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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 章 难得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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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羽自从出宫回府后,就一直呆在府中,陪着奶奶、母亲还有侄儿侄女,她好久没有这么清闲过了。雅竹苑,进门就能看到一条条小径交相掩映在一丛丛的竹子下,曲径通幽。通过竹丛后,就能看到竹丛边立着一个亭子,名唤竹亭,不远处还有一架秋千。再往内走去,就可以看到一栋精美的小楼立在水边,这正是南羽的居所。小楼共两层,一楼是会客的正厅,吃饭的偏厅,正厅右边是一个小书房,左边是观景休闲的场所。二楼则是卧室、观景阁已经一个很大的露台。园中栽种着各种花草,屋围廊下亭周,无不花团锦簇。走在园中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小径两旁栽满了花丛,园中还栽种着几棵果树。小楼右侧有一道木梯,连接着一楼和二楼,木梯自二楼露台处旋转而下,木梯两侧外爬满了蔷薇。水边还有一个大的亭子,亭子旁栽种着几颗杨柳树,杨柳树树枝垂到水中,微风吹拂,轻轻泛起一圈圈涟漪。秋千架上方也爬满了蔷薇,用蔷薇花枝搭建了一个花架的顶棚,既能赏花还能在花下乘凉。此时的雅竹苑内不断有悦耳的谈笑声传来,还有孩童的牙牙学语声。在水边的小楼里,南羽怀里正抱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孩童坐在软榻上,正在教她说话。那小女孩生的粉雕玉砌颇有灵气,旁边摆了许多吃食。对面坐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生的白白净净、虎头虎脑,正逗着小女孩。小女孩正是南羽兄长南亦书的女儿南静姝,只是自从出生便没有见过父亲。那小男孩就是南亦书长子、忠烈侯府世子南诺凡。以前父兄未走时,南诺凡就喜欢跟着南羽一起玩。只是近一年内,南府出了太多事,南羽也经常忙,也就没有怎么带南诺凡了。如今忙完了,在府中休息,就将南诺凡兄妹从青松居大嫂处接到雅竹苑来了。“小姝儿,来,叫姑姑,叫了姑姑给你这只小狗狗玩,还给你抓只狐狸来陪你玩,怎么样?”

南羽一手抱着她坐在软塌上,一手指着南诺凡手中抱着的一只白色小奶狗。南诺凡将手中的小白狗向前送了送,当南静姝伸手去抓时,南诺凡又将手往回缩了回去。逗着南静姝:“妹妹,快叫姑姑。不叫姑姑也可以,那你就叫哥哥;叫了我就把小白也一样给你,好不好?”

说着,还抱着狗子轻轻摇了摇。“叫姑姑。”

“叫哥哥。”

“我是长辈,应该叫我。”

“我是哥哥,也可以叫我。”

南羽和南诺凡一边逗着南静姝一边争着。南静姝的大眼睛扑闪着,看了看南羽又看了看南诺凡,谁也不叫,爬到一边拿吃食去了。周围丫头顿时笑了起来。“看来姝小姐可不想叫郡主和世子呢?”

一位名唤含梅的清丽丫头捂着嘴笑着打趣道。“可不是,在姝小姐的眼里,姑姑、哥哥还有小白可比不上这点心呢!”

一位名唤品竹的俏丽丫头也跟着起哄。“小小姐最喜欢吃这个奶酥,郡主就算要哄着小小姐叫您,也该拿这个奶酥才是。”

一位名唤隐菊的丫头一边拿帕子擦着南静姝的小嘴一边说着。“来,小小姐喝点水,别噎着了,咱们就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听郡主的,对不对。”

一位名叫幽兰的丫头拿着小水杯,正喂着南静姝喝水。这四个是跟着南羽从小长到大的丫鬟,平日里没人的时候跟南羽就有点没大没小的开着玩笑。四人跟着南羽从小习文练武,只是又各有不同:含梅最大,善使鞭,沉稳、心思细腻,也善于长袖善舞,雅竹苑大小事务也都由她管着。幽兰排第二,善使刀用毒,相比其他三位,性子较冷一些,四人中武功最高,出手果决。品竹,排第三,善医术,武功较其他三人弱些,性子是最活泼的。隐菊,排第四,各种武器皆擅长,尤其是暗器,性子最是绵软,常常负责给南羽缝补衣服、做绣工。傍晚,南羽带着侄儿侄女来到了南家老夫人居住的静尘斋。“老夫人,三小姐带着小世子、姝小姐来了。”

从小跟在南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芳兰走进静尘斋堂屋,向正在修剪花枝的南老夫人说着话。南老夫人一转身就看到走进来的南羽三人。南羽手里抱着南静姝、旁边跟在南诺凡,身后跟着南静姝的奶娘和含梅隐菊等人。进门看见南老夫人后,南羽放下南静姝,向老夫人跪了下去。“孙女给奶奶请安。”

南羽跪拜在地,磕了一个头,微笑着看着奶奶。“凡儿给太奶奶请安。”

身边南诺凡也跟着南羽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奶声奶气的说着。“来来来,快起来,你这孩子,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南老夫人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连忙走过来将南羽拉了起来,芳兰则将南诺凡扶了起来。“好久没来陪奶奶吃饭了,今日孙女带着凡儿和姝儿来陪奶奶吃饭,奶奶可别嫌我们吵闹啊!”

