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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掌握实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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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秋姨娘除了去请安以外,甚少去沈氏的屋里。可是,这时间越长,秋姨娘的心里就越是着急了。自从沈氏缠绵病榻以来,秋姨娘便开始在沈氏的药里下药,算好了时间等着药效发作。秋姨娘私心里算算,这段时间,应该就是药效发作,沈氏归天的日子。怎么都已经过了两天了,还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一大早,秋姨娘给穆尚书更衣,看着穆尚书离开府里入宫上朝去了,带着珠儿去了沈氏的屋里给沈氏请安。还没走进沈氏的屋里,秋姨娘便与往常一样,闻到了浓浓的药香味儿。侍女手里端着才熬好的药和蜜饯走了过来,见了秋姨娘立即便欠身一礼:“秋姨娘。”

“进去禀报夫人,我来给夫人请安。”

秋姨娘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一句。不出多时,侍女便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请秋姨娘进去见沈氏。秋姨娘走进沈氏的屋里,给沈氏假模假样的请了个安:“妾身来问夫人安好。”

“多日不见你了,坐吧!”

沈氏看了秋姨娘一眼,淡然一笑。她未施粉黛的脸上,还有些暗黄,脸色虽然说不上是红润,但看上去气色还是不错的。秋姨娘这心里就觉得奇怪了,吃了这么久的药,怎么沈氏的脸色还越来越好了?是不是这药里,有什么问题?还是沈氏看出了什么,把药给悄悄换了?“今日看到夫人,气色还真是越来越好了。想必,假以时日,夫人便可痊愈了。”

秋姨娘口不对心的与沈氏说了句好听的话,心里却在琢磨着,是不是沈氏的药里,当真出了什么问题?看来,这件事情还是得悄悄查实。若是沈氏这回死不了的话,自己还如何扶正?沈氏的心里自然也知道,秋姨娘的话,并非是出自于真心,只是说给别人听的场面话而已。怕是她这个时候,心里巴不得自己现在就咽气,她好早点儿成为真正的穆夫人。沈氏随和的笑了笑,无心与秋姨娘去深入的说这些事情。如今是自己身子不好,秋姨娘才使手段想让自己早些腾出这穆夫人的位置来。原本,沈氏是不想与秋姨娘计较什么,也是不想与秋姨娘斗什么,争什么的。而现在,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还有穆星儿,沈氏也不能让秋姨娘得逞。缠绵病榻的时候,沈氏能忍则忍。待有一天这病好了,沈氏是一定不会放过秋姨娘了。“但愿如你所言,希望有一天,我能去院子里走走,感受天地之灵气,也去看看外头的鸟语花香。”

对于秋姨娘来说,这是她随时都可做的事情。可是同样的事情在沈氏这里,却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正如同样是穆尚书的女人,秋姨娘略施小计就能左右穆尚书的思想。可是沈氏,非旦被穆尚书忽视,稍不小心,怪是连命都保不住。沈氏知道秋姨娘与自己一样,都不太想看到对方,倘若不是真有什么事儿,秋姨娘是断然不会来自己屋里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的。左右沈氏也是不想多看秋姨娘两眼的,就在秋姨娘犹豫不定的时候,沈氏便先开口问道:“今日你来看我,是不是有什么放松要与我说?”

“到底是夫人,一看就知道妾身有话要说。这些天月儿和二小姐一直都在大将军府里住着,算算也有好些天了。现下不是大将军府就要办喜事儿了,想来事情繁冗,也不太方便照顾月儿和二小姐,夫人是不是让人去大将军府里,接她们回来?”

秋姨娘打心底里其实并不是担心穆月儿在大将军府里过得不好,只是穆月儿不在自己身边,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这两天,秋姨娘这心里总是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就觉得穆月儿会出什么事儿。所以这才一大早的来沈氏的屋里,想办法把穆月儿和穆星儿给接回来。沈氏浅浅颔首,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这件事情不着急,她们在大将军府里不会有什么事儿的。纵使大将军府里忙着水歆的婚事,也不会薄待了她们。”

秋姨娘见沈氏如此放心,新的借口一个接一个:“这个倒是妾身思虑不周了,大将军府里,自然是要比我们府里好得多的。只是……妾身怎么好意思,如此麻烦沈老将军呢!月儿跟着去玩儿几天就得了,时日长了,妾身倒是不太好意思麻烦沈老将军了。”

沈氏看着秋姨娘的脸上的笑意,才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你便让人去接她们回来好了。府里的事情不都是你做主,我这身子是无能为力了。”

秋姨娘如此精明的人,如何不知道沈氏这话里的意思,表面上的答应了,可这话里话外的却是在说,自己这个身为妾室的人,早就已经取代了她这个正室夫人,在尚书府里做主了。沈氏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对秋姨娘的做为不满。秋姨娘想不到,往日里怯懦寡言的沈氏,也会借着这话来讽刺自己。“夫人,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到底这府里还是夫人当家不是,这不是夫人这会儿身子不适,妾身这才帮着夫人打理府里的事情。待哪天夫人这身子好了,这府里的事情,自然还是夫人做主。”

即便是秋姨娘瞧不起沈氏,也不能忽视在沈氏的存在。沈氏虽然在尚书府里只是个摆设,可是沈氏的身后,却是大将军府。别的不敢说,沈老将军在朝中的地位还是无人可以替代的。若是穆尚书没了沈老将军这个助力,也不会有今日。而沈氏,她可不相信,尚书府里还是自己在当家。秋姨娘名义是个妾室,可在这尚书府里,人人都知道,自己这个夫人形同废人。真正掌握实权的人,还是秋姨娘。“你这心里不是什么都清楚嘛!若是你想月儿了,又或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自己让人去接她们姐妹回来就是了。这样的小事儿,就不必来问我了。”

秋姨娘看着沈氏脸上的气色,心里顿时就没了底儿。正当秋姨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沈氏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自己端起了手边的药碗,允自说道:“才与你说了这会儿话,这药便有些凉了。该说的话都说了,我得谨遵医嘱了,否则我这身子是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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