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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两方玉璜拼凑一处后,便自指引出路线图来。
目标所指,宛然正是大阴山深处。 几人这才明白,那名假丹修士为何偏偏闯到他们这处驻地来,显然是因为那里有什么物事吸引着对方。 天大的机缘! 就连假丹修士都要冒险过来,对于他们两个筑基初期,还有甚至还属炼气的来说,可不就是天大的机缘。 知道了这些,两方人更加不会将此事透露给外人。 也正是因为牵涉到如此大的利益,原本关系尚可,死里逃生后甚至结下份交情的双方,变得相互提防起来。 两名带头假丹战死,虽说后面又抽调过来个填补空缺,但他们这些老资历的,话语和权力自然随之增加。 未花费多大力气,就择机会给自己安排了个巡查大阴山的任务。 有玉符指引,他们倒是没花费多少力气,便找寻到了目的地所在。 只可惜红罗网阵属实厉害,他们准备不足,修为也欠缺,在洞府外围就不得不无功而返。 虽说也有些收获,但属实不能令其满意。 于是,他们就干脆又主动申请将十年的役期延长了五年。 在此期间,倚仗着先前积攒的战功,还有从洞府外围的收获,双方成功从联军处兑得上乘筑基丹。 在其它灵物的辅助下,青狼、彩衣女修顺利筑基,不过黑狼另外一个兄弟,却是资质差了筹,未能失败。 若非如此,他们该当是筑基三兄弟才是。 筑基人数翻倍,几人的信心也随之增加,再加上他们又花了两年时间,也拉拢了名驻地当中的阵师。 于是在做足准备后,又一次杀向了大阴山中。 只是这回,他们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越是往里,原本还没多少杀机的红绳网阵就变得凶险起来,远超他们想象。 固然收获大增,但黑狼、青狼却也将那个未筑基的兄弟折了进去,甚至连阵师都未能幸免。 这下子,可就有些难办了。 虽然同为筑基,但阵法师的价值在上层高阶法士看来,可是远比他们来得珍贵。 回去后便受到严厉盘查,若非几人花费了不少代价打点,可没那么容易脱身。 只是事情并未完全平息,原本四人还打算再在军中待上几年,然后去探索洞府。 却是打听到上面有心将他们打散,分派到不同驻地的风声。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选择离开,黑狼、青狼返回出身的风行部,彩衣女这对道侣则是游走在附近诸部当中。 当然,如此大的好处在那里,几人绝不会放弃。 甚至彩衣女当初试着研习阵法,就是因为这。 在黑袍男修、黑狼两人先后突破中期后,又自试着偷偷返回了一次,结果与前两次没多大区别。 有所收获,但始终无法彻底破开护洞禁制。 他们这才暂时搁下,直到黑袍男修法力更进一步,突破至后期,方才重新提起。 其实也不单是修为问题,还有一重关键就是阵师。 阵法这东西,太吃天赋,而且练手耗费的资源精力,犹在炼丹、炼器之上。 联军中云集了草原各大部族的出色人物,想要找到个,还比较方便。 可是出来后,但凡有些能力与名气的,基本都是部族的重要人物,可不会陪他们几个乱跑出去做甚勾当。 他们委托给老萨满留意符合条件的人物,其实已有数年之久,却一直未能如愿,直至谢端阳出现。 其实老头儿也是实在没有人选,再加几人催促得紧。 这才想到对阵法略有研究,偏又要到大阴山附近去的谢端阳,随意试上一试,结果未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 其间,也是颇为机缘巧合。 “两回探索,偏生阵法师都折在了当中。 固然有阵师钻研阵法,不擅斗法的缘故,恐怕也没那么巧合。 该不会他们故意为之吧?”听彩衣女修讲完,谢端阳心中就不由生出这个念头。 他们虽和黑狼兄弟不十分对眼,但好歹一总认识,多年下来,也算对彼此知根知底。 又各自掌握指引洞府开启禁制的一半玉符。 相比之下,无疑是后来加入的阵师是外人。 就算为防止对方将消息泄露出去,将其葬送在里面,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如果他们还打算将这套功夫用在自己身上的话,那可就是打错了算盘。 心中想着,谢端阳含笑看向彩衣女修。 “道友借法器布置阵法,确实巧思。 只是依铁某来看,夫人恐怕无法完全驾驭此法,布下后就没有多余法力同神识施展其余手段罢?!”
