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屠刀就要降临,李易正要提刀格挡,忽然一只飞箭窜来,从后正中那士卒的脖颈。 那士卒跌飞出去,口吐血沫,显然是不活了。 李易定睛看去,发现又有数只羽箭冲进衙门,直指郑祁手下的士卒。 郑二目露惧色,正欲抵挡,结果一只羽箭正中他的前心,并且透胸而出,郑二直愣愣地倒下。 李易大喜:“支援来了!支援来了!”
郑炳疑惑不已:“李兄弟,你还安排了人吗?”
李易还未回答,县衙的两扇大门“咚”地一声轰然倒下,无数身披铁甲、手持弓箭的禁军战士涌进衙门,对着仍在挥舞屠刀的士卒便是一箭! 四十多名士卒,转眼间就倒下过半! 更多的禁军战士涌进衙门,很快就把士卒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 赵德昭骑着高头大马越过大门,他手举宝剑,伫立在禁军战士中大喝道:“大宋二皇子赵德昭在此,听本宫号令即刻放下武器者,可免一死!”
楚平站在他的身边,也跟着喝道:“赵二殿下忠智仁信,英勇雄才,必无戏言,尔等切勿生疑!投降者可保生路。”
郑祁和郑二都已身死,士卒们本就群龙无首、乱成一团,眼见己方溃不成军,还有二皇子作保留命,一个接一个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衙门里的争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 “这小子还挺特么的帅!”
李易望了眼人群中高举宝剑的赵德昭,又瞥了眼侍奉在赵德昭马前的楚平,“这小子还真特么的会舔!”
李易没有多做耽搁,拜托郑炳看护甘慈后,立刻进大堂去寻云昭昭。 大堂里的战斗尚未停止,云昭昭和王烺正战作一团。 王烺左臂耷拉着,右手单持一柄大刀,刀法大开大合,刀势密不透风,对着云昭昭劈来砍去。 他出刀方式极为迅猛,刀法看门见山,一出手便是一记白云盖顶,直取云昭昭的脑袋。 云昭昭眸子微缩,提枪弓步格挡,却被这一刀砍得滑退半步。 王烺低喝一声,将手中的刀缠头裹脑后顺势再劈,这一刀势大力沉,虽只用了单手,但气势却全然不逊色双手! 李易不禁担心地呼出了声,虽然云昭昭枪法精湛,有枪在手连莫老都不是她的对手,但她的力气终究是一块短板。 别看王烺左臂有伤,他的身形看起来也显得精瘦,但他的力气出奇的大,起码是比云昭昭强上两分的,一出手就占了上风。 “王烺竟然隐藏这么深,如果和他单打独斗,死的一定是我!”
李易深吸了一口气,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锻炼,云昭昭说他已然能勉强进入二流高手的行列。 可凭他这二流高手的眼力看来,王烺的刀法恐怕在一流高手中也是排得上号的! 云昭昭身躯灵动,她知已失了先机,不敢再接王烺的下劈,一个侧身躲过。 王烺却不依不饶,立即改下劈为横扫,直取云昭昭腰眼。 云昭昭迅速立枪挡刀,抬掌去击打王烺的左臂,王烺狠狠咬牙,抬腿去踹云昭昭的下盘,意欲放弃防守、攻敌所必救。 云昭昭果然收手,一个横枪立马跃步跳起,随即拔枪环于腰间,跳跃的动作改为旋转,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带刺的旋转陀螺。 王烺收手不及,左臂被枪尖划了一个血口子。 云昭昭旋转着单脚落地,不等王烺反应过来,她矮着身子立刻对着王烺来了一记下扎枪。 王烺只得抬手下劈抵挡,刀锋和枪尖触碰在一起,火星四起,云昭昭嘴角含笑,转动枪身弓步一挑,王烺做下劈之势的大刀顿时被拨开。 王烺大惊,他的刀虽未脱手,但下盘已然被破坏失了平衡。 云昭昭怎么会破坏这个机会?她一个滑铲欺身,一脚踢向王烺的大腿,一脚踹向他的胫骨,相互逆劲下彻底破坏了他的下盘,王烺几不能站立。 云昭昭再度旋身,以手抡枪如圆,一记拨云见日,重重打在王烺的刀身。 王烺闷哼一声,手中长刀顺着云昭昭的枪滑下,使出了一记拨草寻蛇,竟是想砍掉云昭昭握枪的手指。 云昭昭岂能如他所愿,她先松左手,后松右手,右手松枪时左手已然再度握住了枪。 待王烺手中之刀从枪身上滑下后,她的右手重又抓住枪把,一记凤点头从下而上重重敲在刀身之上,王烺力气竭尽,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长刀立时被缴! 李易的眼中闪过光采,电光火石间,二人已交手了十数招,虽然王烺刀法不弱,但和云昭昭比起还是有着一定距离的。 “昭昭真帅啊!外面那个骚包的赵小二和昭昭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李易心里赞叹不已,云昭昭的战斗风格灵巧多变,实是美观! 有刀时的王烺,云昭昭或许还忌惮一二,此时他刀已脱手,云昭昭再无顾虑。 她冲步上前,挺枪连刺,王烺且战且退,连躲数枪。云昭昭娇喝一声,旋把舞动枪花使出了攻击距离最长的云拨枪! 王烺后撤下腰意图躲闪,但云昭昭的枪显然更快,枪尖从王烺的脖颈划过,带出了数滴鲜血,虽未破其骨,却也伤其皮! 云昭昭双脚蹬地,跃步继续前冲,她高高跃起,手中长枪高高挺起,借着重力顺势下劈! 这记下劈枪若是中了,王烺绝对有死无生! 王烺面露苦色,他已再无还手之力,只好双臂护头。 “duang!”
一道极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王烺诧异地抬头,却发现云昭昭的枪尖砸在了大堂上“秦镜高悬”的牌匾上,竟未能打到他的身上! 额头上的牌匾晃来晃去,摇摇欲坠,云昭昭手臂酸疼,面上血涌,涨得脸蛋通红。 王烺大喜,一个翻滚取了掉在地上的刀转身挥砍。 云昭昭迅速将枪拆作两截,用带着枪尖的那截枪挡住挥来的刀,另一截往上高高抛飞。 王烺一怔,他原以为另一截枪是来掷他的,那样他抵挡不及肯定会被砸倒出去。 可往上掷是个什么意思? 很快,另一截枪砸击牌匾的声音给了他答案。 只见那截枪把正王烺中头顶摇摇欲晃的牌匾,“明镜高悬”的牌匾终于站立不住,从上面跌落下来,轰地一声砸在王烺的头上,断作两半。 王烺呆愣地望着自己的头顶,只见额头上滚下一行鲜红,他的鼻窍中也流下两行血水,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