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褐色的墙体由中心开始崩解,细碎的石块散落下来。 轰隆的响声,回荡在密室中。 遮掩住面容的四个内应面面相视一眼,眼神一瞧便明了意。 一个体型瘦削,身高偏矮的人,木质的面具低下,双手捏出一个十字。 “空、怀、经、气……” 每念一词,手上做出对应的手绝。一个五行阵法从他的背后浮现,每个方位随着声音猛的亮起。 而在他旁边的几人也没闲着,有人摸过手中手环,身影顿时透明。 有人则拔出长剑,剑刃上还沾着一丝会及时擦去的血迹。 “彭!”
阻挡片刻的石门,再也承受不住,随着咔嚓一个冰钻头冒了出来。 身体瘦削的人,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门还挺硬实。”
人未见声先至,漫不经心的声音飘过来,随即被钻出的洞极快地扩大,露出了一个可供人行走的洞。 陆生手挥了挥,遮住视线的灰尘,手刚扬到左边余光中就看到了,里面几个人影,顿时一顿。 “这怎么还藏着人呢?”
慢条斯理的话落下,黑色通透的眼睛划过一丝暗色。 这开盲盒似的,实在惊喜。 在他的精神感应范围内,前一秒可看不到这几个点。 门这一打开,里面龙蛇鬼的都冒了出来。 如果不是他倒霉,直接撞上元婴期的老窝,那就是这间屋子有点问题。 陆生眼睛不经意的扫过黑褐色的墙壁,隐隐能看见上方刻画的纹路。 莫非是隔绝神识等效用的阵法? 心头正猜想着,一道流光溢彩的光,直接射了过来。 “彭咔!”
身后转着五行阵法的人,心口提了起来,看着碰撞中一阵白雾膨胀。 “中,还是没中?”
女人嘴唇喃喃自语,只见白雾褪去,露出了带笑的陆生。 “很好”陆生看着那个偷袭的人,“这种程度,我赢的概率。”
“为九。”
冰冷的声音落下,在密室人惊恐的眼神中,密密麻麻的冰枪,在陆生周围飞快的凝聚出来。 “等等!前辈!”
猛地意识到实际差距的,其中一人大声的喊道:“我等无意冒犯!”
“冒犯?你冒不冒犯关我屁事。”
“节哀啊,各位!”
陆生狰狞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敌不犯我,我犯。敌若犯我,根都不给他留! “去!”
铿锵有力的声音落下,上百根几乎将入口堵住的冰刺一同射进,那不算宽大的密室! “前辈莫不是想,一人对我们四人!”
有人面具之下,表情扭曲,大吼了一声。却反应极快的掏出了一个巨大盾牌,拦在身前。 徒劳无功的冰枪,碎落的地上。 而他旁边那人,就没他那样幸运,直接被钉在了墙上,变成了个刺猬。 胸膛费劲的上下鼓动,看着没死,但也只差一口气。 秒了一个。 陆生心中微松了一口气,将眼神转移到剩下三个人身上。 左边贴着墙角的,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主意? 还剩下一个射我的,还有用盾的。 这个盾倒是有几分眼熟。 陆生不由在盾牌上多瞧了几眼,上面的花纹样式似乎在哪见过。 而注意到陆生眼神的男人,迅速的将盾收回,随后提着长刀,就冲上来。 “他就一个人!一起上!”
“我拖出时间,你快!”
急促的声音落下,男人直接黏到了陆生的面前,和他缠斗起来。 “彭!”
长刀和长刀互相碰撞,男人有些诧异的扫过陆生的长刀,似乎没想到对面也用刀。 不过虽同是刀,但两个人刀型天差地别。 男人手上刀宽且有弧度,倒像是砍刀。 陆生的刀则是狭长,足有人高。刀刃细,一面开封,一面未开封。 不过刀长在此刻的地形中倒成了阻碍,况且现在还是近身战。 陆生皱着眉,手腕用力将刀尖处的石壁蹭过,刀长在这狭小的地方,使着费劲。 “彭咔——” 男人砍在长刀的中段,浑身用着劲硬生生,将陆生刀将压在了门上的石栏。 陆生皱着眉头,用劲。 长刀颤抖一下,无奈的贴着石壁。 男人见状露出了一个笑容,从面具中露出的两个狡诈的眼睛,弯弯的下垂。 “……” 陆生对视一眼,默默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睛却闪烁着怒火。 果断的弃刀,出拳! “彭!”