红绳网阵被以力破去,对于谢端阳看出此阵破绽,彩衣女修并不奇怪,但心中总是有些不悦,冷声道。 “若非是遇上铁道友这般精通阵道之人,可以快速找出其中变化。 就算是筑基后期,如果被困其中,恐怕也没那么容易破阵而出……”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自家道侣按在手背上止住。 “铁道友可是有话要说?”
黑袍男修,眉毛扬起,单刀直入。 “不错。”
意外看他一眼,谢端阳平静说道。 “虽然有些得罪,但此物在尊夫人手中,远远发挥不出应有价值,不若卖与在下。 而且我多研究些时日,破除那护府大阵的把握就多上几分……” 他话未说完,女修就想张口打断,只是又被道侣阻住,示意她先听谢端阳说完缓缓。 “斗法之时,瞬息万变。 想来也无人蠢笨到放任对手布阵困住自己,我观道友操控此阵多半还是守护之用。 只是此阵极不便利,如何比得过真正的防护法器。”
谢端阳早有定算,缓缓开出自己条件。 “既然道友也听过在下薄命,那么铁某愿意量身打造件顶阶的防护法器。 如此,当能抵得过了吧?”
听到这话,彩衣女修果然有些意动,态度不若先前那般坚决。 她是亲眼见过谢端阳那口护身大钟的。 数十上百道堪比火球、风刃、冰箭这些低阶法术的红线射出,却无法在上面留上半分伤痕。 若是自己有上这么一件,即便品质差些,是面对筑基后期,也足以撑上一时半刻。 若是她道侣得了,甚至都敢同假丹拼上几招。 防御类法器,本就比攻击类罕见珍贵。 而慕兰人在炼器、布阵等技艺上,普遍要低于天南修界一等。 黑袍男修也算是个人物了,却也没有件这等法器。 似乎,确实比四不像的红线网阵要合算啊。 她正自犹豫,要不要答应下来,一旁的男修却是开了口。 “不够。”
黑袍男修注视着谢端阳,举起两根手指,一字一句道。 “对我道侣来说,价码确实不低了。 只是铁兄弟你也说了,此物在你手中能发挥的价值远远超出。 这样的话一件可就不够了,得拿出两件方可。”
虽然两件防御类法器,对谢端阳而言不算什么,但他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答应对方。 “不行。”
谢端阳气极反笑,摇头否决。 “防御法器要难炼许多,单单打造一件,铁某都得花费不短时间,甚至说不定还要两位贴补些材料。 两件是绝对不可能的,道友若是这样可就没有诚意了。”
黑袍男修沉默不语,左手继续握着道侣的手,右手食中两指,则是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击起来。 同时,缓缓将自己后期的修为法力放将出去,向谢端阳压去。 显然是想着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在谈判中占据主动。 谢端阳哑然失笑,全然承受了他的压力。 本来他还觉得对方算是个人物,没想到也就是如此了。 只是表面上还是要表演下,作出幅略有压力的模样。 黑袍男修一催再催,已是将十二成的法力放将出来,眼见对方额头沁出微汗,但仍是不退一步。 谢端阳没有什么,就坐在旁边的彩衣女修却是已经有些禁受不住了。 “请教道友,你那瓶灵蜜是自他人处购得,还是……” 运转法力,尽数放出,打破两人间微妙平衡,女修眼珠一转,对谢端阳问道。 其实问话之前,她也有了几分把握。 毕竟虽说碍于誓言,老萨满不好直接违反,但也隐约向他们透露过几句谢端阳目的。 而她见谢端阳出手如此大方,想也不是花费大代价购得。 “是铁某自家所产,也颇花费了番气力,需得采集四时之花的灵蜜,再经一年酿制。”
