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的手。”
她说到这里,声音略微顿了顿,神情仍旧难看得很:“我在这上头是吃过亏的,虽然查来查去也没个说法,到头来不了了之,但是我当年小产,早就跟你说过,我对此一直心存疑虑。所以这回便格外小心。她肚子里那一个,将来终归叫我一声母亲,我自然也看重。你说说看,已经弄得这样周全,还能有什么见缝插针的机会,对她下手呢?”
但是总不会是空穴来风。这种事情胡御医也不可能随口胡说,他担待不起。陆氏也犯愁:“这可就奇了。你要说柳姨娘院子里跟你这边没两样,那为什么要冲着她下手呢?既然在她那里能寻着机会,在你这儿不是也一样?她只是个通房,你才是这升王府正经八百的女主人,你肚子里头这一个才是格外金贵的。我倒是想不明白……”她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柳氏眼皮猛然一沉,卷长而又浓密的睫毛重重往下一压,敛去眼底所有情绪:“我想起来了!”
陆氏话音一怔,顺势问她:“怎么?”
“五六日前,她家里来了人,是她嫂子领着她十二岁的妹妹过来的,专门进府来请安,说想见见她。我又不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人,再加上她本是家生的奴婢,我带着陪嫁到王府里来,她家里来了人,怎么说也都是在我们家里当差的,算是知根知底。这来一趟也不容易,多半是听闻她怀了身孕,千辛万苦赶来金陵,请个安,想见一面,我难道拦着不许吗?”
陆氏心头一沉:“没检查?”
柳氏缜着脸不说话。陆氏就全明白了。恐怕正是坏在这两个人身上了。要说柳氏也算是够缜密的,可千算万算算不到,在这上头百密一疏。不过这也是在怪不着柳氏。要换了是她,多半也不会防着自家人。既然是家生的奴婢,她一家子都在柳府当差,身契性命都捏在柳家,轻易怎么肯去做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呢?结果偏偏就是她们出了问题。“现在派人去拿人,还来得及吗?”
“我去写封信,飞鸽传书回河东,得先叫我父兄知晓,控制住她们家里头的。至于这两个……她们那天也就只待了大半日,请过安,去了柳氏那边,没说上几句话,见她一切都好,不到黄昏时就出府了。我还特意叫人送了好些东西,套车送她们出城去的。这都走了五六人,再想抓回来,得费些工夫。要真是给人收买的,到府上来害人,那一出了城,还不跑个没影没踪吗?大约也不会再回河东去,难道等着咱们这边想明白,派人去抓人?”
这倒也是。就是傻子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儿。但肯定不能放任不管。“她们虽然跑了,总还是要派人去四下找的,再不然,先拿了她们家里人来金陵,调查清楚,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查出线索来。”
可就怕……陆氏后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诚如柳氏自己说的。昔年柳氏小产,她一直都心存疑虑,觉得是叫人害的,无外乎那边两位。可是查证无果,一切也都只是她的怀疑和揣测。既然没有证据,这事儿就只能不了了之,当做是个意外。胡御医的话固然可以做证据,证明柳姨娘眼下这般遭罪是给人害的,但谁晓得是谁做了手脚呢?终究是没有铁证的。更别说现在想把人抓回来,如同大海捞针一般。陆氏抿紧了唇角,连呼吸声都加重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