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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第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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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琬?他怎么来了?”

袁绍正纳闷,逢纪当即接过话。  “主公,兴许是有要事,如今汝阳城内人心惶惶,黄州牧说不定有法子。”

“叫他进来吧!”

袁绍道。  “臣先告退!”

逢纪说着,告礼离去。  不出一会,黄琬出现在袁绍面前,面前憔悴,显然没少为汝阳之事操劳,黄琬本就年事偏高,因为豫州牧这个位置是袁隗首肯,袁绍也无别的想法,只是与其解除并不多。  “见过袁公。”

黄琬行礼道。  “黄老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坐!”袁绍指着坐席说道,“不知使君见绍,所谓何事?”

黄琬默默坐下,回道:“袁公,汝阳城中暗流涌动,老夫听到些风声,有些人买不到粮食,有些人买不起,若长此以往,恐有祸事发生。”

“使君的意思是……可能会有人作乱?”

“不是可能,是必然,袁公,守卫汝阳,不在粮草是否充足,而在于军民是否一心,城中军粮足够一年以上用度,绰绰有余,若能开仓赈济百姓,百姓定愿与袁公共守汝阳!”

黄琬言辞殷切,态度诚恳。  袁绍皱着眉头,想了想,黄琬之言,不无道理,吃不上东西,自然会生乱,可若说用军粮来赈济,袁绍有些迟疑。  “使君之言,我已知晓,军粮一事,当从长计议。”

袁绍回复道。  黄琬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敷衍,神情却无半天变化,告谢之后,便离去了。  望着黄琬离去的身影,袁绍想了又想,觉得有些纳闷,黄琬竟然没有再争取一下?  走出袁府,坐上自己的马车,黄琬的脸色方才沉了下来。  长舒一口心中积郁的浊气,叹道:“袁本初还是没有爱民之心,眼中只有世家权势,即便到了这种关头……”  黄琬摇摇头,甩开自己心中的思绪,既然给袁绍的机会他不要,那么接下来,他便也不顾及那么多了。  “去城东!”

黄琬对车夫道。  -----------------  刘擎顶着寒风率军奔袭一日,先曹操一步赶到了居巢。  此时的居巢,城门紧闭,城头插着“袁”字旗,显然,袁军已经占据此城。  “主公,看!”

陈宫说着往城头一指。  刘擎望去,只见远处的城头,正在更换旗帜。  “刚刚开始更换旗帜,看来袁军入城不久,前方之敌定未走远,继续追击!”

刘擎下令。  撇下居巢,骑兵继续奔袭。  终于,在几近黄昏之时,斥候回报,前方有一军正在休整。  刘擎不由分说,当即决定发起进攻,因为赶路时间久,编制或有混乱,刘擎下令,全军骑兵不分主次,悉数压上。  这种行军中休整的部队,对付他们完全不需要什么攻击阵形,铁蹄碾压即可。  刘擎下令,典韦和吕布尤为兴奋,两人隐隐有一较高下之意,虎卫骑和并州狼骑,争先恐后的前冲,对于这种良性竞争,刘擎向来是鼓励的。  “奉孝,你在吃什么?”

刘擎突然发现郭嘉坐于马上缓步前进,嘴里鼓鼓的咀嚼着什么。  “舒县带的冬枣,主公要么?”

郭嘉回道。  “嘁!你们几个慢慢吃吧,本王去热热身!”

说着,刘擎自顾率军前冲。  另一边,乐就与李丰正坐于田间地头的草垛之上,双腿的松弛,座下的柔软,使得乘骑良久的两人十分贪恋此刻的惬意。  一众袁军也皆垂头丧气,长久的赶路使得每一个人都筋疲力尽,好在后方没有追兵,赶路途中,得以喘息。  后军有纪灵将军断后,身后又有张勋将军据守居巢,自己又是奉命为主公掩后,所以无需急着赶路。  两人随便侃了一会,乐就突然问道:“李将军,你说我们到皖县之后,还会再转战吗?”

李丰不假思索道:“自然会,要不了多久,渤海王的兵马,肯定就会追来,依我看,主公来皖县,是为了过江,你可知为何主公未攻舒县之时,便派桥蕤将军来皖县?”

