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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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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璘肯定不能说出什么塞入王泌怀内玉米的事,连忙转换话题:“宝玉是问卫公子等人吗?他暂且留在边地佐助统制大人。裘公子定要跟我回来,再有就是韩泽平与李云宁,我建议他们西去夺得河西旧地,打通西域道路。”

别人自不必说,王熙凤听到“李云宁和韩泽平”的名字,手里拿着的酒壶也是一颤。贾璘顺势看过来,对她点头说道:“李公子深明大义,我建议他为主将,定不会误事的。”

当众不敢多问,王熙凤只得暂且忍住,继续与众人说笑。  贾珍那边的男宾酒筵,自然比这边更要热闹数倍。从说笑到行酒令,他们皆是开心不已。再有贾珍、贾琏等人先后来敬了酒,贾璘也说着“去旁边看看”,起身离席。  王熙凤找借口跟来出来,不禁笑着低声问道:“璘哥儿说的,可就是那两人?”

“没有永远解不开的仇家。但若当初我们忽视了,或许会就此落下许多怨恨呢。”

贾璘笑着答罢,再郑重地给她拱手施礼,“二嫂子深明大义,那两位都是感激你。”

“现在应该喊璘哥儿‘璘老爷’才对,只是你嘴甜会说话,可我却也敢信?”

王熙凤嘴上这样说,但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  “李云宁感恩不已,只说都有了个男娃。韩泽平受了教训,再有军旅生活的管制,目下也极为安分。这不就是二嫂子的功德嘛!”

贾璘解释着说道。  听得开心满意,王熙凤乜斜着看他一眼,挥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说道:“说来这都是你的苦心。我就是想沾一些,却也是不能呢。”

她的话里有些客套,却也的确有哀怨:或许因为太费心思和精力,别说生个传后的男婴,她现在就是受孕坐胎都难呢。  王熙凤行事多有私心颇重,甚至敢于为此不顾一切。可贾璘并不因此过于恼恨,也知道她身为偌大国公府执事人的艰难。至于聚敛钱财,世人哪个又不爱财呢?譬如世间竟有“贪贿者剥皮实草”的酷刑,再有无数条条框框,但能够约禁那些官吏了吗?  真要为难这个女人,倒不如令她日后安心过活更稳妥。如果男人逞强说可以把控世界,又为什么眼见诸多更险恶无耻的事不敢过问,而偏要与这个未必坏透的、一心想要展现才华才干、只想和丈夫过好日子的女人较劲?  再想帮她,贾璘于当下不能说“二嫂子,兄弟可让你顺利怀孕,并可令你安胎,进而有个男娃出世”的话。  “二嫂子只要经常念着‘帮助过别人,那人即便远在天边,也对你感恩、为你祝福’即可。”

贾璘回复道,“心情就此安然,二嫂一切必是顺意。”

默默地点点头,王熙凤忽然想起来,抬头看着他低声说道:“或者,我就凑些银子,退给他吧?”

贾璘顿觉这个一向以强势面孔出现在人前的女人,与寻常女孩一样可爱。他难忍笑意,连忙安慰着说道:“这样却也不必,李云宁更还要感谢二嫂呢。”

就此放了心,王熙凤拿着帕子掩嘴笑道:“可也别再谢了!不让我退银子,我就给他念几声佛号了。”

贾璘实在忍不住,不禁大笑起来。那边贾琏听到,连忙凑近前来询问道:“这是你嫂子又说了得罪人的话了。”

王熙凤立刻“呸”了一声,贾璘也连忙摆手道:“二嫂只说让兄弟快些升官,更要比‘九连珠’更猛更快呢!”

他的话说罢,几人同时大笑。王熙凤随即返去荣庆堂里忙碌,贾璘再看着贾琏低声说道:“我只说二哥多用心些才是。”

“什么事?”

贾琏眨巴了几下眼睛,诧异地问道。  “大姐儿也已七岁,你应该再有子嗣才是。”

贾璘低声劝道。  贾琏尴尬地笑了笑,却也不敢对这位四品官的堂弟的话表示不满。略微叹口气,他低声回道:“总是一言难尽就是了。”

“你多关切二嫂就是了。”

贾璘随口说罢,就要离开。又想起什么,他再走回来低声说道:“这是好事,连我要尽快求子嗣的。我略懂一些药石之术,知道养胎最为要紧。”

“正是此话啊!”

贾琏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走到一边,“璘哥儿可有什么良方吗?”

