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肖枫。肖枫担忧又急切的看着她：“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卿然张了张嘴，只觉喉咙干痒难受，说不出话来。肖枫赶紧将水递给她：“快喝一口！”

他脸上有殷切的期盼，林卿然一面喝水，一面意识回归到大脑。猛然就想起了晕倒前的那一幕。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林卿然茫然的环顾，这是医院病房内！“奶奶！我去看奶奶！”

她跳下床就要往外跑，却猛然被肖枫抓住了手：“等等。”

“你放开我！”

林卿然用力推开他：“不要碰我，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轮不到你管我的事。”

“等等，你不要去！”

肖枫忽然急了：“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知不知道！”

林卿然的脚步忽然钉在地上：“犯罪嫌疑人，你在说什么？”

她没有听错吧。犯罪，犯哪门子的罪？“他们说你无意识犯罪，老夫人的死，你是直接原因。”

肖枫垂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直接原因。这四个字，直接将林卿然钉死在了审判柱上。林卿然脚步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扶在了门框上：“谁？！谁说的！”

“季菲。”

就知道是她！哪里都有她！“那我更要去！”

林卿然眼眶渐渐发红：“不去就更说不清楚了。”

“可是……他们已经默认了这个说法，你现在过去，很危险。”

肖枫表示担心。“没事。”

林卿然脸色苍白，淡淡一笑：“人生的路，步步危险，难道就不走了么。”

“……”肖枫有些意外，这些迎难而上的勇气，很少在林卿然身上看见。记忆中的她，总是缩头乌龟一般，躲在世界的角落，自己跟自己成为一个世界。她也在改变，在社会的毒打里，经历成长。“那我跟你一起去。”

肖枫赶紧跟上去。林卿然走出来，才有点茫然：“奶奶在哪里？医院还是家里？”

肖枫朝上面指了指：“楼上，傅氏家族所有的人都在。”

林卿然听着，大步朝楼梯走了去，还未出楼梯，就被拥挤的人堵得放慢了脚步。傅氏大家族都来了，医院里整整一层楼都被塞得满满的。林卿然艰难的挤进去，想要到前面去，却又被人潮挤出来。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林卿然来了！”

“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她还敢来？真不怕死？”

“傅老夫人养的白眼狼，老夫人真是瞎了眼！”

周围簌簌投来众人不怀好意的眼光，以及窃窃私语声。不知是谁从背后推来，林卿然只觉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就往地上跌下去。还好肖枫跟在后面，出手及时将她拉住，并且神色凶恶的朝那人瞪过去：“你干什么？！”

那人耸了耸肩，朝肖枫比出威胁的手势。“肖枫！”

林卿然转身，拉住他的手：“我跟你和解，我不讨厌你了。”

肖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

“你走吧，接下来的事你不要掺和。”

林卿然说完，转身朝人群中心，也是漩涡中心走了去。瘦削的肩膀昭示着一往无前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