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这是一次机会你懂不懂！”

“成才你不是懦夫！从来不是！”

成才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E4，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E组的E1小组长在耳机里对成才关心的询问道。　　“E4没事，我，我马上跟进。”

成才一闭眼，然后紧咬着牙根冲进了浓烟之中。　　而在工厂的另一处节点。　　齐桓和许多余合力拉开了另一个地下通道井盖。　　地底通道里边同样升腾出滚滚黄白色浓雾。　　齐桓和许多余掀开的这一处通往工厂的地下节点通道，里面冒出的浓烟更加凝固厚重！　　C2立刻掏出化学仪器测试了一下。　　C2报告道：“含氢钾化合物，浓度致命。”

大家都看向齐桓，尤其是刚加入老A的新人。　　“进。”

齐桓的声音毫不犹豫的道。　　“喂、喂，C1，这是在拿命玩呀？”

C2当着捧哏，对C1小组长齐桓说道。　　齐桓显得有点不耐烦了：“紧跟，推进。”

“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记住，是不惜一切代价，还有，注意你们的三防服装密封情况。”

齐桓在耳机里冷哼道。　　齐桓第一个跳下地底通道，带领着大家往浓烟里一头扎了进去。　　浓得像固体一样的烟雾，让得大家没走上几步，刚过几米就已经看不见人了。　　许多余也踏进烟雾中。　　前方队员消失，一片烟雾迷蒙。　　许多余只能通过自己耳朵上的通话耳机，去听到同队队友对话的声音。　　C2、C3往下走了几步，也开始消失了。　　“C1你在哪里？完毕。”

C2道。　　“C2，在你前边，完毕。”

“跟进，继续跟进。”

齐桓在耳机里重复着说着。　　“C1，请精确我们的位置，完毕。”

“没法精确，五十年代建造的防空洞，结构图早就在特殊年代被当作废纸了，完毕。”

“真是越来越多的惊喜啊！完毕。”

满是浓烟滚滚的地下通道，以及跟上面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　　甬道里沉积的烟雾经久不散。　　即使是强光的电筒也无法穿透哪怕三四米的烟雾层。　　在这里即使是千军万马，也只会让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在行动。　　“我们的夜视系统很好用。”

“C3，你很有脑子吗，居然想到了用夜视系统。”

“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死了，你们会怀念我吗？”

“应该不会。”

“那真的……万分感谢！”

齐桓和C2、C3在这样复杂地形和浓烟的环境下，依然用着轻松的语气在开着轻松的玩笑。　　许多余不知道是他们习惯了这种环境，还是因为只当这是一场演习？！　　“C4为什么不出声？完毕。”

齐桓开口询问许多余道。　　许多余从进来就保持着沉默，听着齐桓他们说话，以及听着自己在面罩里深深喘气的声音。　　“我在跟进，完毕。”

许多余在耳机通话器里报告道。　　“现在已经进入到厂区，以后每半分钟报告一次位置，完毕。”

“在这种环境里，我后悔戒烟了。”

“C2是个大傻瓜！”

“我在跟进，完毕。”

许多余孤独地走着，手里的突击步枪也永恒地保持着在一个待击姿势。　　他随时准备着射击和被射击的防御姿势。　　许多余的战术动作和身体反应，一切都按照实战标准在做，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放松和松懈。　　许多余的脚下随时会踢到废砖弃瓦和五花八门的工业废料。　　这几十年前的废弃防空洞现在更近乎于一个废料丢弃地。　　耳机里齐桓三名队友的交谈伴随着静噪一直在响。　　有时候许多余能看见一点光柱的微光，但见得更多的是浓得分不开的烟雾。　　“都跟上了吗？”

齐桓再次发问道。　　“安静。”

C2突然换上了另一种语气。　　一种极度慎重和冷静的语气，跟刚才的放松语调完全是两重天。　　顿时，整个小组队伍立刻全都安静了下来，并且紧贴防空洞的墙壁，连动也不再动了。　　“C2位置右侧发现通道，并且听见走动声音异响，完毕。”

齐桓命令道：“断绝光源，全组向C2靠近，保持警戒，完毕。”

唯一的光源关闭，整个世界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而在那漆黑里沉积着浓稠的接近固体的浓烟里，许多余静静的贴靠在墙壁。　　他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也听着送话器里传来的那几个队友的呼吸声。　　猛然，枪声响了。　　狭窄的甬道里，擦过墙壁的流弹溅射着火星。　　浓密到接近固体的黑暗和烟雾也遮不住弹道的交火弹光。　　“C1，你们的位置在哪里，我什么都看不清，我没法近距离开枪。”

许多余卧倒，匍匐着向队员大致的方向前进，他不敢开枪，怕误伤队友。　　同时，许多余也不能打开强光电筒，因为那样他不仅会暴露，也会成为一个被敌方直接干掉的活靶子！　　耳机里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许多余刚一露头，想要探清楚前方的情况，就立刻遭遇到了对面甬道里的子弹集火。　　虽然自己十分努力的把演习当成实战，可这赤裸裸的集火就太过分了吧！　　许多余都怀疑这次向他集火的人就是齐桓他们几个干的！　　果然，什么事就怕出内奸！　　突然远处通道的上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音。　　爆炸并不是发生在这条甬道里，是从地表的方向传来的。　　巨大的声音传到地层之下就像一场突发的微型地震。　　甬道在颤抖、摇晃。　　许多余死死地贴住了地面，也不在露头。　　他知道自己再露头肯定没好果子吃。　　远处是沉重的坍塌声。　　“狗日的袁朗，为了这次淘汰演习，还真够下本的！”

不少的灰尘和碎石砸在了许多余的身上，惹得许多余在心里暗自骂骂咧咧的。　　当震动停歇后，周围甬道里成了一片死寂。　　通话器里完全听不到齐桓几个人的声音，就连静噪和呼吸声都断绝了。　　“C1……你们在哪里？”

“你们三个王八蛋在哪里？在什么位置？告诉老子你们的位置！”

能够这么合情合理的骂这些老鸟军官，许多余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当然，许多余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公报私仇的出出以前训练中受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