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来到林棠的院子前。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时,林棠正在研究治头秃的药膏。 想到办公室的杨笃每天愁脑门儿上那几根头发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干看着了。 听到那十分有节奏的敲门声,林棠心里有数了。 ……是顾同志吧?! 出房门,去院子开了门。 “我果然没猜错,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说着话,让开身子,示意他先进来。 顾瀛舟赶时间,原本是想把小祖宗交给小姑娘就离开的。 可,毕竟是找她帮忙,不说清楚也不行。 于是,先进了院子。 林棠不知道顾瀛舟的纠结,眉眼弯弯地笑着。 “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道。 看着男人怀里的小白猫,走上前顺手撸了撸。 那小奶猫乖的不像话,丝毫不挣扎。 睁着湿漉漉的漂亮眼睛,乖巧的叫了一声。 非常治愈,让人心都快化了。 “……你是来送猫的?”
林棠继续问道。 以为这猫是送给自己的。 顾瀛舟见小姑娘不排斥猫,心里松了一口气。 点点头。 “嗯,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这猫想先放在你这里帮忙照顾两天。”
林棠:“……”咳,自作多情了! 好在没直接说出来。 小脸还在。 “……可以。”
她应道。 接过小奶猫,林棠问道:“这是你养的?叫什么名字?”
猫猫治愈,她还是很喜欢的。 后世养猫的人多,如今这吃穿都愁的境况下,养猫养狗的人家不是没有,却是凤毛麟角的。 顾瀛舟顿了一瞬,抿了抿唇,回道: “……小祖宗。”
原没觉得这名字有什么,这会儿郑重其事的介绍时,感觉有些不自在。 “小祖宗?”
林棠笑出了声。 她用指尖点了点小奶猫的鼻尖,眼睛盛开出潋滟的笑意。 “看来顾同志很喜欢你呢。”
疏冷如九天月的顾同志竟喜欢如此弱小可爱的小东西,实在是……可可爱爱! 逗完小猫,林棠抬眼看向顾瀛舟。 “我会好好照顾小祖宗的,顾同志路上小心,我和小祖宗等你回来。”
她立于灯光下,一身清闲舒适的长裙,怀里抱着奶白奶白的小猫。 嘴角扬起,细心温柔地叮嘱自己,就像……妻子叮嘱着即将离家的丈夫。 顾瀛舟心湖漫起一阵波澜。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揉了揉林棠的发顶。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在家也注意安全,晚上锁好门。”
想到自己早让人暗中护着这座小院,顾瀛舟稍微放下心来。 林棠:“我知道。”
交代完正事,顾瀛舟离开了安宁县。 - 顾瀛舟这一离开,三天都没回来。 林棠无奈,只能抱着小奶猫回了家。 李秀丽见着她怀里的小猫,好奇地问:“棠棠,这猫哪里来的?”
“……我朋友的,他出去办事了,拜托我帮忙照顾两天。”
林棠解释。 她年纪还有些小,不敢跟家里人说处对象的事。 不然,她怕家里人晚上磨刀。 李秀丽以为她说的朋友是秦素卿,就没多问。 “既然答应了人家,那就好好养。”
她说道。 别因为没照顾好猫,影响了和朋友的感情。 林棠自然应了。 就在这时,林禄带着林青山和林青水高兴地回来了。 还没到家,那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 “哈哈哈……” 李秀丽被当家的这几声高亢的笑,吓了一跳。 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紧张地问:“当家的,这是咋了?碰到啥好事了?”
林禄进了院子,看到林棠下班回家了,先跟闺女打了声招呼。 随后说道:“好事啊,可是天大的好事。”
大队要修路了,这不是好事是啥? 李秀丽佯怒拍了下林禄的胳膊,嗔怪道:“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好事?”
“……咱大队要修路了。”
“修路?这么快就要修路了?”
李秀丽没想到是这事,也兴奋不已。 修路好啊,修路干啥都方便。 林禄坐到树下的摇椅上,闷了一口凉茶,这才慢慢道来。 “你别看大队的酱厂开了没多久,其实单子多着呢。”
他盘点了已知的单子。 “供销社,棉纺织厂,机械厂,肉联厂,钢铁厂……还有爱国他们说成的单子,这可实在不少呢。”
“这些单子搞完,咱大队最起码能挣四五千,就是跑过成本,也能剩下不少呢,大队干部算了笔账,就决定了修路的事。”
林棠见大伯他们把酱厂搞的风生水起,笑了。 不错。 人都是逼出来的。 回想起刚开始大队干部畏畏缩缩,生怕出事的样子,到现在雷厉风行,只过了短短一个月。 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只要好好学,谁都不比谁差! “修路好,修了路去县里就方便了。”
林棠说道。 李秀丽点了点闺女的额头,满脸笑意,“你是惦记着你的屁股吧。”
“哪有?”
林棠不承认,嘴硬道:“我说的是运酱就方便了。”
爱享乐的小毛病不能暴露。 林禄憨憨的笑着,“闺女想的都是正经的大事。”
一句话拔高了林棠的立场。 林棠被他一句话哄得眉开眼笑。 “对对对,我爹说的都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周梅自打进了酱厂,身上多了些气势。 人也稳重了不少。 咋咋呼呼的发言也少了许多。 唯一让林家乃至整个双山大队受不了的是,她成了林棠的脑残粉。 就好比现在,听到公爹的话,周梅一本正经地抬起下巴。 “小姑子有文化,人也有善心,要不是她,咱大队也办不了酱厂,那土路怕是再过十年二十年都修不了。”
“要我说啊,路名应该用小姑子的名字才对……” 林棠整个人要裂开了。 路名用自己的名字?这是什么奇葩的想法…… “不用不用,真不用!”
林棠连说三个不用表达内心的拒绝。 “村里能修路靠的是大队干部和酱厂工人的努力,和我没多大的干系,大家只要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她干干地说道。 生怕二嫂把话说到大队社员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