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担心不恢复高考,因为这是在书里就详细描述过这一次高考的。只是570万人参加考试,最后只录取了不到30万人,她没信心一定能是这一届中一员啊! 要是考不上...呸呸呸,好歹她也学了这些年了,有点信心。 等到晚上小舅跟陈参仲下工回来,看着两人脸上都是遮掩不住的激动,丁鱼就知道两人是都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商议... “我自己先去试一试。说说看,他们会不会给我开证明。如果不开的话...再想办法找人,或是直接等到明年第二届再参加。你不是说两届中间就隔了半年吗,相差不大的。”
小舅的决定丁鱼想了想也行,实在不给开的话,她往公社使使劲看看。 于是,趁着村里休息之日,程铁牛进了多年不曾踏进过的跃进大队。刚进村时都没人认出来他,还是一行人去到外公外婆的坟前收拾一番才有人猜出来。 这年头不兴烧纸烧香,而为了减少小舅在某些人眼里的存在感,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以至于这会儿外公外婆的坟头荒草丛生。 而程家的两间低矮的茅草小房子也早就坍塌的不能在住人,比之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当初还厉害。 程氏还活着的时候还好,即使两个老人去了还回来看看。那时候小舅也还小,被接去姐姐家住着也没人说什么。而随着小舅越长越大,变成了青壮,再不回来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这些年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看着这个记忆中有父母在的房子成了如今这样程铁牛挺伤感的。 而住在这房子左右的邻居看着陌生的四人,想搭话又不敢上来,二妮扯了扯小舅袖子。小舅看了一眼,不过没说什么就带头走了。 来到跃进大队的大队部,丁鱼三姐妹在外面等着,只有小舅一人进去了。而结果也如丁鱼所料,大队部不肯给小舅开这个证明。 回去的路上,小舅说起了刚才的左右邻居的情况。 “住在左边的你们应该叫二表舅家。他们家跟我所在的这一支是还没出五服的,不过也隔了好几房了,关系早就不亲近。”
不光不亲近,在程铁牛小时候的记忆里他还能想起那位二婶子护着自家孩子欺负自己,抢自己好不容易在山里摘到的野果子。 有一回他实在饿的受不了,被抢去后要抢回来,然后就跟她家孩子争起来,这女人在院子里看到了出门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自己推出去老远,骂自己果然不愧是DZ家的孩子,就会欺负他们老实人。 还有生活中的种种,往自己家扔石子,故意推倒他家院墙,就为了自家想多占地等等... 那时候觉得每天都过的很压抑,时刻害怕隔壁传来的骂声。因为随着骂声不久后家里就会出变故。而变故,是他最害怕的。 “那右边呢?”
二妮问。 “右边不姓程,是村里只有几户的外姓人家。”
说起来他少不知事的年纪唯一感到外人对他的温暖就是这户人家的大儿子。那是个笑起来很傻很大大咧咧的大哥哥,尽管自己也经常挨饿,可看到他饿肚子还是会偷偷接济他。 只不过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当初照顾过的那个小弟弟。 “没开出证明来怎么办?”
三妮也知道他们今天来为的什么,这会儿着急的问自己大姐。 只能去找找那个人试试了。 对于丁鱼会找上自己丁小麦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听了丁鱼说的,想了下,摇摇头。 “如果说咱们自己村里的话我能说得上话,也能操作下,可这是插手别的村里的事。而且还是私仇,我倒不担心会被找麻烦。因为咱们考上了大学的话肯定都不回来了,他想找我事也找不着,而是我就算给你找了公社里的关系也白搭,人家一个公社里的领导,想要做好工作肯定需要下面村里官员的配合,所以都是想处好关系的。 这种村里恩怨的事情,更何况你小舅还是那么个身份,人家肯定是向着下面的干部,不会因为一个人,或是一点利益就搞得以后工作难做。所以,我给你的建议还是让你小舅等到下一批。 第一批之后那些没办法考的知青就会闹起来,事儿大了之后上面就会关注,然后之后的考试就不会那么严了。”
知道走不通了,丁鱼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力。 这时候正好严祈寒从外面进来,听到了后半句就问,“什么不会那么严了?你们又要干什么?这会儿还有什么是能让你们冒险比考试还重要的?”
三连问。实在也不是他大惊小怪,他自认为自己算是离经叛道的人了,可是,自从下乡后见识过这两个年纪不大,却忒能折腾的女孩子后,严祈寒都觉得自己前半生都是个乖孩子了! 自从恢复高考,他外公就给他来信让他老老实实地好好学习考试,其他事情都放下。 他倒是听话乖乖照做了,可是,再看看他面前这两位,那一脸忍不住要搞事的样子,说实话,严祈寒这么混不吝的人都怕了。 丁小麦看他一脸的如临大敌的样子就想笑,知道他是被自己前段时间跟姓董的合作弄出来的那批货给吓到了,不忍心他在担惊受怕,看了丁鱼一眼,见她无所谓就将丁鱼来的目的说给他听。 严祈寒听了后修长的身形依靠在门框上,那大长腿站直了都能顶到上面边框,就这么斜倚着都碰到头了,他也不在意,一只手拖着下巴想了想,“这件事、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解决!”
这下丁鱼跟丁小麦全都拿催促的眼光看着他。 看着两人两脸的懵逼表情,严祈寒短促笑了一声,“多简单的事儿啊!有钱还怕买不来一张带着大队印戳的纸张吗?”
见两人还是没明白,严祈寒更得意了,能让两个平时让他感觉的压力的女孩子难住,严祈寒觉得自己多吃的几年白饭也不是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