“为何?”

“桥蕤将军乃是皖县桥氏,他提前入城,自然是为了替主公安排船只啊,你不知道吧,桥氏乃是航运巨贾。”

李丰解释道。  乐就一听,竟是这么回事,吐槽道:“唉,一路从雒阳逃回南阳,又从南阳逃到江夏,好不容易来到庐江,依旧是逃。”

“可不是么,不过,过江之后,渤海王不会再撵着我们的屁股追了!咱哥俩,也可以歇歇了!”

李丰笑道。  笑声尚未停止,一道急促的警戒声响彻起来。  “骑兵!有骑兵冲上来了!”

李丰听清了警报,浑身一个颤栗,噌的一声站起,“乐将军,快备战!”

乐就猛得爬起,牵过自己的马便往上蹬,远处骑兵的马蹄声已经清晰可闻。  “李将军,敌军乃是骑兵,我军无力硬拼,还是撤吧!”

“我们撤了,主公咋办?”

“主公已经快到皖县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乐就嘴上如此说,可心中已经明白,或许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李丰一咬牙,召集士兵道:“随我撤!”

主要这个阵型,根本无法接战,别说对方还是骑兵了。  典韦骑着黑货,领先吕布数个身位,看着前方开始逃窜的袁军,大声喝道:“奉先,第一滴血,我拿了!哈哈!”

吕布尽管催促战马,可惜比不上黑货,就是无法追上典韦。  座下本良马,奈何遇宝驹,画戟长一丈,依旧难较量。  吕布看着典韦杀入袁军之中,每一戟挥下,便有一道血浪溅出,一股嗜血之感油然心生。  典韦是顺道厮杀,然大部分逃窜的袁军,都已离开了官道,往两侧的田间地里跑。  而后面的虎卫骑和并州狼骑,自然是自由发挥,骑兵直接奔向田间地里,此时田地里除了草垛,什么都没有,加上雨水少,土地坚硬,十分适合战马驰骋。  一场猎杀,在皖县附近的田地间展开。  刘擎驾马赶到战场之时,典韦吕布已经没影,两军骑兵散开的极为广阔,袁军是呈扇形往外逃窜的,所以追击的骑兵,也是扇形放射。  刘擎放弃了追击,金戈缓步走过官道,望着官道上稀稀拉拉躺着的尸体,有一些,还会蠕动,偶尔也是一两声呻吟传来。  战场上就是这般,厮杀的时候,见血只会兴奋,恨自己杀得太少,而静下来审视战场,则会感慨战争的残酷,人心就是这么复杂。”

郭嘉陈宫一行跟上,骑马缓步跟在刘擎身旁。  或许是觉察到了刘擎的情绪,陈宫安慰道:“主公无需伤感,此些皆是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公台无需劝慰,本王如何不知这道理,这腐朽之世,势必要杀出个朗朗乾坤,至于这些人,死后不过一捧黄土,能滋养大地,亦是死得其所!”

刘擎没头没脑的诉说着。  三人听了,皆觉得高深无比。  向来只听说落叶归根,这人死滋养大地,死得其所,还是第一回听说。  还真是闻所未闻,这个格局,已经超然了。  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主公年纪轻轻,为何会有这般看透人间的格局。  主公麾下典韦击杀了【李丰】。  收益:武力已达极值,无法获得加成。  主公麾下吕布击杀了【乐就】  收益:耐力+0.61,当前耐力88.69。  伴随两道通知,宣告了一场遭遇战的胜利,李丰和乐就,在袁术帐下都是能叫的上名字的战将,驻守雒阳时,也是他们。  不出一会,典韦和吕布一人提着一颗人头回来了。  “主公,看,主将首级在此!”

典韦扬了扬手戟,戟尖正悬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不停往下滴着血,面容定格在惊悚扭曲状,看得人一阵不适。  “胡说,这才是主将!”

吕布更狠,直接揪着乐就的头发,往边上一扔。  乐就首级滚过数圈,尘泥尽染,已经看不清样子。  “你才胡言,我的才是主将!”

典韦不服,回怼道。  刘擎当即制止,“不必争了,两人乃是平级!两位将军功劳一致!”

“主公,是我先杀的人!”

