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熟悉京都,自知推开这扇城门,后面就是皇宫外苑。外苑之后即是玉桥!主公,吾等请您以大齐胜军之礼迈入!”
四个首领一直在前面带路,走到皇城中城城门前,纷纷下马叩请。 意气风发的杨畔归,左右环顾之后,见心腹军师等人皆是满面自豪,无有一人反对这等给大齐增光增彩的要求,顿时大手一挥,大喝:“可!”
他指令一出,三千兵马顿时化为三分,一分兵力当先入城,一分兵力拥他左右,一分兵力随后而行。 而后,三块儿整齐划一的阵形从城门口鱼贯而入,朝着皇宫外苑的大门而去。 “所谓外苑,多是皇室子弟读书、学习、骑射之所,主路较苑外宽阔两倍!”
看着皇城外苑和玉桥之间的城楼遥手可及,杨畔归得意的跟心腹军师介绍起来。 心腹军师等人不少常临大楚,即使不曾亲见皇宫外苑,也有所耳闻,而今他们却一脸好奇、满眼期盼的等着杨畔归细说。 “嗯?皇城外苑的城楼为何大门紧闭?”
杨畔归见这两扇本该如中城城门一般自动打开的城门不动,登时好奇的看向四个首领。 他想着这扇门后就是三千兵员排列恭迎的场面,不免有些期待。 南北两哨、东西两营的首领满脸谄笑的拱手表示:“主公睿智!还请您容吾等先行,待烟花齐放,城门大开,再请主公踏红毯而临。”
“准!”
杨畔归挺起腰板,矜持的颔首,朗声同意。 四个首领见此,悄悄对视一眼,拱手行礼之后,快速调转马头,眨眼就要从微开的两扇门间进去。 心腹军师出于谋士本能,环首四周,忽然遥见后方不见一丝灯光。 他之前分明安排百人手持火把站于城门之外的! 除非关门,不然……等等?!关门! “不好!有诈!保护主公!”
“快快射箭,留下他们!”
心腹军师快声高喊。 他刚吩咐顽,前排的兵士就蹲了下去,而第二排士兵在这个过程中,早已搭好羽箭;待到视线平阔,瞬间就让羽箭飞射而出。 “嗒嗒嗒嗒嗒嗒!”
近百只羽箭铺天盖地的朝着向门缝里冲的四人而去。 只不过那四人更快一步,以至于这些羽箭纷纷打在刚关好的门上,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主公,咱们走!”
心腹军师见形势不对,拿出小旗子挥了起来。 三千余人的队伍当即后转调头,看样子竟是想要暴力冲关! “噢噢噢!”
“呜呜呜!”
“呼呼呼!”
正当他们要冲的时候,皇城外苑的前后左右亮起了无数火把! 登时将整个外苑照得犹白昼一般! 和那火把同时出现的,还有数不清的高呼之声! 从千军万马中响起的齐呼之声震耳欲聋,震得杨畔归部坐骑不安的原地转动。 “射!”
不知从哪个方向发出的号角发出了明令。 不等他们反应,就有箭雨从四面八法滚涌而来! “唰唰唰唰唰唰!”
一波箭雨过后,杨畔归部外围乱军尽皆中箭坠马! “保护主公!保护主公!”
心腹军师等人见士兵受到震撼,眼看军心摇摇,忙不迭高声勒令,希望用主公安稳人心。 可不等他们几个多言,几支长弩便从皇宫外苑的城楼射出,将他们连同后面的乱军一起射了出去! “军师!”
杨畔归眼见心腹手下瞬间飞了出去,几列人手也跟着从马上倒飞而走,徒留光秃秃的马鞍,犹若被割过的稻子,登时心凉了许多。 “冲!往外冲!”
他不敢抬头看向城楼,连忙催马,想要带队跑走。 偏偏这时,他队伍的前后方向开始传出鼓点哨声。 那鼓点哨声的曲调奇怪,刚响片刻,那些飞驰的骏马就忽然停了下来,摇摇晃晃的抬抬蹄子,而后纷纷倒地睡熟。 这般变化不等杨畔归反应过来,他的许多部下们不是马停步时因为惯性给甩了出去,就是跟着马一起摔下地。 杨畔归是在马摔倒前一刻跳下马的。 可不等他站好,左右又有黑乌乌的人影,高喊着“投降!投降!投降!”
,朝他们步步迫近! 在大路上的杨畔归部惊惶的看着两排人墙左右夹击,慌乱之中顾不上听从杨畔归指令,就开始一拨接一拨儿的射出弓弩。 只可惜,他们的羽箭全部射在左右两遍第一排士兵手持的藤牌之上! 偶有漏网之鱼,也只是扎在士兵严实的盔甲边沿。 杨畔归部的武器本来在外城门外就消耗不少,而那位负责给他们更换、补充武器弹药,提供兵力的洛将军迟迟不归,以至于他们的羽箭弩箭很快就见底了。 眼见两排重重的人墙高呼迫近,杨畔归部终于有人受不了压力,崩溃大哭着扔掉武器:“我投降!我投降!”
“尔敢?!”
有人见此,怒喝着要将长戟挥过去,想要威慑怯战投降者。 可不等他长戟挥过,此人就被一箭射穿。 投降的士兵原本吓得不知如何反应,待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登时尖叫着从旁边人手里夺了武器,随手乱砍:“我投降!我投降” 他这般一带头,其他有意投降之人生怕被同袍背刺,纷纷先发制人,顿时,杨畔归部内讧起来。 “别砍我!别砍我!我投降!我也投降!”
被发疯的同袍追到无处躲藏的人,一边抵抗一边高喊,“我真投降!我真投降!”
果然,他此话一喊,朝他胸口刺去的单剑被打偏了,只伤了他胳膊。 顿时就有更多士兵打开了见识,忙不迭高声投降。 瞬间,杨畔归部坚持战斗者不足三成,而这些力量很快就成为了大多数投降者的俘虏。 杨畔归在部下喊出投降的那刻,就清楚大势已去。 他自嘲又凄凉的朝着前齐方向含泪大笑,片刻后,他猛然抽出佩剑,横在肩上欲要自刎。 “啊!”
可惜,城墙上的人不许。 一支利箭将他手腕射穿,那把佩剑顺势哐啷啷掉在地上,只是将他衣袖划破。 “杨畔归,还不束手就擒?”
一声大喝传来,杨畔归不自觉抬首一看,就见灯火明亮的城楼上站满了人。 正当中的两位,一位穿着明黄色龙袍,一位穿着杏黄色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