贾氏多是心思残酷、贪婪、无耻、德薄的人,颇令贾璘觉得恼恨、不屑与齿冷。可王熙凤与贾琏两人却没有,也不至于让贾璘恨之入骨。  王熙凤狠辣也多有可爱之处,贾琏贪色却也没有祸祸良家妇女。贾璘也希望自己可以用合适的机会,助王熙凤这位金陵十二钗正册中最强势的女子,得到她应该、可以得到的。  王熙凤与贾琏这对夫妻,目前没有什么太多的矛盾。王熙凤贪财、狠辣;贾琏好色无底线,他们大致处于半斤八两之中。  想了想,贾璘低声说道:“待二嫂坐胎,你就直接请示二太太和老祖宗,只说卜卦求神得知,二嫂此次必是男胎、必要千万留住。暂时推去一切繁杂事务,只求让她保住贾氏骨血。老祖宗与二太太听了,如何不答允,二嫂子听了,如何不为你感动?”

贾琏当即兴奋得攥拳击掌称是:“怪道璘哥儿能夺得千里旧地,果然大事小事都算得明白透彻!”

再想了想,他又迟疑地说道:“可她要是不打理,这府里上下又怎么安排呢?”

贾璘冷冷地笑了笑:“二哥也才说在下夺得千里旧地的话。可在下目前身在长安,那边就又要失去了吗?”

“哦——,”贾琏恍然大悟道,“极是,极是。她不出面,自可安排其她人代理。”

“就举荐大嫂子、三姑娘,再有宝钗姑娘帮衬着,自然更是妥当。”

贾璘再建议道。  贾琏连声说了几个“好”字,开心得脸上都放出光来。果然贾璘猜得不错,这对夫妻的确再有了传宗接代的希望——王熙凤再受孕,只是觉得略有不稳便就是。若是可以安养,王熙凤当可坐住胎的。  拉着贾璘要去好好喝上几杯,贾琏再要迈步,却见周瑞匆匆走来报道:“府外有冯公子投来名牒,说是已然知道璘大爷这里在应酬,明日再去贾府拜会。”

贾璘也不多说,立刻亲自快步出去相迎。袭人、可人望到,连忙拿着裘皮大氅追了出来。  几人的慌张,先是惹得莺儿等丫鬟好奇,再被堂内的迎探惜三春发觉。得知贾璘去迎接冯公子,这几个女孩也就有了好奇心。  贾璘来到荣国府门口,正见冯紫英要乘坐马车离去。连忙喊住,他一边走来一边说道:“冯兄留步!”

冯紫英听他这样喊,心中倍为感动:这才是真的兄弟情义!贾璘如今已是四品官、骑都尉,更还肯定再被封赏。可他却仍然如此坦诚,岂不令人敬服!  连忙从车厢内出来,冯紫英才刚站定,就要施大礼,被贾璘紧紧地拉住胳膊。  两人说笑几句,贾璘一再邀请他进去小坐。冯紫英总是觉得不好就去打扰,只说“明日专程去贾府拜会”。  “也罢,我正好已是坐够,这就与冯兄同回欢谈!”

贾璘说着,就要吩咐跟来的杜金平准备车马。  冯紫英见状,只得笑着拱手回道:“不敢让璘哥儿扫了与家人欢聚的气氛,在下就勉强陪坐一会儿。”

“这就是了,湘莲也在呢!”

贾璘笑着拉住他的手,迈步走回荣庆堂。  因为冯氏与贾氏也算世交,平日也多有来往,冯紫英就在荣庆堂门口给贾母行了大礼。贾母道谢后,让贾璘安排他去男宾席位。  迎探惜三春就此瞥见这个未曾近距离交流过的世兄,各自暗赞他的英气与知礼。贾璘自然可以察觉几个小女孩低语时的状态,但于此时不多说什么。  回到男宾席,贾璘再与众人介绍一番。原本也大多相识,众人很快就欢饮畅谈起来。柳湘莲与冯紫英也是许久未见,此时更是交谈热烈。  找个机会,贾璘借故离席,走去荣庆堂东侧的屋子。这里是贾敏回来是住过的,现在是妙玉暂时在这里休息,等待着贾璘参与宴会完毕。  屋门打开,正安坐在炕上的妙玉,见到了随着一团寒气进来的夫君。原本正在发呆的她立刻眼中含泪,才要起身下地来迎就立刻被他抱住了。  “妙玉,你也受苦了。”

贾璘在她耳边说道。  抹了眼泪,妙玉带着微笑,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着,嘴里轻声说道:“我郎安好就是。可我怎么听说,你曾在战阵受了伤?”

这些自然会被写进奏章里,再会传播开来。贾璘连忙说道:“只是小伤而已,并不要紧。”

“如何这样不仔细?”

妙玉说罢,抱着他低声哭了起来。  安慰了她,贾璘轻声说道:“我们这就回府去。”

妙玉原本不喜嘈杂,听了立刻点头。再又觉得让他就此离开不妥,她再看着他说道:“总要待酒席散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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