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穗禾,她也是一直当做未来的儿媳妇看待的,疼爱有加,六界皆知。 可是今天,穗禾的举动,也是真的让她失望了,甚至脱口而出如此狠绝的话。 丝毫不考虑,随之可能带来的影响。 荼姚的怒火宛如火山爆发,日月变色,山河异象,在她澎湃的气息中,穗禾公主一口银牙压碎,宛如一根无根稻草,四处飘摇。 “娘娘息怒!!”
“息怒,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叫本座如何息怒?”
天后气咻咻的斥责,紫方云宫上方雷蛇翻滚,骇然的威势压得外面的天女侍卫都两股颤颤。 “罢了,此时跟你谈这些,也是无济于事,你先将族中最近的大事说与我听吧。”
天后扶着额头,头疼不已。 再不满穗禾,她也不可能因为这点事便将她换掉。 穗禾乃是六界皆知的鸟族族长,而天后虽然还在暗地里执掌着鸟族真正的权力,可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鸟族气运折损这种事,毕竟是不能对外宣告的,届时穗禾无缘无故被赶下台,六界众生不免又是议论纷纷。 就算是鸟族内部,都将是一阵动荡。 临战换将,此乃兵家大忌,天后为天帝征战多年,深谙此道理。 “鸟族近来,一如往昔,倒是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我上天之前,突然收到了人界的一则消息.......” 穗禾思索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也让天后抬起了凤眉。 “是何消息,你且说来。”
隆隆天音之下,穗禾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人界看守太湖的毒火乌鸦族传信,说是有太湖余孽出现在太湖边上,其真身被幻术遮掩,火鸦族看不穿其底细。”
话音未落,天后勃然色变,“什么,如此重要之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娘娘.......” 穗禾吓了一跳,刚刚站起来的腿,差点又要跪下去了。 天后一挥手,止住了她的话,继续说道,“算了,一个太湖余孽,成不了多大气候,还比不得鸟族的大事。”
凤眸望向穗禾,天后叮嘱道,“你回去之后,即刻通令天下百鸟,举族之力,一定要将暗中动摇我族根基的祸患找出来,至于那太湖余孽,我随便差两个死士去便可解决,你便不用管了。”
“是,穗禾即刻便吩咐下去。”
穗禾听着天后的颐指气使,也不敢多说什么,赶忙顺水推舟,离开了这处火山口。 而就在穗禾离去不久,紫方云宫之中,也有一道黑影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悄然赶往人界。 太湖,那是天后的心结所在,她是容不得太湖余孽在这世上多活一日。 虽然那人的种族都已经被她灭了,但是依然未解她心中之恨。 故而,才在穗禾离去不久,便马不停蹄的派人下界,如此着急,也能体现天后的杀心是有多么的浓烈。 天后安排的杀手往太湖而去,只是润玉早已离开,去向不知,这杀手也注定只能扑空了。 而水麒麟,随手扰乱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心绪,也并不在意,孤身一人朝着花界而去。 花界,自先花神梓芬殒身之后,避世独立已有四千多年。 花界乃是花果精灵的圣地,百花争奇斗艳,常开不败,先花神陨落之前设下的水镜结界,将外界与花界隔离,外人难入。 先花神毕竟是上神,就算不擅长斗战,但也是与水神、风神一起拜在斗姆元君门下的高徒,她亲手设下的结界,六界之中也唯有那一小撮人可以突破。 当然,这结界肯定是挡不住水麒麟的, 结界之道,花神并没有学到精髓,在水麒麟看来,简直就是错漏百出,他甚至不用引起花界众芳主的注意,就能轻松的越过结界。 屹立于水镜结界之外,水麒麟微微含笑,还不在意的朝水镜一迈步,顿时坚固的结界就像是水波一般荡漾开来,任由水麒麟轻轻松松的走过去,没有丝毫的阻拦。 “这花界多产美人,艳贯六界,当年先花神更是名列六界美人榜第一名,引得无数仙神痴迷不已,引以为挚爱,我倒要看看质量究竟如何。”
水麒麟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大剌剌的便朝着花界的核心地带走去,仿佛就是一个寻花问柳的膏粱子弟。 唯有他身上遮掩气息的波光,才在反映着,他并非肉眼所见的那么简单。 “到了!!”
一处深谷之中,耸立着几间掩映在花草之间的屋子,鲜花巨树不停的吐露灵气,让周围的环境无比清幽秀美。 这里的灵气,几乎堪比太湖水府的灵脉,在人间界是少有的洞天福地,可是在花界之中,却只是一个极为寻常的山谷罢了。 跟这里灵气浓度相似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里之所以能让水麒麟停留,自然是因为此处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水麒麟望向站在窗边,容颜俊美到几乎不现实的一个小郎,从表象来看,他似乎只是一个灵力低微的葡萄精灵,除了长得俊俏了些,便没了特别之处。 可区区葡萄藤所携带的幻术又能有多强,如何能挡得住水麒麟的目光。 “果真冰肌玉骨,天姿绝色,六界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自锦觅在六界闯出了名头之后,她便顺势继承了母亲,先花神的第一美人称号,这个称号含金量有多少,水麒麟一直心怀疑虑,毕竟从始至终似乎都只有一个彦佑君在说。 如今一看,这所言或许非虚。 水麒麟穿行过多少世界,见识过不知道仙子圣女,可论容貌能与眼前的小精灵相提并论的,却拢共都没有多少。 其实,但凡修行有成的女修,久经灵气洗涤肉身,其容貌都差不了。 然而,在一众女仙之中,还有有人艳压群芳,夺得六界第一美人的称号,由此可见,此等容貌是何等惊世。 “《先花神本纪》,又是《先花神本纪》,啊,这么长的书,我怎么背的完啊,这次又要被老胡打手心了。”
那小精灵了无生趣的趴在窗檐,嘴里念念有词的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