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场景和陈树印象里的几乎别无二致,倒是一样的。 一样的威武之堂,一样的衙役,一样的官员。 陈树蹙眉,还下跪?下跪你个头,现在他历练人间所获得的第一感知,第一个经验和所得就是,下跪这种条例必须要改! 都说了人人平等,凭什么百姓就要给你跪下? 陈树小声说着,表情自然。 见着几人没有理他,县令更加恼怒,大拍惊堂木: “你们不下跪,小心我让衙役给你们大刑伺候!”
徐长年听到这县令这么没有眼力劲,怒道: “就你,你这家伙,也配我们公子和你下跪?你谁啊?”
徐长年说着气势汹汹,本以为这县令会让自己衙役直接动手,没想到那县令倒是文质彬彬起来。 他的眼睛微缩,几乎是眯着眼睛成了一条缝,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番。 “公子?那敢问是那家的公子?”
陈树淡然道:“北方小家公子而已,来此探望亲戚,县令大人无须多问!”
“小公子不太明白的是,为何要向县令大人下跪?皇上不是已经下旨精简礼节,那为何还要下跪!”
“皇上?你自说自己是小公子,你怎敢一口一个皇上?再说本官乃是九品县令,自乃是父母官,你若只是寻常公子,那很抱歉,你得下跪!”
陈树点头:“好一个父母官!”
现在陈树闷着脑袋,沉沉地看着这位县令。古时候和现代社会的区别之一,便是官与民的关系,中国的封建王朝,官员自视甚高,也总喜欢以父母官之名自持,也就是如此,官高民一等。 而在未来,在陈树的时代,官与民,有一句话非常让人感动,那自是为人民服务,我是人民的儿子……等等。 民与官的父子关系,就变成民是父母,官是子。 这是很有趣的一点。 “那你配得上这父母官一名吗!”
陈树这么一说,县令也没有着急,等着陈树说完。 结果陈树不说,将眼神递给沈炼,沈炼心领神会后道: “今日我家公子在青城山上遇到一群草寇,见到许多流民,敢问所谓父母官的县太爷,且请问县太爷可曾管过这些草寇,怜悯过哪些流民?”
沈炼一说,县令大人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 “你们到底是谁啊?被草寇劫了?若是如此,你们给县太爷我一些银两,我自是给你们出兵剿匪如何?”
“剿匪,保证百姓安康,守护百姓安全,不是你这所谓父母官的责任吗?你说银两,那朝廷每年给你们下发的俸禄是做什么吃的,难道是让县令大人勾结党羽,强抢民田,烧毁民屋,难道是供县令大人养小老婆的吗?难道是让县令大人将青楼女子引来这县堂之上,供得县令大人你独自享受男女欢愉吗?”
沈炼怒道,语气沉重是在质问。他简直怒不可遏,对于这种官员,若是早先他自是有一个杀一个。 他早已经从县令的身上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胭脂味道,这种味道明显的来自于青楼。 “你!你大胆!”
县令大人被说中了内心最深处的东西,自是有些心虚,开始有些结巴,接着忙不迭吩咐手下道:“好啊,我知道了,你们定然是那些草寇的同党,来人,将这几人给我拿下!”
徐长年横着长刀挡在陈树面前道: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
县令大人笑然道:“我管你们是谁?你们现在就是草寇同党,你们现在就是要下诏狱的人!来人,拿下!”
此时此刻,这场面已经有些难以控制,边上的众人齐刷刷走上前来,准备动手。 “县太爷,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陈树见着此时县太爷的模样,那副神情,居然有点看上去有些像那黄四郎。 “你是谁与我何干?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一样拿捏你!”
气愤过头的县令可管不了这么多! 陈树嘴唇微动,就在徐长年以为陈树就要亮出底牌的时候,陈树的语气忽而温婉: “县令大人,何必呢?我不是草寇同党,我是您的同党啊!”
“什么意思?我的同党?”
陈树道:“对我是您的同党!”
在在场众人的惊诧之中,陈树走到县太爷的案牍上,小声道: “小公子这有一个赚钱的法子,县太爷要不要做啊?”
县太爷眼睛紧紧眯起来,笑然:“你且说!”
“小公子以为可以青城山上正是有一群让民不聊生的草寇,那我们正好可以借着这群草寇之名,去剿匪如何?”
“没有银两如何剿匪?”
“对!,没有银两如何剿匪!”
“?”
“我么可以借着剿匪的名义向老百姓要钱,县令老爷可以和杭州府内商人富豪好生联系,让他们带头,我小公子就也捐钱……” “?什么意思?就算是你愿意,那些土豪劣绅怎么可能愿意?”
“!”
陈树说着话,猛然之间夺过了县令手上的惊堂木,大拍一下,惊堂四座,一瞬间安静了不少。 “有利润的事情,怎么会不愿意!”
“有利润?”
现在的县令完全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脑袋自是嗡嗡作响,“公子可否说得明白些?我现在还是有些糊涂!”
陈树笑然,:“其实简单,土豪劣绅的钱如数归还,百姓的钱,就是这些剿匪的钱,不是从民间得来的吗?我们将这些钱好好综合,到时候来一个三七分成。”
这么一说,县令笑起来,他黄牙与山羊胡连起来,显得更加邪魅,自道:“这样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三七分,谁三,谁七啊!”
“土豪劣绅七,您三!”
“我三!?”
“那您七,他们三!”
“可以!”
…… 在场众人真当是于当时已经彻彻底底被震惊到了。沈炼几人看着陈树和县令活络地在哪里握手较好,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那个不长眼的只会读圣贤书的公子,没想到你我真是一路人!”
“那是自然,这天下浑浊,我怎么可能是唯一清白的人!”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情况? 陈树在一边说着,那些人自是听着。 徐长年满脸的问号,刘若沉默不语。 “公子?”
陈树不管他们,而是和县令并肩走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