谢端阳心念微转,便已明白此女打算,在心底感叹句对方精明,口中则是不紧不慢道。 法器再好,也只是一时之用。 但若是学了这法子,可就等同于有了条源源不断、细水长流的财路。 哪条价值高,自是不消去说。 灵酒效果虽然差些,但门槛也比炼丹低上许多,再加上慕兰草原灵花异草无数,倒是十分合适。 果然,彩衣女这话一经说出,黑袍男修也就趁势收回气势。 “那么便请道友赠我们夫妇窝蜂种,还有调制的方子吧,算是折合过一件防御法器。”
彩衣女修以手将发丝挽到耳后,有些兴奋道。 “道友夫妇好大的胃口。 哪道方子不是价值千金,可以传诸子孙,岂是件法器能比?! 灵蜂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谢端阳嗤笑出声,给出最后条件。 “百只幼蜂,三十只成蜂,还有基础的御虫酿酒工序。 成与不成,就是如此。 如果这都不答应,大不了回来后,我再闭关数月,再为道友炼件法器就是。 只是这次,某家只负责炼制,两位就不要想着在下出一分一毫材料。”
说完这话,谢端阳就自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黑袍男修与彩衣女相看数眼,嘴唇微动,施展起传音秘术来。 未过多久,就已商议妥当。 “我夫妻愿退一步,依道友方才提议就是。 只是那件防御法器,阁下必须得在出发前交与我们。 还有,妾身不喜大钟,未知道友能否改换成法衣?”
彩衣女修略有些紧张问道。 “又要赶时间,还要法袍,道友要求未免太多了些。”
谢端阳皱眉片刻,有些不情愿道。 “若是赤元钟,铁某这里材料倒是备有大半。 但若是换成法衣,就得看两位能否提供几样合用材料了?”
“这是自然。”
见他答应下来,两人心中同时松口气,彩衣女修更是主动解下只储物袋,从中翻出数样材料,再恋恋不舍地将那只灵梭交与谢端阳。 他们两人都是筑基,再加上早有见谢端阳炼制法器的心思,是以身上还真有几件不错的东西。 “最晚不过半月,铁某定给两位个满意答案。”
接过灵梭,再随意从里选出两样材料,随手揣入储物袋中,谢端阳拱手告辞。 ———— 回去租借的洞府,放出火鸦、天炉,熟练升起炉火。 有先前炼制百色无影甲的经验,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谢端阳却没有原样炮制的想法,不说说现在没有那么张十二时虫的兽皮,他也舍不得为其投入铜精、锡精等珍贵材料。 给别人炼制,总是要比自己要差上些才好,而且正好还好顺便验证下自己想法。 取出灵梭,谢端阳运转法力,缠在手腕上的那根红绳便自行接续上去,合作一体。 谢端阳随手一扯,从中掐下截红线来,足有两三丈长短。 指尖过处,再将红线分成长短不一的数十段。 红线材质奇异,非金非木非石,又不似妖兽材料,偏又坚韧非凡。 他经受见识过的材料也不知多少了,但也不好确定为何物。 但以其阅历,第一时间就觉得作为灵甲材料应当极为合适,毕竟其与锡精性质很是有些仿佛。 若是能成,而且效果不错,正好也将自己身上的无影甲也重炼一遍。 不过,再这之前,还是要做些试验测试下此物具体性质,才好决定。 心中想着,谢端阳张口吐出缕青碧火焰,将段只有指许长的红线裹住。 没有什么悬念,根本不待他催动真火的真正威能,红线就彻底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