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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燕啄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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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难消的赵氏姐妹,此时也是无可奈何了,她们唯有在昭阳殿中独自起舞,一泄怒火。其曼妙舞姿,果真不同凡响,连她们的贴身宫女都跟着学习一番。汉成帝有几天没到昭阳殿来了,也是有些想念,今日有闲,不得不摆驾昭阳殿,他走到大门,正见姐妹二人翩翩起舞,他没去打扰,而是站立一旁观赏,他看了好一阵,觉得两姐妹舞姿各有千秋,尤其赵合德,体态较赵飞燕要丰盈许多,所跳舞蹈最具独特,汉成帝心想:贵妃原来如此优秀,自己从来没有这感觉,今日确有,难不成是之前看走眼了?他又看看皇后赵飞燕,赵飞燕本就小巧轻盈,今日只观舞姿,她还是依旧卓越。二人跳得尽兴,汉成帝拍手叫好,边走边说道:“好美的舞姿呀,朕都看得入迷了。”

二人见汉成帝驾临昭阳殿,急急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汉成帝将她们扶起,道:“皇后快快起来,朕几日未到昭阳殿,你们对朕可心有怨恨了?”

二人道:“臣妾不敢。”

汉成帝道:“朕年俞不惑,闻许美人怀朕骨血,朕欣喜之至,故而在她那里停留数日,还望皇后与贵妃体谅,贵妃将飞翔殿赐给许美人,足见贵妃大肚,朕也当给你一个恩典,即日起,朕加封贵妃为昭仪,位次仅次于皇后。”

赵合德一听,极为高兴,谢道:“谢皇上恩典。”

大汉后宫妃嫔等级明确,至汉成帝时,已扩充到十四等。且各有爵位,除皇后外,昭仪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贵妃、婕妤同等,视上卿,比列侯。赵合德后,不设贵妃一级,而美人则视二千石,比少上造。赵合德升了一级,足见天子之宠不减。汉成帝早知晓皇后安排贵妃住在昭阳殿,与自己同住,他觉得皇后也不能太委屈,说道:“皇后居于此,难免世人笑朕小气,这样吧,朕命工匠为皇后再建造一座宫殿,如何?”

赵飞燕道:“如此岂不劳民伤财?皇上不必再大兴土木了。”

汉成帝道:“为皇后,朕以为值,皇后就不要再劝了。”

次日,汉成帝命单正点齐工匠,为皇后赵飞燕专门建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并给它取名叫做“七宝避风台”,历时五个月,终于建成,赵飞燕拥有这宫殿,足见皇上对她极为重视。转眼之间,又过去了四个月,许美人果然不负众望,她为汉成帝生了一个皇子,这是普天同庆的大事,汉成帝与王太后更是笑不拢嘴,这个皇儿真的来之不易呀。亲眼见到皇上对许美人恩宠非常,赵氏姐妹急了,她们的地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赵飞燕道:“看来母凭子贵,自古皆然,妹妹呀,只怕我们姐妹一生富贵就要断送了。”

赵合德道:“只怕她们也不能如愿,姐姐,妹妹已有主意了,倘若没有皇子,皇上又怎还留念许美人?”

赵飞燕道:“什么没有皇子,妹妹,你不可胡来。”

赵合德道:“姐姐,难道你想甘于人后?若许美人上位,我们只怕也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早图。”

赵飞燕道:“可,那毕竟是皇上的唯一皇子呀,我们怎忍心加害?”

赵合德道:“姐姐,不如此,皇宫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妹妹也是没有办法呀。姐姐放心,此事定没有人知晓的。”

赵飞燕道:“只是,要夺走一个还未每月的婴儿,会有报应的。”

赵合德道:“姐姐也太天真了,从古到今,后宫中夭折的婴儿不胜枚举,也没听说谁有什么报应,姐姐,不如此,你我姐妹地位势必不保,不用再忧心了。”

赵飞燕其实也明白这些道理,只不过心有不忍罢了,道:“那妹妹有何良策?”

