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温脸上难看,似在思考,而后与陈芝豹做了意见交换。 现在刘成温坐在原地思考,不知如何自处。 陈芝豹道:“刘大人,您当真没有办法吗?”
刘成温蹙眉:??? 陈芝豹也唏嘘吐槽道:“您可是神机妙算刘伯温的后代,这些事情您当真一点办法没有?”
刘成温的确是刘伯温的第九代子孙,可是他现在是一点办法没有。 没有办法是没有办法,困局是困局。 眼下还是得将所有的事情如实与皇后汇报。 情况比自己想的更加糟糕。 陈芝豹道:“现在外面那些叛军,坊间皆有流言,他们不认为是魏忠贤做得,他们说,他们说是您对皇上下了毒手,您想当大明的女帝!”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在当场立刻响起来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 大众之间不时有人传出一阵唏嘘。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那我们这不是上套了吗?”
“怎么?怎么现在社会舆论也让魏忠贤这厮给掌握了不成?”
“这……这着实是千年之难局啊!”
…… 陈芝豹的话并没有说话,这一秒他的脸色比上一秒更要惨白,更加难看,他道: “皇后娘娘,现在那些叛军打着的旗号乃是清君侧,他们现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不算是叛军,反而是正义之师!”
周延儒一拍大腿,钱谦益怒道: “什么鬼?这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叛军,这意思是我们成了叛军了?靠!还可以这样?”
众人跟着唏嘘,搞了半天,他们清缴叛军不成。 他们成了叛军? 周皇后思量着,不觉之间也面露难色,现在的问题当真是紧急。 前线的叛乱,敌军已经知晓皇上失踪的消息,而魏忠贤直接将脏水泼向了自己。 魏忠贤到处宣扬,周皇后惑乱后宫,绑架杀害了皇上,现在她要做一代女帝,要对皇位下手。 可笑! …… 这一场朝廷会议在讨论之后,恍然变得安静,一晃站了大半天。 周延儒等人站得腿脚有些发麻,只能选择盘腿坐下。周皇后倒是也不在意这些完全没有繁文缛节,他们愿意坐就坐吧! 周皇后坐着有些久了,累了。 “上朝时间有些久了,本宫有些困乏,本宫先行去更衣沐浴,诸位大臣你们先行为朝廷出谋划策,定然要想出一些法子来!”
周皇后说着便宣布自己要退下一段时间,去休息,去吃饭。 可是这群朝臣也没吃饭呢! 他们席地而坐,待皇后走了以后,互相讨论起来。 只是眼下的情况好像是一个死局。 周延儒和钱谦益在那边对话,钱谦益一直抱怨。 “还不是皇上自己作的,明知外面危险,还非要在外面浪,现在翻车了,这能够怪谁?”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分明就怪皇上自己!”
钱谦益抱怨得更狠: “怪皇上自己,现在也连累了我们,我们要跟着受罪啊!”
周延儒和钱谦益两眼对视,他们担心的事情是到时候那些叛军上来,打到了紫禁城,到时候自己连着也要遭殃。 不过随他了,或许到时候他们可以委曲求全一番,总之大明朝换谁当皇帝不是当。 他们只是换了一个皇帝侍奉罢了。 钱谦益小声与说: “要我说,让他来吧!我们投降得了!”
周延儒听到没有予以回应,他只是给了钱谦益一个白眼,让他注意自己的言辞。 陈芝豹听得清楚,给了钱谦益一个狠厉的目光。 钱谦益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是愈加积极和热情地自道: “怎么了?陈大人,陈阁老,我说得不对吗?以眼下这种情形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好的解决策略了。”
见着陈芝豹没有说话,钱谦益更加坦然道: “切,我知道了,你是被朱由检个重用了,一重用你现在就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告诉你这皇帝换谁来当其实都一样!”
“皇上死了,总不能拉所有人陪葬吧!”
钱谦益说话之间眉飞色舞,带着一个劝诫的模样与众人道,相似在一同劝诫其余百官一般。 这种语气是怎么敢的? 这要是平时,直接拉出去砍头,诛灭九族都不过分。 刘成温欣然笑着,随后道:“诸位大臣,钱谦益所言如何?各位是否赞同” 这下坐在大殿中央的文武百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些人的目光之中明显透露出赞同的意味。 他们自觉得这算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猛然的一下 刘成温在一边说着:“钱谦益,你不会是魏忠贤的人吧?”
他将狠厉的目光对着钱谦益,钱谦益有些心虚。 钱谦益怒然,站起来反驳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他这么一说,在场很多的文武官员居然有部分人站起来赞同,有一些点头哈腰。 周延儒猛然意识到此时此刻事情好像并不对劲,他上前一步与刘成温道: “刘大人,钱大人只是一时口快,你怎么能说他是魏忠贤的人?”
刘成温没有言语,对着钱谦益身后一份恭敬。 不知何时,周皇后出现在身后,她与钱谦益身后站着。 钱谦益欲要开口说话间感受到自己后背猛然传来彻骨的凉意: “皇后娘娘,我所言难道不是真的吗?”
…… 事情比钱谦益想的要更加复杂,周皇后道: “你以为我当真是因为你方才的言语才要拿下你吗?”
周皇后说着,钱谦益猛然好奇,一双无辜的眼睛,顷刻之间心虚变得空洞。 “这些时间,是谁将皇上的行踪到处宣扬的?是谁在民众朝臣之间大肆宣扬皇帝之事情,不是你吗?”
周皇后一句话一句话慢慢说着,每一句话都让钱谦益内心震动。 刘成温随后拿出几封书信,放在钱谦益面前:“你可看好,这是不是你和魏忠贤往来的书信?”
刘成温陡然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这些信件。 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一瞬间崩塌,跪地求饶已经于事无补,面色在一寸一寸之间惨白。 刘成温像是准备了许久,一封封往来的书信一件件在钱谦益面前摊开,每一封都是钱谦益罪证。 周延儒与一边吃惊地看着,无比吃惊。 不是吧! 钱谦益可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 算是自己在朝堂之上的知己 现在居然成了叛徒,成了佞臣,成了叛臣。 那坏了,自己也不是成了叛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