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也很是疑惑,李易的脸上那是起了癣吗? 不像啊…… 谁家人起癣,脸会变得五颜六色? 完全像是他自己个儿画上去的! 还画得贼潦草! 他刚想问这是咋回事,李易两根手指就朝着他的腰子拧了过去。 楚平当即就不敢作声了,他“嘶嘶”地揉了几下腰,与一旁同样一脸懵逼的陈卓相顾两无言。 “李易,你要是有病,就赶紧看病去,别耽误了病情。”
楚平嘴碎着,一语双关地骂道。 李易斜了他一眼:“这不是你又碰到了麻烦案子了吗?怎么,不想让我帮忙?那我走。”
“哎呀……这不赶巧了吗!嘿嘿嘿,县尉大人刚给我们下了三天的比限,我正愁着呢,有你在,那不迎刃而解了?”
楚平赶紧拦下李易。 呵呵,有李易在,自己又能摸鱼了…… 李易见他这副惫懒的样子,无语地叹了口气:“赶紧去看看现场,再耽搁一会儿,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不剩了。”
“是极是极。”
楚平答应一声,走上前推开了案发房间的房门。 李易摆了摆衣服,大步踏入。房间内除了玉露的尸体不在,其他的东西基本维持着原状。 云昭昭戒备地看向李易,不知道该不该拦下他。按理说,李易这个外行人是没有资格看案发现场的,可楚平对此却全无意见…… 云昭昭虽然当了楚平的上司,但她也知道了甘慈与楚平关系不错,她不好不给他面子。 再者说……自己刚才很是得罪了李易,要是再阻拦于他,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纠纷来。 就在云昭昭纠结的时候,李易早就步入了屋子。 这间屋子自关闭后,已经许久未曾打开,是以刚一打开房门,屋内纷杂的味道就往外涌出。 李易刻意将鼻子露在丝带的包裹之外,他抽了抽鼻子,皱起了眉。这屋里有不小的血腥味,有浓厚的酒的味道,有淡淡的熏香味,还夹杂着饭菜的酸味,混合在一起可谓难闻地要命。 屋子的中央桌倒椅翻,饭菜倾倒了一地。 桌椅旁的空地,有一滩干涸的血迹。据风恹儿所说,玉露是仰面趴伏在地而死,背后一柄利刃贯穿了她的后背。 地上还有碎裂的衣服残片,看起来像是暴力撕扯所致。 在这滩血迹之外,地上还有一条由血迹滴染的路径,像是玉露逃命时血液滴落的痕迹。 李易问向楚平:“玉露的尸身上有几道伤势?”
楚平道:“甘姐姐验尸时说,除却背上的贯穿致命伤,玉露姑娘的左臂胳膊处还有一条划伤,经确认是凶器划伤的。”
李易点点头,顺着那条滴落血迹的路径走去,发现血滴的起点是在一根梁柱处。 “凶手是在这里对玉露行凶,划了玉露一刀,然后玉露开始逃命,被追上来的凶手一刀插中后背,失血过多而死的吗?”
可如果这样的话,玉露完全有时间叫救命的啊,在门外的秋玲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呢? 就算秋玲意外睡着了,但玉露临死前发出的求救声一定会很响的才对,秋玲一定会醒来才对吧? 李易听楚平说甘慈已经为玉露验过了尸,又连忙将甘慈的验尸结果问了过来,一时间更疑惑了。 “玉露在被杀死前,曾经被人侮辱过,难道这个过程中她也没有求救?难不成她是自愿的?”
也不对啊,如果玉露是自愿的,凶手为什么要杀害她呢? 不符合因色杀人的条件啊! 难不成是因为凶手三分钟就结束,收拾了细软,然后被玉露嘲笑,他一怒之下杀人泄愤? 也不对。玉露指甲里有皮肉残留,这说明玉露是挣扎反抗过的,她抓破了凶手的皮肤。 想不通…… 也太不合理了! 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玉露一声也不吭地配合着被侮辱? 怎么想,都不太有这种可能吧? 怪不得风恹儿说这个案子里面充满了诡异,很多地方都太不合逻辑。 唯一在案发现场被捉住的林不舒自白玉露的死与他完全无关,可案发中,只有他在这间封闭的屋子里…… 难不成他在撒谎,其实还是他杀的人? 可玉露身下薛琮的贴身玉佩又该如何解释? 什么情况下,玉露在濒临死亡前还会拿着薛琮的玉佩? 只有她奋力挣扎从薛琮身上摸索到东西,为自己指认凶手留下证据才有可能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林不舒拿着薛琮的玉佩陷害薛琮。可这样的话,被当场抓住的林不舒岂不是傻蛋一个? 而且那样也没法解释,他作为打茶围胜出者却不在这里待着的情况啊。 真是一团乱麻! 李易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似乎都没有道理,但事情却理所当然地发生了…… “不行,目前我能看到的这些东西都还是太过片面了,如果不问秋玲当晚的细节,根本无法进行推理。”
李易皱了皱眉,他刚想招呼楚平去见秋玲一面,通过以势压人来让秋玲乖乖讲话,却忽然听到屋外一阵喧哗。 云昭昭在案发现场看了看,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在她看来,林不舒在案发现场被抓,就完全说明了他是凶手,根本不应该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那什么薛琮的玉佩即使出现在现场,也完全说明不了什么。 县尉大人就是闲着吃饱了撑的,才会再让自己调查。 是以,她早就想回去痛扁林不舒一顿,然后让他老实画押认罪了。 屋里气味太过难闻,再加上云昭昭已有归心,是以一听到屋外的喧哗之声,她就像一头灵巧的小鹿一样蹿了出去。 李易和楚平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听楼下大闹的声音传来。 “俺花了五十两买了你,你现在就是俺的人了!今天甭管你说什么,俺都要带你回去!”
这声音粗犷无比,中气十足。 相比之下,另一道声音就软趴趴的,虽有些歇斯底里,却是哭得声音都哑了:“我不去!我不去!我家小姐早就答应过我,她会给我赎身的!她会给我赎身的!”
随后响起的是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呸!你那个婊子小姐都被人肏死了,赎身?呵呵,做梦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