘自然会有“拾级而上”的喜悦。但他并不会为这样的升职过于喜悦,因为他知道,随着火药与新式火器的大批制造与使用,将来的功业实在是目前无法想象的宏大。  扶起两个女孩,贾璘给予了赏银的回馈。金钏再笑眯眯地说“就给官老爷打酒吃”,随即被贾璘拥住怀里亲吻道:“好可爱的金钏,哪里就用到你的银子了?”

身子被他抱得紧实,金钏却兀自挣动着回道:“是奴婢的心意。”

贾璘抚慰着她的怀内说道:“早就懂得了的。”

金钏痴迷地仰头看着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而长睫毛却因为“心事”过重而微颤不已。  贾璘随后命婆子送来酒饭,金钏、玉钏姐妹逐一摆在炕桌上,再就侍立一边。贾璘就拉着两人的手说着“就一起吃”,两个女孩不敢落座却还是被他拉住了手不放。只得或跪或侧坐在炕上,她们也就开心地不停祝酒。彼此酒酣耳热之余,随后热烈地安卧就寝。  连续几天,一众人等的欢快与将要暂别的情绪还未消尽,贾璘就突然接到了王子腾的传命召见。  与卫若兰等人的欢饮聚会只得暂时停止,贾璘匆匆赶往新兴堡进见。他骑马带着杜金平以及几个侍从赶去的路上,却遭遇了一个意外的事故。  他们正在赶路,却见百余名边地兵将,正包围着一伙百姓衣装的人。这些人的身边,再有二三十匹健马。  到了近前,贾璘勒住马缰绳,发声问道:“何事?”

因为他在边地久了,既是钦差御史再有火药火器的改进发明,更还是王子腾的外甥,又极受王子腾的倚重。这些拦住百姓的兵将大多认得他。  不用再多询问,一名百户就近前施礼道:“禀报御史大人,我们正在附近巡逻、训练,眼见这伙人鬼头鬼脑,就过来查问一番。果然,他们是偷越边地,与鞑靼人私下贩卖马匹的贼人!”

边地两边的百姓,乃至更远地方来此的人,多会在两边兵将认同的情况下——既有明文也要贿赂,进行马匹牛羊、皮毛盐茶丝绸等物的交易。  贾璘不用多想也就知道,这些兵将想要以低价收购这些马贩子的马匹,甚至还要加罪他们而明抢呢。  他正要再次开口询问,却先看到两人当即一边惊呼一边大哭道:“果然是老天开眼,我等又有了活命!”

说着话,这两人毫不迟疑地挣开身边兵将的抓按。  快走了几步,他们一起拜倒在贾璘的马下。拜礼几次,他们再仰头说道:“我等前次没能送别御史大人,却在此地遇到,可不就是天意嘛!”

其他兵将立刻发声呵斥,再要举起军杖来打。贾璘连忙喝止,再就下得马背,搀起了这两人。  他们敢说、能说这样的话,肯定是与贾璘相识,正是王短腿与醉金刚倪二。  贾璘随即安慰道:“两位兄长莫慌,此事就交待在天成的身上。”

旁边的兵将听了,只得自认倒霉:好巧不巧!这几个马贩子的确不是硬攀亲戚,御史大人也说了这话。  那名百户连忙施礼求饶:“御史大人,在下一时糊涂,又并未审明。好在恰巧遇到御史大人,原本在下就想着请您来定夺。既是这样,我们,”  贾璘不待他把话说完,随即对杜金平说道:“我赶路口渴,本来也要去附近的兵营讨杯酒喝。”

杜金平立刻从怀里摸出大约二十两银子,塞在了百户的袖子里。百户还要推拒,贾璘只是摇头。  当即就跪拜下来,百户口称:“在下以后务必行事仔细,求御史大人莫要责罚。”

安慰了几句,贾璘命这些兵将离去,再听倪二与王短腿说着来到这里的经过。  这两人借贷了几百两银子来此贩马,是想着可以挣到最多的利润。却没料到,他们还没收购齐全马匹的数量,就险些遭遇了“全军覆没”的灾厄。  倪二和王短腿总是放了心,旁边那几个跟着的伙伴也都撸起袖子擦着热汗、冷汗。  事情已然清楚,倪二与王短腿再要跪拜,贾璘又扶住了他们。这两人不敢过多打扰,正要说着道别的话,却见贾璘笑着说道:“我们遇到就是不易,就请两位兄长随我走一趟。”

两人随即再感恩地拱手施礼,倪二先开口询问道:“御史大人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新兴堡,我们到那里一聚。”

贾璘这话刚说完,倪二等人再就吓得白了脸、落了冷汗。  “不去不去!”

倪二、王短腿等人像是被牵了线的木偶,一起摆着手说道。  他们之所以畏惧,是因为新兴堡那里驻着九省统制王子腾。不仅是守卫森严,新兴堡左近更还是查问繁琐。沿路就被官兵接连查问甚至勒索,王短腿、倪二等人焉敢再去那样的重地?!  贾璘得知了他们的顾虑,不禁大笑着说道:“我必要邀请两位。而且,统制大人听我说请来你们,必也会高兴呢!”

“求御史饶命吧。”

倪二开口说道,“我们这样的人,怎么敢去那样的地方?!只是来这一遭而已,以后再也不敢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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