一拳正中鼻子,一条红色的路从鼻孔开阔到下巴。 男人蒙了,感受着温热擦过自己的嘴唇。 “滴答。”
一滴血落到地上。 “你?!”
这才反应过来,男人睁大眼睛,“你不讲” “彭!”
又一击下勾拳。 直接打的男人脑袋上扬,一颗牙齿蹦了出来。 陆生淡定的收回拳头,“你刚才想说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男人倒下的身影,还有降落起来的灰尘。 “……出暴击了?”
带着一丝疑惑的话音落下,陆生左手侧,一根寒冰迅速的凝聚,毫不停留直接射向他旁边的空间。 “咔!”
冰刺跟墙壁碰撞了一下,差点被射中的人瞳孔微缩,但没有后退,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生理情况。 陆生视线随意扫过他,若说这剩下的三人中,最让他奇怪的就是这颗光点。 磨磨蹭蹭的,又不蓄力攻击,又不逃,在干什么? 没瞧着那个捏诀的,一副大招快捏好的样子。 陆生好奇的盯了他一眼,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弯下身子,穿过了冰刺。 明目张胆的朝自己身侧走去。 “?”
“当我瞎?”
“彭!”
随手地上捡起的长刀,直接刺穿了墙壁,拦在门的正中央。 用着法宝的男人瞳孔缩紧,“你看得见我?!”
“嗯?不然呢。”
陆生难得开了一身玩笑,然后毫不客气的转动手腕,提刀劈去。 刀刃明晃晃的从肩膀入手,陆生眼中透露的狠劲,明显想直接一刀两半。 而在这时男人眼神中划过一丝心痛,在危急中却冷静的手一发,一个符纸瞬间出现。 陆生只看见一团火焰凭空燃起,就化成了地上的一滩灰。 而刚才离刀只差几分的男人,凭空消失。 跑了? 陆生神色冷下来,妈的! 什么东西?!这么好用?!好东西不少吧! 精神共振!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瞧瞧你能跑多远! 四散的精神,如同雷达般直接覆盖了附近五公里。 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光点,在一公里外。 不远,但追人还得花点时间。 而且,还有一人要解决。 见陆生扭过头,直勾勾的看向她。女人脖子上的冷汗都要化成河,口中的念叨,速度越来越快。 呼吸喘的越来越急。 已经成型的一个大阵出现在她的脚下,一圈一圈的仿佛套娃。 陆生不急不缓的看着她,默默回忆着之前看到的医术杂解。 阻断灵脉,是哪几个穴位来着? 会阴穴、章南穴…… 女人细细的脖子,落在陆生的眼中,仿佛切割成了很多块面。 正巧试试。 陆生手指一抬,比如之前粗暴的冰枪不同的是,几根细如牛毛的冰刺,旋转在他的指尖。 学医有没有用? 就看这时了。 “去!”
上嘴唇下嘴唇一碰,极细的针融入空气,仿佛消失般,下一秒已经扎进了女人袒露出来的脖子。 下针的位置对,女人甚至没感觉到痛觉依然口中念叨着。 只是几秒过后,面具遮挡下的表情大变,纤细的手指飞快的变换着手决。 白皙的脖子上,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堆积在体内的灵气,开始暴动! “呃啊啊啊啊!!”
陆生警惕的后退了一步,看着表皮通红的女人,只见她的手背,皮肤开始胀气,像是不断打气的气球。 “彭!!”
一口血雾吐出,朦胧的雾气遮挡住了视线。 “彭彭彭!”
“卧槽!”
