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是,虽然学生们大部分都是住校的,但总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而选择走读,如果迦梨是针对红叶学院的学生进行无差别攻击,走读生们的安全就堪忧了。 一些老师提出特殊时期全体强制住校的意见,毕竟学校里最安全,不论迦梨有多强,进来了保证她出不去。 有人支持,也有人提出异议——难道一日不解决迦梨,这种特殊状态就要一直持续下去么?万一她怂了,已经放弃了复仇的打算怎么办?再说堂堂红叶学院,被一个超凡者吓得藏头缩尾的,传扬出去实在难听…… 路惟静在病房里处理完33号的伤势,回到校医院的一楼大厅,听到大家的讨论,说道:“你们是不是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这个问题不是住校与走读之间的二选一啊。”
“路老师,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迦梨怎么知道谁是红叶学院的学生谁不是呢?她是通过校服辨认的,因为本校的校服辨识度很强,那么只要暂时允许走读学生穿便服上学不就得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方法确实可以在短期内避免走读生在校外受到迦梨的袭击。 路惟静狡黠地笑了笑,“甚至咱们还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让老师们换上校服在校外走动,令迦梨把老师当成学生,她如果忍不住出手的话,恐怕会碰上硬钉子。”
此言一出,老师和学生们都是忍俊不禁。 “路老师,你太坏了!这鬼主意也能想得出来?”
“哈哈!真想看看迦梨踌躇满志想报仇,结果发现自己连红叶学院的学生都打不过时的表情!”
“可能会羞愧地跑回深山老林里自闭吧!”
江禅机却不如老师们那么乐观,因为老师们对迦梨的实力推断来源于他打中她一拳的事实,但这个前提是有问题的,他能打中她完全是漂流瓶挡住金刀令她惊惧失神,而实际上她的实力……恐怕不在大部分老师的实力之下,手持利器和怪异的古瑜伽术又令她更加难对付。 不过,听她临走前说的话,似乎想要找到破解江禅机“不死之身”的办法,也许她会蛰伏一段时间也说不定。 由于这件事与学生的安全切身相关,老师们没有对学生隐瞒,校医院一楼简直成了讨论室,大家议论纷纷,毕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红叶学院学生动手的超凡者实在不多,强如梅一白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 路惟静嫌她们太吵,虽说校医院里没几个病人,但好歹也是医院,于是把她们全赶出去,唯独把江禅机留下来。 “那个忍者……自称是叫33号对吧?她已经醒了,跟我来。”
她对他招手道。 这么快? 江禅机为之咋舌,半小时前33号还是一副在鬼门关前徘徊的样子,现在居然已经能探视了? 路惟静带着他上到三楼,33号就住在上次千央住的那间病房里,李慕勤正在向她询问,但33号以沉默应对。 33号的忍者服已经被护士小姐姐脱下来了,当然也包括她的面罩,给她换上了病号服。 怎么说呢,江禅机一开始根本没认出来她就是33号,直到听到李慕勤向她问话才知道,因为33号刚才从头到脚被包裹在忍者服里,她那悍不畏死的作风令他把她想象成一个相当彪悍的女汉子形象……而此时病床里半躺着的,分明是一个清秀甚至有些可爱的妹子,与他想象中的形象存在巨大的反差。 她的头发以中间对称的四根三股麻花辫的形式,盘成发髻绑在脑后,可能是由于长期戴着面罩和穿着忍者服的原因,晒不到太阳,她的皮肤很白,睫毛也很长,光是看外表,根本想象不到她是一名相当厉害的超凡忍者。 输过血后的她,气色已经好多了,不过嘴唇的血色还没完全恢复,左手上打着吊瓶,大概是给她补充营养液。 病床有电动升降功能,上半截床板抬起约45度,她斜靠在病床上。 她听到又有人进来,抬眼看到江禅机,视线与他对视一瞬,旋即又垂下眼帘。 “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的任务是什么?是你们宗主让你来的?跟你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忍者?她们在哪里?”
李慕勤将一连串问题抛向她,她依然沉默不语。 “我告诉你,这里不是法庭,你没有沉默的权力!你没有签证和护照吧?这可是非法入境哦!沉默没有意义,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们不是野蛮人,不会严刑拷打,或者用刑讯逼供,但如果你一直不说话,不配合我们,那我们只好无限期扣押你,让你们宗主亲自前来领你。”
李慕勤深谙忍者们的作风,采取的威胁也是对症下药。 33号的神色一凛,握紧了拳头。 这简直就像是小学生犯了错之后被老师留在学校,等家长来领走似的,非常丢脸,如果到了那一步,她真的宁愿刚才已经死了。 对于视面子如生命的忍者而言,这种方式比严刑拷打更残酷。 “放心吧,我们不会亏待你,除了不能离开校门之外,你在校内是相当自由的,享受和学生同等的待遇——红叶学院的伙食很好,说不定还能把你养胖了,不信你可以问‘她’。”
李慕勤瞟向江禅机。 江禅机:“……” 33号自知沉默下去讨不了好,冷硬地开口说道:“我的衣服和武器呢?还给我!”
“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我们不会贪你的东西,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就会放你走,走的时候会把你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你。”
李慕勤说道。 站在一边旁观的江禅机以为现在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不料他的后腰被一根指头悄悄捅了下,侧头一看,是路惟静在向他递眼色。 他恍然,原来把他叫过来是这个意思啊——李慕勤持强硬的态度唱白脸,让他以温和的态度劝说,唱红脸,一软一硬套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