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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相似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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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带着蒋迎回到审讯室,江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蒋迎并不知道他们刚刚对自己做了什么,依旧不愿意说话,沉默又无神地坐在那里。  最终,江轩叹了口气,准备开口,但是这时候却响起了敲门声,  他松了口气,有了离开的理由,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陈姐呀,怎么了?”

陈婷的状态不太好,眼睛有点红,她勉强地笑了笑,向江轩请求,  “我想一个人进去和她聊聊,可以吗?”

江轩一怔,“可是她实力还是有的,你一个人进去的话会有危……”  “江先生,拜托了!”

陈婷突然弯腰行礼,把江轩未说完的话都挡了回去,  他微微沉默一会,点头同意,  “可以,但是需要换一个审讯室,我需要在一旁看着防止出事,当然,你们不会看见我。”

陈婷听后很犹豫,但是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她还是同意了,  “好。”

江轩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审讯室去带人。  林梦儿看着陈婷的状态,手指动了动,最后拉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叹了口气,  感觉今天会知道很多事情……  2号审讯室里,结构有所不同,这里安装有一个单向镜子,一面能看到另一面的一切,但是另一面却只能看到自己,  此刻,陈婷和蒋迎就坐在镜子的一面中,  江轩和林梦儿在另一面看着她们,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另一面传来的声音。  “你叫蒋迎对吧?我叫陈婷,我们可以聊聊吗?”

“……”  没有回答的声音传出,蒋迎甚至没有去看陈婷一眼,还是那么低头坐着,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已经把抗拒做到了底,只等着从严的惩罚。  陈婷在介绍完自己就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直到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她才重新开口,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说实话,我很同情你,也觉得你很可怜,只是现在那个人已经死了,变成的鬼也死了,所以同情你也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说呢,脑子有点转不动也想不到办法,很笨对吧?”

蒋迎有了一些反应,但只是握紧了拳头,嘴巴依旧不愿张开。  陈婷不再坐着,站起身不顾对方那一身浓厚的怨气来到了她的身边,  在另一边看着的江轩轻皱眉头,抬起脚步想过去把她拉开,这个距离太危险了,是出了事救不回来的那种,  但是林梦儿拦住了他,  “你就信陈姐一次吧,好吗?”

江轩无言,沉默片刻把腿收回原处,继续看向镜子另一边的场景,陈婷的声音适时地传了过来,  “其实呢,还是有很多事情能说的,嗯……这个问题现在对你可能不太好受,但我还是得问,  你父母还在吗?”

咚嚓!  束缚蒋迎的椅子传来震动,她终于抬起了头,说了第一句话——带着冷意,  “你什么意思?”

“不,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问一下,真的,可以相信我一次吗?而且就算你不问,我们也能查出来。”

蒋迎捏着拳头盯着她,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在。”

“那你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吗?”

咚!  椅子的震动比刚刚更响了一下,但依旧坚挺,尽职尽责地困着其中的女鬼,  蒋迎的眼中渐渐有泪水打转,但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冷,  “没有!你想说什么!”

陈婷忽然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不,不说什么,只是,咱们俩真的很像呢。”

蒋迎愣了下,看着毫无防备放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低声问道,  “什么意思?”

陈婷仰起头,不让眼中的泪现在就落下来,待到整理好情绪,她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我死亡的经历都和你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我算是自杀吧,  那时候,社会正处于一种很乱的状态,比起现在的安定,那时候简直不像话,  不过其实我是没感觉到的啦,每天生活的还挺自在,也遇到了喜欢的人,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在幻想着未来的幸福日子,但是……”  陈婷似乎是抽泣了一声,又似乎没有,那声音很低,低到她自己都以为出现了幻听,  她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但是我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呢,那时候的男孩子似乎都多多少少带点痞气,他也是,我觉得这很正常,并没有多想,  之后我们交往了一年,有一天他突然说想和我睡觉,那时候风气还是比较保守的,我没同意,说要等到结婚那天的晚上,他也没再提,  后来他又提了很多次,我也都拒绝了,这件事不是应该等到结婚的那天吗?好在他每次也没有强求我,  结果有一天他突然带了两个人来到我家要强上我,  说真的,我做梦都没想到平常对我那么好的他会做出来这种事,我以为他最多只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真的想不到,一个人的性格怎么能变化地这么极端,太奇怪了吧?”

蒋迎没有回答,她想起了韩鑫,那个将自己杀死,又被自己杀死的男人,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能变化的那么极端?  确实想不到。  “后来,我挣扎的时候摸到什么东西也忘了,反正是打伤了一个人,然后就趁着他们看伤的时候跳窗跑了,不过我忘了是四楼,加上运气不太好,摔死了,当时还是挺痛的,到现在还记得。”

陈婷捂住自己的额头,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她揉揉眼睛,再次深吸口气,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情还算是运气挺好的,我被道士抓了,检查之后就留在了这里,反正也没有别的地方能去,  分部的人帮我把那三个人渣都抓了起来,判了刑,正好赶上严打,居然都被枪毙了,  那时候我母亲还在,也是分部的人帮忙照顾的,还给了我一些符,让我可以在梦里与母亲相见,  真的,这真的算是不幸之后最好的结果了,我到现在依旧这么认为,这里的人都很好,每一个都很好,真的。”

陈婷说完了,仰头看着明晃晃的灯光,只看到了无数闪亮的幻影,  蒋迎的衣服上终于落下了一滴泪,她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了先前的清冷,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陈婷无声地笑笑,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想告诉你这些让你愿意说话,但是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自己停不下来了,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对谁说过,憋了很久,直到看到了你的经历,我才发现原来我们都那么可怜,那么卑微。”

她忽然俯下身子抱住了蒋迎,声音低而温柔,在对方一身寒冷的怨气中格外清晰,  “你想哭吗?我现在有点想哭,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就一下。”

泪水渐渐打湿了蒋迎的肩膀,她咬了咬牙,却终究没绷住,靠在陈婷的肩膀大声地哭了出来。  另一边的江轩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转身走出了审讯室,一个人来到走廊靠着墙在想些什么,  林梦儿怔怔地看着玻璃对面的场景,抬手擦掉脸上划下的泪,也不再留在这里,只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似乎忘记自己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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