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立马懂了,抬手啪啪啪拍在门上,语气愤怒。 “怎么说话呢?老子来找媳妇儿关你屁事,这是招待所又不是你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有种出来啊,窝在里面骂人算什么本事。”
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林棠缩了缩脑袋,佯装作小心翼翼地瞄了屋内歹徒一眼。 眼神惶恐,一副生怕被揍的小怂包样子。 中年男人拧眉。 怼着林棠脑袋的木仓力道重了重。 林棠立刻心领神会,对着门外说道:“你管我我想咋样就咋样,赶紧走,不然我举报你呀。”
听到这话,门外的人显然越发来劲了。 不敲门了,开始直接用手砸了。 “嘿,你还举报,你来啊,出来! 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个臭丫头,你就不知道这条街上谁是老大……” 顾瀛舟闻言,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嘴上却继续搭戏,声音没了平常的清越,反而显得憨里憨气的。 “哥,还是算了吧,二花可能出招待所了吧,咱们确实打扰到别人了,要不先……” 林棠听到这熟悉的音色,低垂的眼睛一亮。 ……她对象来了!! “我不!老子就没有被人这么骂过。”
陈风气愤地道。 把一个家里有钱有权的、我行我素的二世祖演的活灵活现。 瞧见楼道还有人在看好戏,他眼神一闪,眉头高竖。 “看啥看?没见过啊。”
三楼的都是知识分子,看陈风横眉竖目,一副别人欠他几百块的样子,反讽一句说他很扰民,随后摔门进了屋。 看戏的人一走,过道瞬间就宽松了。 某些不怀好意打探消息的影子就立刻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一个便衣敏锐地察觉到拐角处的一道视线,快步掠过去,果断利落地把人绑了。 不等那人说话,掏出提前备好的臭抹布,塞进了妇女的嘴里。 妇女因为长相是那种天生的好人脸,这才被其身后的人安排进招待所当清洁工,替他们当内鬼。 她是新手,没什么经验。 听到这里有大动静就过来打探来了,谁知道刚一冒头就被她以为是技术员实则是公安的人绑住塞了嘴。 女人吓的脸一白,心头涌出绝望。 完了。 全完了! 陈风还在林棠门口闹着。 房里的蝎子已经快疯了。 要不是窗户翻不过去,他都想跳窗走了。 现在进退两难。 唯一让他有点儿安全感的只有屋里的三个人。 有这三个人在,他就还有一线生路。 林棠佯装被逼无奈的跟陈风交涉着,对骂的嘴巴都干了。 她也知道房中的歹徒拿她们当人质了。 这是好事。 起码说明这人不是不要命的人。 顾瀛舟走到门口,对陈风指了指林棠所在房间的房门,示意闯入招待所的歹徒只剩里面的人了。 陈风打了个OK的手势。 开始丧心病狂地拍门。 “开门啊开门啊!臭丫头居然敢骂小爷,你小陈爷不揍你一顿,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动作凶狠,门都快被他给拍烂了。 林棠看着中年男子,抬手指了指沙哑的喉咙,表示自己喊不动了。 男人阴测测威胁,“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把人赶走,不然我要你好看。”
在知道门外顾瀛舟在,林棠心里有底气了很多。 可这个男人谨慎的要死,视外面的吵吵闹闹于无物,竟还想出让她对骂赶人的蠢办法,她着急又无语。 中年男人虽然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顾瀛舟那开了挂的耳朵听了进去。 男人脸一沉。 恨不得把门踹开。 想到前面抓到的第一个歹徒身上带着木仓,到底忍了下来。 别的不重要,棠棠的安全是第一。 就在这时,陈风的手下一号来了,没开口说话,塞给顾瀛舟一个东西。 顾瀛舟见这人赶来了,眼底闪过亮光。 接过东西,示意陈风继续转移里面注意力。 陈风听好友提到过这东西,是什么迷迷迷香。 吸入一点点能迷晕一头牛的存在。 很有默契的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咔哒咔哒在玩儿着。 表情严肃正经,语气吊儿郎当地嚣张道:“装什么死啊,你小陈爷今天就跟你耗上了,我还就不信你不出来了。”
说着,装作跟小弟说话似的,“小李子,你说爷要是把这件屋子点了怎么样?就算烧坏了,老子又不是赔不起。”
顾瀛舟眼神一闪,立马给出对策,“先烧几张纸吓吓她,要是她还不出来,咱再点房子。”
未免里面的歹徒察觉到不对,他俩戏做的很足。 声音压的很低但刚刚好被里面人隐隐约约地听到。 里面的蝎子没多疑,心里嗤笑。 这样的人,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未来? 像他这样识时务,知道投奔明主,走正确的路的人实在不多了。 林棠听到这番对话,脑子疯狂转动。 烧东西? 烧…… 思索片刻,她眼睛一亮。 ……是舟舟以前给她提到过的迷迷迷香吗? 这般想着,算计着时间,憋住了呼吸。 顾瀛舟说完话,把手里的东西点燃。 蹲下身,让那细细的透明烟雾从门缝里透进去。 林棠就在门口站着,那烟雾飘进来的时候,蝎子没注意到。 待注意到脑子有些昏沉时,他呼进去的药已经把他浑身的力气卸了。 想伸手拿木仓,胳膊完全没了力气。 只来得及给林棠一个阴狠的眼神,‘咚’的一下,下巴磕在了桌子上。 那边浑身筋绷着的郭姐在药效的作用下,也分分钟晕了过去。 林棠自己就是制药的,身体对各种奇葩药有抗性。 再加上她憋着气呢,只感觉脑子有些昏,人还是清醒的。 一看歹徒昏厥了,脸上难掩高兴。 连忙用她那缺水的沙哑声音说道:“……舟舟,歹徒昏过去了!我们都被绑着呢,开不了门。”
顾瀛舟身体后退一步,朗声道:“棠棠你先让开,我把门踹开。”
林棠忙让开,踩到了歹徒的脚。 心里气愤,伸脚连踹了好几下。 脑子昏沉是昏沉,但是不影响她发挥,只听咔咔几声脆。 脚上忙活着,林棠嘴上道:“我让开了,你踹吧。”
下一秒,‘哐当’—— 门被踹开了。 高大俊郎的青年迎着光走来。 他的打扮是少见的土,可那眼底的担忧特别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