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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耳中听得喊杀声,脑中不停地思索着。
这些喊杀声是利是弊,是泠苞获胜还是失败。 他有些焦急的在地上踱步思考着。 “来人!”“将军!”
张郃停住脚步,朝着不远处的亲兵喊道。 等到那亲兵走近身之后,张郃有些心急的问道:“最近的斥候距离此处多远?”
以张郃谨慎的性格,肯定是派出了不少斥候探查泠苞的战况的。 只是现在没有斥候回报,张郃有些判断不清局势。 不知此时泠苞在河堤之上的战果是胜是败。 若胜,自己不用接应,避免这些益州本地将领觉得太史慈和自己这样的北方将领和他们争功。 若败,败到什么程度是一个问题。 大败,那按照太史慈的叮嘱,也不用接应了。 自己只要缓缓撤离,能救几个本地士卒就救几个本地士卒就可以了。 毕竟泠苞麾下的士卒都是他们本地的族兵和私兵。 不在太史慈和张郃他们这些大将军麾下士卒的体系里。 但,若是小败。 因为张郃没有出兵接应而导致大败。 那张郃可就说不清了。 往小了说,那是见死不救。 往大了说,你张郃这个北方将领是不是对益州本地的将令有意见啊,是不是没有把益州本地将领当同袍啊。 不然你怎么会见死不救,是不是要利用敌人的手削弱益州本地将领的势力啊。 张郃想到这里,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将军,最近的斥候距离咱们五里远,说不得也快要回来了……” 仿佛是在证明亲兵没有说谎。 这亲兵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黑夜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唰唰唰~~~!!!”
随后是一阵连滚带爬的声音。 “将军!!将军!!!大败啊………” 张郃闻言一惊。 “快去扶他过来!”
张郃用手扒拉一下身前的亲兵示意他上前扶着斥候过来。 过了两息,亲兵扶着一个浑身泥泞的斥候走了过来。 “发生了何事?速速报来!”
张郃见那斥候没有受伤,也是立刻询问起了战况。 “是,将军!泠苞将军夜间上了河堤,还未等泠苞将军动手决堤,就见四面八方都有敌军冲出来,泠苞将军一时不察,就被敌军将领砍了脑袋,现在……现在敌人正朝着咱们这边杀过来了……” 张郃闻言皱紧了眉头。 “敌人有多少兵马?”
“夜里太黑,看不太清,听声音判断的话,不少于三千之数……” “三千之数……” 张郃犹豫了。 他现在麾下也有三千士卒。 是战,是退? 这是一个问题。 若退,那泠苞这夜袭大堤的几千兵马就算交代在这了。 若战,那要如何战? 是进,是守? 张郃用兵巧变,善列营阵,善估形式,善用地形。 不出片刻,张郃心中就有了决议。 那就是不得不战。 不说要救回多少泠苞麾下的士卒。 就说这夜里若是被敌人趁夜掩杀,追着败兵袭营。 那也算是他张郃失职了。 毕竟太史慈将军命他出营,除了接应泠苞外。 当然是还存了泠苞失败,他在营外拒敌的心思。 “传我将令,后撤三里整军列阵,以待敌军!”
“诺!”
跟在张郃身边的亲兵立刻就去传令去了。 随后,一片黑夜中,张郃所部安安静静的后退了三里。 魏延那边一边鼓噪着,一边驱赶着泠苞麾下的败兵朝着太史慈的大营跑去。 泠苞麾下这两千多败兵,能活着朝着太史慈大营跑来的只剩下七八百人。 至于其他的士卒,不是因事发突然掉入汉水,就是被魏延等敌军追上砍了脑袋。 只有这七八百人也就足够冲营了。 就看太史慈敢不敢拒绝这些益州本地势力的族人族兵进大营了。 魏延一边追击,一边在心中思考着。 他在荆州军刘备的阵中,当然也知道刘备这个外来人和荆州本地势力的矛盾。 以刘备的人格魅力,诸葛亮的人脉关系。 刘备都在荆州与本地势力有着不大不小的矛盾。 更何况大将军苏木刚刚打下来的益州。 若是大将军在益州收尾,那魏延心中还要琢磨琢磨。 毕竟靠着大将军的威势和魅力,还真能让这些益州本地势力折服。 但此时驻守益州收尾的是太史慈。 郡中小吏出身的太史慈,怕是难以让益州那些士族臣服。 魏延一边想着一边追着。 追不多时,竟是听见前方传来了喊杀声。 “嗯?”
魏延立刻停住了脚步。 “止步!”
魏延下令。 “止步!!”
“止步!!”
“止步!!”
黑夜里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魏延带兵有一套的。 即便是黑夜中追击,他还是及时的叫停了队伍。 虽然阵型有些散落,但还是停住了追击的脚步。 “斥候队,去前边探探,为何前方有喊杀声?”
“是!”
一小队斥候,散入到了黑夜中。 这些斥候走不多远,就见那些想要夜袭决堤的敌人被阻拦在一道阵营前。 “放我们过去……” “快放我们过去……我们是泠苞将军麾下士卒……” “身后的敌人就要追过来了……快开营…………” “放人!!!”
“难道尔等要见死不救乎?”
任由张郃阵前敌人如何叫喊,张郃都没有散开阵势的想法。 他不知道这些溃兵中有多少友军有多少敌人。 若是有几百敌人到了自己阵中突然发难。 那恐怕自己也要来一场大败。 刚刚升官的张郃,并不想立刻就享受一场大败。 “哼!”
张郃站在阵中冷哼一声说道:“传令,有敢冲营者,杀无赦!!”
益州本地势力的族兵没有张郃自己的脑袋重要。 若是被敌人突破自己的阵列夜袭了太史慈的大营。 说不得张郃自己的脑袋都要保不住。 随着张郃的命令发出,就在阵前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凡是想要冲营的溃兵,都被立刻砍翻在地。 魏延麾下的斥候越看越心惊。 这列阵的敌人看起来要比夜袭大堤的敌人强上好几个档次。 这仗,不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