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但若是加上韦恩,则会变得不同寻常。 这个世界里有几个生活在哥谭市,叫托马斯•韦恩的哥谭富豪? 一个。 但是现在,是两个… 似乎无论在哪一个世界,名叫托马斯•韦恩的几乎都没有一个好结局,又或是活在一个相当糟糕的世界… 白天,在日光之下,哥谭掩盖了她自身所拥有的深邃黑暗,将光鲜亮丽展现在民众的眼中。但阳光不是万能的。 像是此刻正坐在路边长椅、手持报纸的男人,就能用他的双眼,看透这一层面纱,窥视到隐藏在其中的黑暗… 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他对这座哥谭城的评价,亦或者是对整个世界的评价。 他的名字叫托马斯•韦恩。(Thomas Wayne) 不同于现在处于韦恩大厦前开新闻发布会的那位韦恩先生,他的名字之后没有“Jr”.(注1) 他是一个商人、前慈善家、曾经的医生… 他是布鲁斯•韦恩的父亲… 他是…蝙蝠侠! —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宇宙。 老托马斯记得,他应该在见过他的儿子布鲁斯•韦恩后,就跟着他的世界一同消亡。但紧接着,一道红色的闪电一闪而过,一眨眼,便就来到了其他宇宙的哥谭市。(注2) 下着雨天的哥谭… 这里的没有正义的蝙蝠,只有一只嗜血的猫头鹰… 原本以为,他所在的“闪点”世界就是个地狱。可与这个世界相比,似乎他所在的世界都充满了希望。 这个宇宙与他所经历世界的完全相反,历史、地球的运转方向、乃至人们的追求… 但有一点与他的认知完全相同,两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都死了,他的儿子在这里也没有活下来… 活下来的是“另一个”,那是原本应在出生不久后就夭折的小儿子。这个世界是他活了下来,以韦恩家族长子的身份。 在老托马斯所经历世界,布鲁斯死了,托马斯成了蝙蝠侠。 这里,布鲁斯•韦恩依旧死了。 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一个好事。 … 正常的世界,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那在这个颠倒的平行世界,托马斯•韦恩二世就是夜枭… 很简单的反转题目,他的“儿子”在这里成为了一个“罪犯”。 当他穿着蝙蝠装在暗夜中的哥谭潜行之时,所有看到他身影的人,都会十分惊恐地逃跑… 这里的人们在害怕夜枭。 虽是五十步笑百步,但老托马斯觉得,这与他作为蝙蝠侠时相比,他的“儿子”似乎更加的沉沦,更加的黑暗… 长椅上的老托马斯将手中的报纸放下,重新看向在韦恩大厦前的“韦恩先生”,一股莫名的复杂心情在他心中涌现。 两个完全极端的人设,就算是要进行伪装那也太过了。 他私底下做过调查,“托马斯”这个明面上的身份所做的几乎都是好事,并没有像他一样,用韦恩的身份来开发一些灰色产业。同一人做出的事理应是无法如此的割裂。这样的情况在正常人身上几乎不可能见到。 他的“儿子”经历了什么? 理论上来讲,他应该不会在乎平行世界的“陌生人”才对,只会在乎布鲁斯怎么样。可当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他的小儿子活了下来,还是忍不住去在意… 他在乎… 哗啦——— 韦恩大厦前,托马斯撇开提词器上的所有内容,从口中吐出最后一个单词,在前方记者与围观群众的惯例掌声中,走下了台。 说实在的,比起站在这上面演讲,他更喜欢在旧韦恩塔下做他应该干的“工作”,他不喜欢热闹,这样的事情居然让他开始有些厌烦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从衣兜里掏出微型耳机,正打算与自己的管家联络,一个苍老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挡住了去路。 眼前的这个男人头上的鸭舌帽缺了一角,破旧的褐色大衣掩盖住了佝偻的身躯,深蓝色的牛仔裤上还留有些许破洞。 一个穷困潦倒的老男人… 托马斯凝了凝神,一手指向不远处的韦恩慈善救济站,平静地说着,“朝那边走,你就能够得到想要的帮助。”
这个老男人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先直视着托马斯•韦恩的双眼,良久过后才点了点头,“谢谢。”
奇怪… 托马斯轻微皱了皱眉。眼前这个男人表现得就像从未见过他一样…但对方确实是哥谭人没有错。那一股哥谭人特有的气质,是不会变的。 虽心存疑虑,却也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对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干。 “祝你好运,老先生…”像是平常的“韦恩先生”一样和别人进行了道别,托马斯驾车离开了这里。 当黑色的车辆在视野中消失,那个老男人才将视线从离去的方向移开,走到一处暗巷里将脸上的易容面具扒开,露出了他原本的样貌。 经过岁月的流逝,褐色的头发早已染成了白丝,那饱经风霜的眼中,拥有着和托马斯如出一辙的棕色瞳孔。 就像是布鲁斯继承了玛莎的蓝色眼睛一般,小托马斯也继承了他父亲的棕色眼睛。 对方和成年的布鲁斯有着十分相似的面孔,但眼神中所蕴涵的情绪却完全不同。 老托马斯能看出来,他这个“儿子”的眼神并不包含虚伪,是真心实意在为他指路,但对方所掩藏在下方的情绪,则夹杂着一丝漠然和失落,没有半分热情… 是的,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的两个“儿子”,不管是夜枭还是蝙蝠侠,都是在那一个夜晚过后才诞生的,或失去了父母、或失去了布鲁斯、又或者两者都有… 他先前做过一部分调查,这个世界的哥谭警局是如此的糜烂,以至于根本防不住蝙蝠侠的“入侵”。 当时的报道,犯罪巷…罪犯枪杀,一切都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这个世界的自己和玛莎是个混蛋,一个医学败类,一个虐待狂。 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儿子不是蝙蝠侠…而是夜枭。 这让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判断。 是小托马斯杀了这个世界的自己和玛莎,布鲁斯很可能也死在了他的手里…这并非没有可能。一个猜想,但可能性很大… 他需要找到夜枭,来证实这个想法,他希望这不是真的,但他需要去证实。 他在乎这件事… 在这一刻,甚至有些许的庆幸浮现在了心中。因为他所在的世界并没有这样发展,布鲁斯依旧还好好的活着… 有自身的前车之鉴,老托马斯自然不想让布鲁斯继续当蝙蝠侠。但现在…似乎要更改一些观念。 也许布鲁斯成为蝙蝠侠并不是一个很坏的事情,相比之下甚至是“好”的,因为永远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就比如这个世界… 这里不像他所在的世界,这里无法被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