赵合德道:“听说国师法力高强,当能助我一臂之力。”

当朝国师范文凯,时人奉为天师,他五十来岁,曾于终南山学道,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因不走正道,被逐出山,他常用幻术迷惑世人,也欺骗了不少朝廷权贵,十年前,梁王刘承祖举荐入朝,因在一次朝宴上表演,让刚刚入宫的赵氏姐妹欢喜异常,此后这三人时有交往,相互勾结,已成为一丘之貉了。赵合德将他请到昭阳殿,直接说明自己的计划,范文凯听后,说道:“娘娘,臣已然明白,娘娘放心,明日自见分晓。”

赵合德见他胸有成竹,也没有多问,便让他回国师府准备。当天夜里,皇宫中众人皆已睡下,到三更天时,忽然皇城怪风吹起,迷迷糊糊中,众多宫女皇妃皆感觉宫中飘荡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婴,正呲牙咧嘴,要将他们吐下,吓得她们惊叫起来,她们醒来时,才知乃黄粱一梦,不过人人都没有了睡意,都出来看看梦中婴儿出现之地,不一会竟汇集了上百人,互相询问,才知晓做的是同一个梦,她们有些害怕了。次日,汉成帝知晓了此事,不得已来到了朝堂之上,他向众大臣请教梦中有何征兆,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所以然,这时,有宦官说道:“国师到!”

国师范文凯之能力,朝中大臣有目共睹,他们都觉得国师能解此梦,目光都投到他的身上。汉成帝见国师来了,他也不顾天子身份,直接从皇位上走下来,扶着范文凯的手,道:“天师,昨夜宫女皇妃所做同一个梦,主何!国师请直说。”

范文凯掐指算了算,说道:“这……皇上,不如散朝后,臣再禀告。”

汉成帝道:“莫非国师已知?不用散朝,现在就说!”

范文凯道:“好吧,那微臣就直言了,依臣推断,此乃邪灵入主皇宫之兆,皇上,要谨慎呀!”

众人一听,皆愕然,汉成帝道:“邪灵入主皇宫?天师,这到底什么说,此可解乎?”

范文凯道:“世人皆知,世间有三界,为天界、人界和魔界,天界主宰万物,不死不灭,魔界一直不遵从天界主宰,时而扰乱,人界虽弱,自有生存法则,魔界想要统治人界,天界自会干预,所以,他们的真身不敢横行人界,便将邪灵放出,投身人体,继而达到目的,而邪灵生于魔界,本性凶残,昨夜一梦,许是上天示警吧!”

汉成帝道:“天师既知来由,当能除去隐忧。”

范文凯道:“以三味真火焚烧宿主,邪灵自与之灰飞烟灭。”

汉成帝道:“那宿主是谁?”

范文凯道:“既然是宫女皇妃所梦,皇上,恐怕……恐怕此子来自皇宫,且不足月。”

汉成帝怒道:“大胆,你是指朕的皇儿是妖邪?”

范文凯见皇上发怒,他连忙跪下,说道:“皇上,臣只是依书直说,求皇上明查!”

汉成帝道:“好,那你说说,你又怎断定朕的皇儿便是妖邪!”

范文凯道:“妖邪初到人间,必有七星引路,若臣推断不错,宿主脚底当有北斗七星图,皇上一查可知。”

汉成帝哪里会相信,便叫单正及两个宫女到飞翔殿抱来皇儿。不一会,皇儿抱到殿中,许美人不知何故,也跟来了,汉成帝命宫女掀开婴儿脚底,汉成帝一看,差点晕了,这皇儿,脚底真有七颗红点,排列正像北斗七星模样,果然和范文凯所言吻合,许美人打听到缘由,当场昏迷不醒。众大臣都叫皇上当机立断,以保汉室江山,他没有主意,也不能辨别真伪,只有含泪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随后便让范文凯焚烧尸体,此事终于收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下百姓知晓此事,无不惊叹,不过没人提及邪灵入主皇宫之事,只说是赵氏争宠,残害幼童,着实,赵氏姐妹之残忍,令人发指,而汉成帝的昏蒙也无以复加。当时有童谣唱道:"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皇孙死,燕啄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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