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烨把姜拂拉到车上，替她系上安全带。　　“谁说我要跟你约会了？”

姜拂嘴硬心软，“我今天晚上还得直播呢。”

“董事长下了命令，周年庆之前所有的直播都取消，给大家放假。”

许烨勾唇。　　“我怎么不知道？”

许烨摸摸她的脑袋，“这是股东内部福利，还没下发通知呢。”

“那我作为员工，还不能听员工福利了？”

“你是股东家属，当然要听股东福利，”许烨敲敲她的头，“想去哪儿？”

姜拂咬咬唇，“去日月吧，我都好久没见向月了。”

许烨瞪她，“又想喝酒了？”

“姐妹相聚，不喝酒也很开心，好不好？”

姜拂嘟着嘴道。　　“好，”许烨宠溺地笑，“只记得姐妹，不记得我。”

车子疾驰而去。　　临近傍晚，天色昏暗，酒吧的人渐渐多起来。　　姜拂推门进去，向月正靠着吧台涂口红。　　“干嘛呢？臭美啊。”

姜拂笑着靠近。　　向月差点把口红涂出唇线，“超模竟然也有时间来我这儿了？”

“得了吧，你可别捧杀我，”姜拂在她面前坐下，“有没有什么喝的？给我弄点儿。”

听到这话，许烨把车钥匙放在她面前，“待会儿你开车，不许喝酒。”

“为什么你不开？”

姜拂气不过。　　“累了，喝点儿酒快活快活。”

许烨拉过服务员刚倒好的威士忌，抿了一口。　　先下手为强，省的有人知错犯错。　　姜拂：“……”　　“原来是有佳人相约，”向月笑着收起口红，“我房间里有一瓶青梅汁，你去拿来喝吧，我得去跟酒商交接，没时间管你。”

“在哪放着？”

“应该是抽屉里，你自己找找吧。”

向月说完就离开了。　　姜拂只好从吧台进了内室。　　因为向月工作忙，所以她在装修日月时专门给自己留了一间卧室，以便于平时来不及回家时休息。　　这个房间很小，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醇香的酒气，灯光昏暗，走进来的刹那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姜拂以前喝多了的时候，也被向月掺扶着进来睡过觉。只是她那时喝醉老吐，弄得她房间里很难闻，向月只好把她赶到隔壁包间睡觉。　　她在桌子上看了一圈，并没有向月说的青梅汁。　　她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在最下面一格终于找到了还没开封的青梅汁。　　她把青梅汁拿出来，下面居然压了一张已经发黄的照片。　　是向月和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合照。　　照片上的向月，并不像现在的向月这般风情万种。那时的她留着很帅的短发，打扮也酷似男孩子，整个人洋溢着少年意气。　　她笑的很羞怯，腼腆而温柔。　　倒是她身旁的女孩子更像现在的她，长头发，杨柳腰，浓眉大眼，嘴上涂着鲜艳的口红。　　姜拂是回国那段时日才认识的向月，在这之前的事情，她还真的不了解。　　合照的背景是一片苍茫的森林，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姜拂看了好久，直到向月掀开帘子进来，“怎么还没出去？”

看到她手上的照片，她顿住了。　　姜拂连忙把照片放下，“对不起，我只是找青梅汁的时候恰巧看到了……”　　“没事儿，”向月脸色微变，“放下吧。”

姜拂把照片放回去，抽屉合拢，“那她……”　　“她是我很好的……朋友，”向月咧唇，“我们认识了很多年。”

“哦。”

姜拂也不好意思插手她以前的事情，只问了这一句，便匆匆离去。　　向月的目光重新落到抽屉上。　　她缓缓走过去，将那张照片拿出来。　　修长的指扫过两个女孩的笑容，“是的，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　　许烨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姜拂严格遵守着一踩二挂三喇叭，四转五看六手刹的操作顺序，不由得掐了掐眉心。　　“你上次不是还飙车吗？怎么现在反而不敢开了？”

姜拂紧抓方向盘不松，“我隔一阵子手生不行啊？你该不会害怕吧？”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还有，车会跑，但方向盘不会跑，你能不能少用点劲儿？”

姜拂瞪他一眼，“你懂什么？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可靠的，这句话你没听过？”

“没在开车的人嘴里听过，”许烨今夜喝的有点尽兴，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抬手揉揉道，“你握方向盘还不如握我的手可靠。”

“握你的手？”

姜拂差点笑出声，“你开车叫醉驾，我拿着你的手开车，这不就是间接醉驾吗？交警扣分扣你的还是扣我的？”

许烨望着她，“你是不是有点笨？”

“回答问题，咱们不带上升人身攻击的吧？”

姜拂怒了。　　“我是说让你握我的手，不是让你握我的手开车。”

许烨怕她不明白，把她按着方向盘的手拿下来握在掌心，十指相扣。　　“明白了吗？”

姜拂好像握了块碳，匆忙把他的手甩开，“你的手能挂挡啊？握你有用？”

“能不能挂档……你试试？”

姜拂：“……”　　眼见着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姜拂一脚油门踩下去，只留下一道车轮印。　　许烨抓紧安全带，险些撞上挡风玻璃。　　什么叫生死时速？　　他今天可算见识了。　　还好路上的人不多，姜拂一路飙车，顺利到了家门口。　　她悠悠飘进家门，准备关门时，许烨抓住了门把手，“你今天跟董事长提方雪意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有好戏看的意思咯，抓到了她不少把柄，到时候想让她在众多人面前哭一哭，顺道帮咱们直播间充充销量。”

姜拂胸有成竹道。　　“看样子不需要我出手帮忙了。”

许烨负手而立道。　　“当然，现在的我又不是以前的我。再说了，以前的我什么时候一直靠你帮忙了？虽说我以前的狼来了……是有点无理取闹，但我现在不会了。”

“没有无理取闹，”许烨摇头，“在我面前，你可以一直狼来了。”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都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