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琼肃容一揖:“弟子谨遵师命!”
秦然点了点头,收起他的七星龙渊剑,对英琼、英男说道:“为师在蜀都附近,有一落脚处,此次便带你们过去。”
当下便带着李英琼、余英男,返回慈航静斋,将两位弟子介绍给斋中众女,又将龙儿、阿紫、玉清乃至叶缤师徒等的飞剑,都统统回炉重炼了一遍。 又将他观九嶷鼎时领悟、开发的剑术,一一传授了下去。 花了几天功夫,做完这些事情,这一天,秦然令玉清将周轻云找了过来。 一间清静禅房中,秦然安坐榻上,闭目打坐。 周轻云随玉清进入禅房,见了秦然,上前行礼:“轻云拜见秦师叔。”
说话间,她抬眼偷瞧秦然,见他气度飘逸,仙气隐隐,宛若神仙中人,更有一种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似远在天边的奇异距离感,一时心中惊羡不已,暗叹秦师叔的修为,比起当日斩杀绿袍时,更显高深莫测了。 秦然睁眼,对周轻云微微一笑。 周轻云自从那晚见他大展神威,斩杀绿袍老祖时,就已对他心生钦慕。 此时见了他这笑容,更是芳心轻颤,俏脸微红,含羞带怯地垂下螓首。 秦然见了她这反应,心下又是一笑,柔声道:“轻云,我今日着玉清唤你来,是因你有一桩机缘,如今已至该为你所得的时候了。”
“机缘?”
周轻云又惊又喜:“秦师叔,我也有机缘?”
这几日,她刚刚认识了李英琼、余英男,相处下来,甚是投缘——李英琼的父亲,和周轻云的父亲,本就是至交。两人父亲都是一般的江湖侠士,养出来的女儿,当然在侠义观上,十分接近。 三观相近的几个女孩,年龄又差距不大,更奇妙的是,她们都是应运而生的三英、二云中人。相处起来,自然投缘,几有相见恨晚之感。 既相处得好,李英琼、余英男得机缘的事,周轻云自然便知道了。对于两个小姐妹的机缘,周轻云虽不嫉妒,但芳心深处,还是有着隐隐的羡慕。 所以今天听秦然这么一说,她才会如此惊喜。因为李英琼、余英男的机缘,便正是秦然带她们得到的。 看着周轻云惊喜模样,秦然轻笑道:“你根器非凡,注定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又怎会没有机缘呢?今日,我便带你去寻那机缘。”
说罢,他向周轻云轻轻一招手。 周轻云知他意思,俏脸微红,款款上前,将修长玉手,递到了他手中。 秦然握着她的玉手,轻轻一拉,便将她柔若无骨的轻盈身躯,拉到了自己怀中。一双臂膀,轻轻环住她小身子。 “秦师叔……” 周轻云微微一惊,羞得俏脸通红。身子则先是微微一僵,跟着便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偎在了他怀中。 倒不是她不想挣扎,更不是她对他的好感,已到了可以任他肆意轻薄的程度。而是一被他双手环住,她便觉似有一股无形的魔力,自他臂膀、身躯中散发出来,迅速渗进了她体内。令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了一丝气力,脑子更是变得晕乎乎的,没有了丁点反抗意识。 见她俏脸赤红,秦然暗自一笑,稍收敛了摄魂之术,柔声道:“莫慌,师叔将带你直抵莽苍山灵玉崖,沿途数千里,正因此,我才需抱着你。否则,万一脱手,你便将迷失在虚空之中,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周轻云脑子晕乎乎的,一片朦胧,闻言只知茫然点首,轻声道:“全凭师叔作主。”
秦然笑了笑,对玉清点了点头,身化流光,消失无踪。 两个时辰之后,秦然已抱着周轻云,出现在灵玉崖前。 现身后,秦然即放开了周轻云。周轻云仍有些恍惚腿软,刚脱离他的怀抱,脚下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给秦然一把扶住纤腰,这才勉强站稳。 她红着脸儿,悄悄瞥了秦然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并无特异之处,心中暗舒一口气之余,又隐隐有些失望。樱唇嚅嗫两下,小声道:“谢谢师叔。”
“无需如此客套。”
秦然微笑,笑意和蔼,真如一位亲切的长辈:“你的机缘,便应在此地。冥思凝神,仔细感应,当有所获。”
周轻云收敛心神,凝神冥思。 片刻后,她忽然转向某个方向,抬手指向那处:“秦师叔,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
“那便是你的机缘了。”
秦然微笑,展臂抱住她,身化流光,将她带至她所指向的地点。 近前一个,乃是一个山洞,不算太大,洞中隐隐传出一股凌厉煞气。 秦然带着周轻云走进山洞,说道:“此地之宝,名为青索剑。虽是你的机缘,但那青索剑煞气太重,凶戾无比,正被封禁在地肺之中,受地煞火雷磨砺。你莫看它方才召唤你,其实就是想引你过来,帮它开启封禁,它好脱困而出,化形成妖。”
周轻云讶然道:“法宝也能成妖?”
“当然。凡通灵的珍宝,都有可能成妖。”
秦然道:“但那种太过通灵,乃至产生了自我意识,想要成妖的法宝,并不合修家所用。我们修士,逆求长生,掌控一切,怎能反过来被法宝控制?所以,凡是有了自我意识的法宝,都需将其意识磨灭,只保留其灵性。”
法宝通灵,能自行认主,但这并不代表,法宝便有了自我意识。 像紫郢、南明离火二剑,都能自行认主。 但它们认主,更像是一种动物本能,或者一段指定的智能程序。它们都是有灵性的,遇到危险,主人反应不及时,能自行激发护主。但这只是灵性,而非意识。 法宝一旦产生自我意识,有了“我是我”的概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专司斗战杀伐的法宝,尤其危险。 因那般斗战法宝,本就是应杀伐而生,灵性之中,自带桀骜戾气。产生自我意识后,桀骜更甚,戾气冲天,随时可能反噬主人,以解脱束缚,成妖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