爆炸声响起的瞬间,陆生迅速后退了三步。 一阵地动山摇,未成型的大许和暴动的引起交杂在一起,构成了巨大的声势。 原先开出个洞口的石门被冲击,整个坍塌破碎在地上。 缓了十几呼吸,陆生小心翼翼站了起来,将在身边的冰盾给退去。 向里望去。 只见坚硬的密室墙壁,此刻伤痕累累,巨大的裂痕艰难的支撑。 上面遍布着炸出来的血沫,还有血渣子。一句狰狞的白骨,上面覆盖着模糊不清的血肉。 “呃……挺惨。”
陆生简单的评价了一句,走进暗室中。 看着躺着的二具尸体,和一个昏迷的活人。 快速的搜刮了一番,将几个戒指熟练的收好。 看着旁边地上躺着唯一存活,此刻耳朵疯狂出血的男人,看来刚才的爆炸,让他受伤不轻。 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一侧躯体,血肉斑驳,耳朵看是要聋。 那遮挡面部的面具也碎了一块,露出了一只紧闭的眼睛。 陆生干脆的将面具掀开,看着你面前陌生,完全不认识的面孔。 这个活口,不知道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脑海中思绪一转,干脆的扛起来。 这时已经脆弱的密室发出咔嚓咔嚓声响,看来是要塌了。陆生不再犹豫,快步顺着通道跳出。 就在他跳出后几秒,一个大坑猛的塌陷出来。 陆生扛着半活不死的人,瞥了一眼便大步走向了最近的暗道。 虽说这次的收获与他想要的不同,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走出巷道,来到街上。陆生愣了一下,挑起眉毛看着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就截然不同的场面。 只见原来混乱的街道,无数个慌乱的百姓乱跑的场景,消失一空。 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面色严肃的士兵,正在摆弄着眼花缭乱的战争武器。 一个足有三层楼高,如同风扇的物品吸引着陆生的世界。 指尖有四个士兵,身上带着吊绳,正在检查扇叶。 然后下方,早就准备好的百个黑虎卫高举着一颗颗滚圆色的球。 那是什么? 陆生好奇地看着,不过余光中见到远处士兵似乎有转身的迹像,赶紧藏入旁边的屋子。 以他现在这个样子,被看见。可不好解释。 陆生拖了拖肩上滑落的躯体。 思索一下,快步走到另一处较远的街道,随后翻到一间阁楼的屋顶。 俯着身子,这个视野不但能看到下方士兵的动作,还能看到远处城墙上。 归位的李方停。 陆生眼睛一定,确定是真货,随后奇怪。 “假的那个哪去了?”
扫了一遍城墙,没见到第二张熟悉的面孔。 而在下方,修理好讯风扇的士兵随着绳子吊了下来,安稳落地。 一个级别似乎稍高,盔甲稍有不同的男人大吼了几声。 “整好了就干!给那帮孙子瞧瞧!爷们也不是好惹的!”
“给他们瞧瞧!”
“都能起来!”
男人的声音,马上有人应和。一个个面色胀红,眼中带着兴奋。随着一声大吼。 所有黑球被抛到空中,操纵讯风扇的人,深吸一口气,灵气沸腾。 “呼呼呼——” 几乎那形同电风扇的东西动起来的瞬间,肉眼可见的气流被制造出来,伴随着嗡嗡的响声。 “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陆生细心的观察。正感疑惑之际,只见半空中的黑球一个个炸开,一片片粉色的粉末,几乎铺平了天空。 而很快它们随着制造起来的巨大风浪,直接送过数里,来到了城外敌军的头上! 正在攻城的赤红大军,顿时骚动起来。为首的将军,作为北伐军叛军,自然知晓那是什么,顿时面色大变。 “都给我屏住呼吸!把盾给我顶头上去!!!”
“快——” 澎湃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赤红兵耳中。 所有士兵毫不犹豫的放弃手上动作,举盾! 这时自然落下的粉尘,飘飘洒洒美容美奂,构成了一道罕见的景象。 而王风太心中却清楚,这东西毒的很! 十几个呼吸过去,遮天闭幕的粉色淡去,几个士兵有些疑惑的摇头晃脑,观察着旁边人的状况。 似乎没有人伤到? 正当疑惑之际,有人突然觉得发痒,挠了起来。 这一挠痒一瞬间变成了痛意。 有人眼睛一眨,感觉泪直哗哗的往下淌,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眼睛。 敏感的人甚至有些失明。 “啊啊啊啊!!”
“是椒粉!!”