南羽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位满头银发,却精神抖擞、身体健朗的老夫人。其实一年前老夫人的头发也只是半白而已,如今已经全白,头上再也寻不到一丝黑发。“怎会嫌吵闹?奶奶高兴还来不及呢!”

南老夫人慈爱的一手摸着南羽的头、一手摸着南诺凡的头。“姝儿,来,太奶奶抱抱。”

南老夫人接过南静姝,抱在怀里逗乐着:“嗯,咱们小姝儿又重了些呢!都吃了什么呀?”

南老夫人抱了一会儿南静姝,将南静姝递给南羽,又去伸手抱南诺凡。“凡儿,来,也让太奶奶抱抱,看看长高了没有?”

老夫人将南诺凡抱在怀里颠了颠。“太奶奶,凡儿长高了,最近也重了好些呢!”

“是重了些,重些好,身体也好。”

“凡儿最近都在做什么呀?”

“母亲在教我念书写字,姑姑在教我习武,以后我也要做大将军,也要像爷爷和爹爹那样保家卫国,带兵上阵杀敌。”

南诺凡看着南老夫人,骄傲的说着。听着南诺凡最后那句话,屋里的人都不禁悲伤了起来。“好,咱们凡儿以后也做大将军,和你爷爷父亲叔叔姑姑一样,保家卫国、上阵杀敌。”

南老夫人慈爱的摸着南诺凡的头。南老夫人听着南诺凡的话一点儿也不意外。东漓京都南府,武将世家,南家男子世代战死沙场,很少有寿终正寝的将军。就连自己的丈夫也是战死在沙场,如今南家成年男子也战死了,似乎这就是南氏儿女的归宿一般。南家女儿以前虽然没有人上过战场,但为人处世、行事手段也丝毫不比男儿差。“奶奶,我想亲自带凡儿,只要我时间允许,所有的我都亲自教他,就像当初哥哥们教我一样。”

南羽看了看南诺凡,又看着南老夫人说道。“你要带自然好,只是...你还是要问问你大嫂的意见。”

“孙女明白。”

之后又聊了会儿天,等吃过晚饭,南羽将南诺凡和南静姝送回了青松居。南羽抱着南静姝进了青松居,若男公主听说南羽来了,便迎了出来,刚走到院中就遇到了。“大嫂。”

南羽抱着已经睡着的南静姝屈膝向若男公主行礼。若男公主微微点头,连忙将南羽扶了起来,接过了熟睡中的南静姝,交给奶娘带下去睡下。“来,屋里坐坐。”

若男公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将南羽迎进了屋里,大丫头清依给二人倒了茶,便退到一旁了。“大嫂,这几个月来没能时时来看看你,您可要照顾好自己。”

南羽看着消瘦、脸色不佳、带着略微有些牵强笑意的大嫂,不由一阵阵心疼。南氏男儿的战死,对南家的打击太大,但所有南家人都坚强的挺了过来。只是曾经活生生的人、那个相依相爱的人却再也见不到了,难免伤心难过,又不好在外人面前流露,也不好在亲人面前让她们担忧,只有自己在夜深人静时黯然神伤。“小羽,不要担心我了,我没事,你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若男有些歉疚的看着南羽。“大嫂,不要这样说,你们安好,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只有你们安好,我才能无忧,所以大嫂,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南羽看着歉疚的大嫂越发心疼,拉过大嫂的手紧紧握着。“我会的,南家儿女不差,南家的儿媳也不会差的。”

若男公主反手紧紧握着南羽的手,又说道:“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南羽点点头:“嗯。大嫂,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有我南羽在一日,我便会照顾好你们,以后你们由我来守护。”

“好。”

若男公主听着南羽的话,一下子哽咽了起来,留下两行清泪,两人的手也握得更紧了。若男公主是皇室宗亲,因父亲慎郡王在一次随陛下征战中,为救当今陛下而战死,陛下便将其不满三岁且唯一的孩子接入宫中,赐封公主,养在皇后宫中。“对了小羽,以后你如果有时间,你就多带带凡儿。就算将来他不能成为统率大军的元帅,但最起码也要做一个能冲锋陷阵的将领,好吗?我希望他能像他的父亲一般。”

过了一会儿,若男看着南羽说道。她那恳请般的神情,仿佛是怕南羽不答应一般。南羽点点头:“好。”

两人聊了会,夜渐渐深了,南羽才离开青松居回到雅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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