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安顿好宁家父子以后,飞身掠至东厂大档头皮啸天和两名手下所在的山崖上。 北冥神功一经使出,三人的真气内力,顿时没入陆羽的体内。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陆羽以念御气,驱使九阴九阳真气,在奇经百脉之中流淌,强化当前这具身体的经脉和丹田。 三日后,朝阳初升之时,屹立山崖之巅的陆羽长啸一声,与此同时,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知是本能驱使,还是巧合,陆羽在狂风大作的崖畔,盘膝而坐。 很快,他整个人就与天地融为一体,进入一种古怪玄妙的状态。 日升,日落。 又是两天两夜过去。 陆羽依然沉浸在那种玄妙神奇的状态之中,不知不觉间,他身上的气息开始衰颓下去,整个人的面容也开始灰败。 有点儿类似高僧即将圆寂的古怪状态。 就连意识都开始浑浑噩噩。 体内的九阴九阳真气,竟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剥离成阴阳两种不同属性的真气。 原本宽阔无比、坚韧有加的经脉,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起来。 骨骼、血肉、皮肤,全都开始枯萎,就像是过了季节的植物一般,即将凋零。 似乎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在枯萎凋零。 但这只是表象。 在经脉、骨骼、血肉、皮肤等物枯萎凋零的时候,蕴含在其中的丝丝缕缕的最纯粹的真气,朝着丹田汇聚而去。 随着这些最为纯粹的真气,全都汇聚到他的丹田里去,他的丹田内,渐渐多出一抹极为耀眼的金色光芒。 这道金色光芒,在太阳横空的时候,极为活跃,一旦太阳落山,就再次恢复平静的状态。 如此反复数日,这道金色光芒逐渐凝聚成一枚金丹模样的半虚半实的浓稠液体。 枯寂状态下的陆羽,已经感知不到外界时间的流逝,但当这枚金丹模样的东西凝聚而成的时候,他终于能够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当风声、鸟叫声这些细微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一道道温热而又强大的真气,从他的丹田之中溢出,流向奇经百脉。 这股温热而又强大的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大周天以后,陆羽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随着一阵阵清晰而又刻骨铭心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进行着某种蜕变。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既美妙,又让人难以忍受。 就好像是无数只柔媚无骨的小手,在抚摸着他的身体,又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血肉筋骨。 某一个瞬间,陆羽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无比清晰地看到自己体内的情况。 枯萎的血肉筋骨下,又有新的血肉筋骨生长。 看穿身体的重重变化以后,陆羽又看向那玄之又玄的丹田。 只见丹田之中,悬挂着一轮好似金丹一般的东西,随着一股股真气的流出,液体金丹逐渐枯萎、凋零。 嗡! 山崖之巅。 陆羽睁开双眼的时候,两道宛若实质的寒芒,从眼底射出,没入虚空之中。 “一场顿悟,让我的实力恢复了大半,不但如此,也让我看清了未来的路!”
陆羽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气,低声呢喃道:“后天之上有先天,原来果真如此,现在的我,应该还是后天巅峰,若是能够苦修数年,至少能够达到半步先天!”
呢喃声尚未消退,陆羽倏然转身看向远处山崖上的人影,来人正是归海一刀。 一阵衣袂翻飞声后,陆羽已是站在了归海一刀的身旁。 “你的武功,好像又有精进了。”
归海一刀还是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双眸之中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战意,道:“等我学会了雄霸天下以后,一定会找先生试刀!”
“我相信,你永远也不会找我试刀的!”
陆羽伸出右手,归海一刀福至心灵地将手中的古朴长刀递到了他的手里。 接过长刀以后,陆羽轻轻笑了一声,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归海一刀说话。 “也不知道你会因此而心生魔念,在刀道一途再难寸进,还是会大受刺激,生起攀登之心!”
陆羽随手一震,刀鞘于无声无息间碎裂。 他只是轻轻地握着手里的长刀,便有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度。 “喝!”
陆羽一声清喝,人随刀走,刀随人走。 招式虽然略显生疏,但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 正是霸刀绝情斩。 此等模样,落在归海一刀的眼里,自是掀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 随着招式的连贯汇通,陆羽手里的长刀,竟是吞吐着一尺来长的锋锐寒芒。 在归海一刀这个看客看来,陆羽的招式,愈发简洁明了,但每一招每一式,全都隐藏着无穷的杀机。 随着刀光的不断闪烁,那道一尺来长的锋锐寒芒,竟是疯狂涨至三尺左右。 兀自挥刀的陆羽,亦是多了一种极为玄妙的感觉,他有一种直觉,倘若自己能够抓住这抹玄妙神奇的感觉,他的刀法,必然能够再上一层楼。 呼呼呼! 陆羽挥出的每一刀,都能掀起无数风浪,亦能斩断刀芒之前的一切。 到最后,归海一刀竟是看不到陆羽的身形,只能看到一片让人心惊胆寒的刀光。 轰隆一声响,数道刀光同时劈向远处的陡峭崖壁。 随着崖石脱落,陡峭的崖壁上,竟是多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刀’字。 归海一刀只看了‘刀’字一眼,就觉得双目刺痛,不得不收起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人的刀法,竟然如此了得,别说是我,便是铁胆神侯出手,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击败他!”
“我若是能够学到他刀法精髓的一二,即便仇人真的是天下第一剑剑惊风、麒麟门掌门麒麟子、少林主持了空大师,也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归海一刀望向陆羽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 陆羽将古朴长刀递还给归海一刀,语气神秘地问道:“你想不想拜我为师?”
归海一刀想都没想就跪倒在地,语气恭敬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既然你做了我的弟子,那为师便送你一份大礼!”
陆羽待归海一刀起身以后,将少林静心咒传授给他,嘱咐道:“从今天起,你要每日诵读少林静心咒,不可有丝毫懈怠,否则的话,雄霸天下便是摆在你的面前,你也无法彻底练成!”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