典韦又道。  “杀小将算什么本事,若有能耐,将袁术的人头提来见我,才是真正的第一!”

刘擎激将道,末了还带一句:“你们若再争一争,那袁术可就入皖县城了。”

典韦吕布一对视,各自冷哼一声,双双勒转战马,再度朝前去了,典韦猛的一甩,将戟尖的李丰首级不知甩到了何处。  “奉孝,袁术多半已至皖县,你可有计策?”

刘擎面向郭嘉问。  郭嘉一挑眉头,“主公,若袁术当缩头乌龟,还真奈何不得他。”

“主公,我有一计,不过,要委屈主公。”

荀衍道。  “哦?是何计?”

“主公可知皖县桥氏?”

“听陆府君说起过,说是桥氏乃是庐江乃至扬州航运主宰,半数以上的货物,都是桥氏负责运输的。”

“你说的计策,和桥氏有关?”

“若说袁军攻舒县,是为庐江,而弃庐江走皖县,则说明袁术有意过江,主公所率皆是枪骑兵为主,攻城没有优势,不如潜伏隐藏,做出撤兵的假象,而主公则乔装成大商贾,前去江水与桥氏沟通,租用其船,如此,袁氏南渡的计划,便落空了。”

荀衍一一分析道。  刘擎愣了愣,这一招,也算先下手为强吧?  打扮成商贾,这一点,刘擎倒是擅长,因为这是老本行了!  然而这个计划听上去还不错,但漏洞也很大。  “休若的主意,想法虽不错,可若桥氏已经应允了袁术呢?”

“主公,关于这点,无需担忧,袁术敢出皖县,不是有典韦吕布两位将军等着么,此计无关结果,无论桥氏是否接受主公生意,袁术都会出城,因为袁军一路逃窜,军粮补给必然匮乏,而若是能得桥氏相助,那此事,或许更加顺利。”

荀衍道。  刘擎细细品了品,还未品出来,郭嘉便道:“主公,休若之计甚好,可以一试。”

陈宫也赞同,说道:“主公,事若顺利,说不定能得桥氏航运相助,一举两得!”

刘擎表示自己还没品明白,在三人脑中,自己已经赢麻了。  根据荀衍之计,刘擎将陈宫派给了吕布,再将荀衍派去给典韦,免得两人灵机应变能力不够,再弄出别的波折来。  自己和郭嘉则率领禁卫去官道旁的村舍之间,收集了不少板车,再将禁卫铠甲兵器,以及战马披挂悉数取下,至于板车之上,覆以稻草和蒙布,像是鼓鼓满满的货物。  于是,一支庞大的商队,凭空生成。  皖县在西南,而这里最大最宽敞的官道,并不是通向皖县的,而是通向南面的江水渡口。  第二日,刘擎来到了皖县渡口,靠近此地,才知道这里不仅仅是一处渡口,这已经能算作是一座城这么大了,只可惜没有围城。  即便这里商贾如云,络绎不绝,但刘擎那数百辆车组成的车队一经出现,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些拉车的战马,一匹匹高大精壮,皮毛发亮,身上的肌肉纹理,扎实遒劲。  是个男人,看了此马皆双目难舍,宛如美女子一般。  随着一直向渡口靠拢,刘擎接受的异常目光越来越多,从羡慕到贪婪,甚至还有毒怨的。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怀太多宝马,也是罪。  远处便是涛涛江水之声,伴随着风,可以清晰的听见“哗啦哗啦”的击岸之声。  刘擎举目四望,除了一道道异常的目光,似乎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  “主公,我感觉怎么进了贼窝?”

郭嘉凑近刘擎道。  “奉孝,自信一点,将感觉去掉!”

刘擎四顾望去,这周遭的坊市里的商贾也好,同行的劳工也好,都给他一种类似的感觉:他们是一伙的。  至于是谁的,并不难猜测。  桥氏以渡口为营生,在此基础上兴建了不少设施,用现代一点的话说,叫配套设施,而这些设施里的人,自然都是桥氏的人了。  刘擎丝毫不怀疑,自己一进入此地,桥氏在此地负责人,便接到了通知。  现在,只怕已经是在来的路上了。  -----------------  (求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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